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嘉年往常一絲不茍的領帶此時有些歪斜,額角碎發凌亂,他似乎是匆忙趕來,顧不上這些細節。他為此事忙了一整天,簡直猶如救火隊員,光跟在后面收拾爛攤子。
張嘉年都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欠她什麼債,這輩子要如此賣命來還。莫非他在異界時曾拖欠黨費,才會遭遇異界黨員修士的摧殘?
楚楚想了想,干脆唱起改編版的《當你》,回答他的問題:“當你的眼睛瞇著笑,當你質問我當你鬧,我想對你說,卻害怕都說錯……”
張嘉年冷靜地吐槽:“如果您想交流音樂,可以進病房跟他們一起探討。”
楚楚想起屋內音樂科普二人組,歌聲戛然而止。
張嘉年成功制止她逃避話題的行為,嚴肅道:“請您正面回答問題,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楚楚小心地打量他的神色,弱弱地唱道:“……好喜歡你,知不知道?”
張嘉年:“……”
楚楚:“需要我重頭再唱一遍嗎?”
張嘉年:“……謝謝您,不用了。”
張嘉年在楚總新一波插科打諢中,成功迷失自己最初的方向,完全遺忘自己的疑問。
南彥東對腦震蕩前的記憶不太清晰,他大度地表示自己跟楚楚是不打不相識,便將此事輕描淡寫地翻篇。當事人都不追究,南家自然也無話可說,畢竟沒人了解真實情況,加上有舊仇在前,南彥東曾經放過楚楚的鴿子,南董不敢過分責怪。
南董無奈地拍了拍楚彥印,語重心長道:“楚董,我明白都是孩子們鬧著玩,彥東上次也挺不像話……不過這回后,咱們兩家都好好的,行吧?”
楚楚把自己兒子的腦袋打破,以后應該不會再記恨相親會放鴿子的事情吧?
南董堅信事情的禍端是放鴿子事件,不過這報復手段也太過硬核?
“當然當然,您哪里的話,我們兩家一直都好好的!”楚彥印虛偽地應和道,他內心里同樣默默松口氣,起碼不用去牢房里給楚楚送飯了。
目前來看,事情似乎是皆大歡喜,楚楚不用坐牢,南彥東復原,楚南兩家和解。唯一的美中不足,大概是夏笑笑被迫報了鋼琴班,強行接受音樂熏陶。
楚彥印送走南家人,轉過頭就對楚楚勃然大怒,開始暴風訓斥:“你哪里來的膽子,居然敢打南家的人?你知不知道南風集團的影響力!?”
雖然楚彥印也覺得南彥東放鴿子的行為相當欠揍,但他作為父親還是要先罵自己孩子,她怎麼能隨便打人!
楚楚遲疑道:“齊盛是比不過南風嗎?”
楚楚本以為齊盛最厲害,沒想到南風更勝一籌,老楚才有所顧忌?
楚彥印立刻不快,不容女兒質疑自家的實力,駁斥道:“那也不是,它比不過齊盛……”
楚楚誠心求教:“那我為什麼沒有膽子?”
楚彥印語塞片刻,感覺邏輯被帶偏,強調道,“不對,我們兩家合作很多,你不該打合作伙伴!”
楚楚:“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對著合作伙伴清單,看著點打?”
楚彥印:“……”
楚彥印:好像還是哪里不對?
第44章
楚彥印覺得自己說不清了,他終于抓住重點, 果斷道:“我的意思是你以后不許打人!有什麼事情不能講道理?”
楚楚:“我平時講道理, 你不也總是氣得想打人?”
楚彥印:“……”
楚彥印:你哪里講過道理, 全都是歪理!
楚彥印對楚楚是眼不見心不煩, 他看事情解決, 立刻上車走人。
楚彥印坐在車內,面對著車窗外的張嘉年,語重心長地叮囑:“嘉年, 你最近好好盯著她,千萬別再讓她惹出大禍……”
“……我是管不了她,反正只要別違法,其他都好說。”楚彥印沉重地給出最低標準, 楚楚別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們就還能出面打撈。
張嘉年心想楚董的要求難度好高,但他還是應聲道:“好的, 您路上小心。”
雖然張嘉年不知道如何盯著楚總,但他現在只能滿口答應, 不敢再刺激董事長脆弱的情緒。
楚彥印一走, 張嘉年便意識到有必要對楚總進行思想教育。楚楚無事一身輕, 她哼著小調, 悠閑地跟著張嘉年上車。
因為事發突然,張嘉年是自己開車過來。車門一關, 他透過后視鏡, 看著后座的楚總, 努力心平氣和道:“我理解在您的世界里,法律法規可能跟我們有所不同,但入鄉隨俗,您在這里還是要遵守我們的規則。”
“故意傷人顯然也不是黨員該做的事,您說對吧?”他漸漸掌握跟楚總交流的方式,用溫和的語氣進行交涉。
“好吧……”楚楚自知理虧,又無法解釋奇怪的聲音,她不甘心道,“因為對方是你學長?”
楚楚狐疑發問,她有種敏銳的嗅覺,總覺得兩人間有些前塵往事。
“當然不是,這跟對方的身份無關。”張嘉年矢口否認,繼續循循善誘,“我希望您以后做出過激行為前,能夠先通知我一聲。如果您真得遇到必須動手的事情,也該讓我們底下人先上,總不能親自沖鋒陷陣。”
楚楚嘀咕道:“那要是情況危急,趕不上呢……”
張嘉年平靜道:“只要您有心告訴我,那就一定趕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