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楚彥印,試圖辯解:“親愛的……”
“待會兒再跟你算賬!”楚彥印不耐道, 他看著互不服氣的楚楚和石田, 只感覺頭疼欲裂, 干脆詢問明理之人,“嘉年,你跟我解釋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張嘉年神色鎮定,娓娓道來:“董事長,石先生邀請楚總打牌,楚總剛開始婉拒,讓我代她上桌。前三局下來,石先生輸掉些彩頭,便有些不快,又強求楚總上桌。楚總推辭不過,僥幸贏了兩局,沒想到石先生發怒,雙方言語就有些過火,確實不是什麼大事。”
楚彥印眉頭微凝,又看向石田,問道:“是這樣麼?”
石田在威嚴的楚彥印面前不敢造次,他嘴唇動了動,沒有出言否認,但總覺得張嘉年的闡述哪里不對?雖然邏輯是通順的,但好像省略很多細節,明明楚楚的言辭也很挑釁?
黃奈菲狀似無心地笑道:“聽起來不像大事,只是彩頭有點大。”
“彩頭是什麼?”楚彥印問道。
“石田說要拿時延餐飲的股份做彩頭,讓楚楚也拿出自己的股份……”周圍人弱弱地說道。
楚彥印聞言,差點當場心肌梗塞,他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猛跳,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事。如果楚楚真的拿走時延餐飲的股份,兩家的交情就徹底破碎,拼都拼不起來了。
楚彥印后悔不已,覺得自己百密一疏,就不該讓她來。她能一扳手擊垮南家,當然也能打牌撕逼石家?
楚彥印看到楚楚理直氣壯的表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率先發怒道:“我讓你來是跟大家聚聚,你卻攪出什麼事來!?”
如果是往日的楚楚,現在必然要出言跟楚董頂撞,非跟他掰扯得天翻地覆。
此時,楚楚卻難得示弱,在眾人面前似要泫然欲泣,委屈道:“我都說了不玩的。”
楚彥印看她可憐的樣子一懵,頓時滿目茫然,他本以為她會當場炸毛,沒料到是這種反應。
楚楚佯裝失落,繼續控訴:“別人家的小朋友都有自家股份,只有我沒有,當時我就說不玩了……”
石田都有時延餐飲的股份,她卻沒有齊盛的股份,實在太傷自尊了。
楚彥印:“……”
楚彥印:這是暗戳戳地責怪起我?
張嘉年看楚楚眼圈泛紅,眼眸中閃爍著隱忍的波光,他竟然都有些猶豫,不知她是演技逼真,還是真情流露。雖然她的言辭稍有些氣人,但自始至終確實不是挑事者。楚彥印直接指責楚楚,頗有失公允。
張嘉年提議:“董事長,我覺得也該聽聽楚總的解釋。”
楚楚立刻順桿爬,悵然道:“他怎麼會聽我的話?每回都是直接罵我……”
眾人同情地望著楚楚,同時向楚彥印投去不贊同的眼神,有人勸道:“楚董,家教甚嚴沒錯,但也別把孩子逼太緊了。”
楚彥印:“……”
楚彥印覺得她已經深通輿論營銷,現在都能靠外界言論,給自己父親施壓了。
楚彥印擺擺手,頭疼道:“股份的事情一筆勾銷,實在是胡鬧!”
楚楚在心里暗“切”一聲,她早料到股份的事不可能有效,所以當初懶得下場。楚彥印如此重視人脈面子,怎麼可能容許她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她當時就明白,打牌贏了也不一定拿得到股份。
石夫人出面調停,公正地說道:“楚董,我知道您怎麼想的。我們愿賭服輸,既然石田敢把股份擺上桌,我家肯定也不會賴賬。
”
“大家都是朋友,又是證人,石家和時延都丟不起這個臉。”石夫人環顧一圈,擲地有聲道,“我想老石也不會出爾反爾。”
石田驚叫道:“媽,你怎麼能這樣,我會被爸打死的!”
“哼,現在你知道怕了?”石夫人冷笑道,“要是能讓你長個教訓,這股份輸了也值!”
楚彥印為難道:“哪里的話,您這是讓我以后,沒臉再見石董……”
石夫人的性格倒是爽利,大氣道:“楚董,今天我們要是賴賬,我才是沒臉再見各位了。”
“楚楚,你過來。”石夫人朝楚楚招招手,露出和煦的笑容。
楚楚看對方如此熱情,一時無所適從,不過她還是走了過去。石夫人拉著她到桌邊,又把不情不愿的石田叫過來。石夫人看向旁邊,出聲道:“誰來擬合同?現在就辦手續吧。”
楚楚竟有種春節被長輩塞紅包的感覺,連忙道:“阿姨,使不得,使不得……”
她嘴上這麼說,心里想的是:謝謝阿姨,請多塞點。
石田嚇得失魂落魄,語氣中都夾雜著哭腔:“媽,你是認真的嗎?我錯了,你饒過我這回好不好?”
石夫人對他的哀求置若罔聞,她冷聲道:“有所失,才能有所悟。”
楚楚和石田在石夫人的見證下,順利完成股份交接。
【恭喜您完成任務,“霸道總裁”光環已加強。】
眾人看過熱鬧吃完瓜,也開始陸續告辭,到了散場的時候。楚彥印送石家一行人出門,看著端莊的石夫人和怨憤的石田,無奈道:“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您和時延以后有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跟我說……”
楚楚可以不管不顧地收下股份,楚彥印卻不能做出這種事。
既然石夫人出面給了股份,楚彥印作為家長,當然也要進行善后,在其他方面彌補時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