楚楚看胡達慶臉色一黑, 笑道:“我倒有另一個更好的賭約, 我們來賭您的斗地主組合一年后會不會散伙。如果一年后三家聯合還在, 我當面跟您致歉, 并附上賭注1億元。如果一年后散伙, 您給我1億元賭注……”
“同時, 希望您能向這名年輕人道歉。”楚楚伸手示意劉賢, 開口道,“畢竟這證明他今日的提問沒有任何問題,您確實沒有做文娛的經驗。”
臺下眾人感受到緊繃的氣氛,皆不敢隨意吭聲。劉賢沒想到楚總還會想起自己,一時頗為受寵若驚。
實際上,大家都知道1億元的賭注并不重要,大佬們看重的是面子,所以胡董才會提議道歉的形式。錢財是小,面子是大。
胡達慶冷笑道:“好,不過小楚總剛才說得也對,打賭要真像鬧著玩,反倒沒意思。”
“既然要賭文娛三大家計劃,不如直接賭10億,怎麼樣?”胡達慶咄咄逼人道,“小楚總不會玩不起吧?”
楚楚淡淡道:“胡董上趕著送錢,我作為小輩也不好推卻。”
“那就說定了!”胡達慶看她油尖嘴滑,他頗為輕蔑,嘲道,“一年的時間可很快。”
胡達慶已經覺得勝券在握,就算文娛三大家做不出成績,堅持一年也很容易,楚楚是必輸無疑!
楚楚看向南董,說道:“麻煩南董和在座諸位做見證人。”
南董有些猶豫,小聲規勸:“你不跟楚董商量一下?一年時間確實很短。”
南董的想法跟胡達慶一樣,就算文娛三大家沒成績,都慶集團那麼大,他拖一年也沒問題,楚楚的勝算實在不大。
“南叔叔,你放心吧。”
楚楚寬慰道:“我做事從不跟老楚商量,他已經習慣了。
”
南董:“……”
南董突然覺得自己熱愛彈琴的兒子真是省心乖巧,果然有比較才知道自家的好?
今日的上半場會議便以兩人的賭約作結,眾人看過一場大戲,終于迎來午餐的時間。因為胡楚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自助餐廳內也分為幾大派別,搞得還挺像幫派亂斗。
楚楚畢竟還是年輕一輩,威望不及胡達慶,上前搭訕的人并不多,甚至不如南董。不遠處,眾星拱月的胡達慶看到楚楚身邊人丁冷落,不由輕嗤一聲,心中頗為得意,轉頭繼續跟周圍人對話。
胡董身邊圍著一大群人,跟楚楚附近形成鮮明對比。
張嘉年害怕楚楚心里不舒服,安慰道:“您是頭一次參加會議,大家對您還不太熟悉,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等您連續參會幾年,自然就不一樣。”
張嘉年知道楚楚是在會上將胡達慶懟得太過,別人害怕惹胡董不快,才不敢跟楚楚攀談太多。畢竟胡董和楚董是同等量級人物,楚總還是差一輩,沒那麼老辣。
楚楚正專心致志地挑選自助餐甜品,漫不經心道:“我跟他們有什麼可熟悉的,我跟你熟悉就行。”
她巴不得沒人搭話,上午累了一整場會議,現在可算有時間休息。
張嘉年聽到她小孩般的話,他心中無奈,善意地規勸:“如果銀達發展得越來越好,您不可避免會接觸更多這類場合,總是要習慣的。”
楚彥印都必須跟旁人應酬,楚楚只是還沒到那個時候而已。會議的午餐自然不是真得只吃飯,更是建立人脈的絕佳時機。
“假如你有價值,別人自然會過來。假如你沒價值,主動熟悉也沒用。”楚楚懶洋洋道,“其實跟我是否習慣無關。”
張嘉年對她的各種道理見怪不怪,說道:“您好像從來不會為外界改變?”
楚楚仿佛被一層極為穩固的氣場或結界覆蓋,任外人或外物刀劈斧鑿,都不會留下絲毫痕跡。別說讓她去習慣什麼,她不讓外物習慣她都算好。
楚楚聞言,她抬眼望他,突然認真道:“張總助想讓我去跟其他人社交麼?”
張嘉年看她如此鄭重,他猶豫幾秒,最終心軟道:“如果您實在不想,也不用勉強。”
雖然這是商界社交場合的常態,但何必非逼著我行我素的她去習慣?
張嘉年覺得真要她彎下腰去攀談,反倒不像她了。他毫無原則地想,如果以后實在有這種需要,他多出些力也沒問題?
楚楚臉上浮現一絲滿意,她大方地夾起一塊淡色的抹茶糕點,放入他的盤子里,說道:“獎勵你的。”
張嘉年望著盤中格格不入的小蛋糕哭笑不得,便又聽她風輕云淡地開口。
“我會為重要的人改變。”她揚了揚下巴,頗為得意道,“但重要的人都不會逼著我改變。”
她說完,便端著盤子往窗邊的座位走,步伐頗為歡快。
張嘉年聽到她的歪理邪說,一時心軟得沒脾氣。她好像無時無刻不在離經叛道,但又在關鍵時刻說些觸動人心的話。
楚楚和張嘉年坐在靠窗的桌邊用餐,王青等人并不在這間自助餐廳,而在旁邊的屋子。
劉賢望著窗邊的楚總,內心躊躇不已,不知該不該上前。
雖然楚總今日幫他解圍,但誰都知道這實際是胡楚之爭,并不代表楚總真對劉賢有所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