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清晨得知吃不成紫蘇梅, 她失望的表情他全都看在了眼里, 并不是無動于衷的。
趙蘭香心里的滋味復雜極了, 既覺得他又傻又憨,又羞愧得臉頰發熱。
她摸著這缸冰冰涼的梅子, 心里又暖又羞。
“柏哥兒, 謝謝你。”
“夫妻倆的說什麼謝。”
賀松柏趕緊給妻子盛了一碗粥,讓她合著梅子送粥喝,“你嘗嘗看,有沒有胃口吃?”
她點了點頭。
賀松柏緊張的視線緊緊地攫住了妻子,注視著她吃一口梅子、喝一口粥的動作, 雖然她進食的有些緩慢,但是吃到了底也沒吐,他大喜過望。
“以后頓頓拿它來送飯吃,這個聽說腌了好久呢,味道相當好。”
賀松柏說著也挖了一只來吃,又酸又甜又咸,酸味已經被中和了,變得柔和而綿長,蜜糖的甜味淡而鮮,只是增了些底味而已,并不喧賓奪主。
他見趙蘭香笑了笑,粉潤的唇瓣細細地抿著,吮掉了勺子邊潔白的米粒。紅唇與白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完畢后她伸出柔軟的舌舔了舔,直看得賀松柏嗓子眼一陣冒煙。
趙蘭香見他嘴唇干裂,推了推手邊沒喝完的第二碗粥,“喝點粥水,解解渴吧。”
“不用。”
他湊到她的身后,從后面探過腦袋,深深地攫住了她水潤潤的唇。
從她的嘴里汲取解渴的水。
她剛喝完粥的唇,冰冰涼涼,嘴里含著一絲紫蘇梅的甜味兒,宛如清甜的泉水,澆滅了他的干渴,然而卻讓他冒起火來。
正午,充滿陽光的屋內傳來了惹人心跳的急促喘息聲。
賀松柏大掌團著她日漸豐滿的盈潤,喉結滾了滾,“蘭香你這里變胖了。
”
它又胖又軟,拇指一攏從指間溢出的雪白,仿佛能被捏爆一般。
趙蘭香眼風一掃,堵住了他惱人的嘴巴,拇指擰起他腰間的腱子肉、又摸了摸他腹間硬邦邦的肌肉,登時嫉妒不已。她的身材因為懷孕早已經走樣了,他卻越長越健壯,他在鄉下這幾個月好吃好喝的,把在學校因辛苦學習而掉的肉全都補回來了,渾身都是爆棚的男人味。
她氣憤地剝光了賀松柏。
賀松柏正沉浸在腦袋一片空白的極樂之中,大姐來找了。
“柏哥兒,你在嗎?”賀大姐敲了敲門。
趙蘭香白皙的臉蛋已經一片粉意,面紅心跳,她的聲音卻十分淡定:“柏哥兒出去了,可能晚上才回來。”
“這樣啊——”大姐的腳步聲漸漸消失。
賀松柏猛地悶哼了一聲,瀕臨被夾斷的痛苦和快樂之中。
……
一番云雨停歇,已是將近黃昏。
賀松柏饒是臉皮又厚又黑,這會兒都紅了,他跟當年談對象一樣支支吾吾地心虛地溜出房間,跟做了賊似的打了一桶水,還順便把對象吃光的碗取了出來準備洗。
“我打點水給蘭香燒水洗澡。”他遮遮掩掩地同在井邊洗衣服的大姐道。
他回來打第二桶的時候,大姐問他:“你去哪了,找你蘭香說你不在。”
賀松柏埋下頭來使勁地刷碗,“出去給蘭香找梅子了,大姐有事嗎?”
“阿婆說讓你早點準備準備,過幾天送蘭香去醫院待產。”
“會不會早了點?”
畢竟這會兒才八個多月大,賀松柏撓了撓腦袋。他的眼前浮現起妻子的肚子,雖然才八個月大,但是看起來已經挺大的了,她吐得那麼厲害,卻還能把寶寶養得這樣,很多時候賀松柏見了都覺得愧疚不已。
賀大姐看了弟弟一眼,“早點準備總是好的,萬一有個頭疼腦熱地半夜忽然發動了,鄉下這邊趕不去醫院。”
賀松柏點了點頭,“我準備準備。”
去醫院就意味著像今天這種時不時的福利就沒有了,懷了孕的妻子熱情得讓賀松柏宛如煥發了第二春似的,滋潤得他渾身精血旺盛,每個毛孔通透舒暢。
但為了寶寶著想,賀松柏接納了阿婆的意見。他回房窸窸窣窣地收揀著她的衣物,側過頭來還能看見她臉蛋酡紅香甜熟睡的模樣。
她身上的汗水污漬他已經通通擦干凈了,此刻渾身清爽地睡覺。
懷了孕的她皮膚變得愈發的柔白,白生生得跟地里的小白菜似的,仿佛輕輕掐能得出水。他滿心熨帖地給她蓋了張夏涼被,親了親勞累的她。
……
趙蘭香原本預計九個月的時候再去醫院的,但擰不過賀松柏,提早了半個月去醫院待產了。
他非常“財大氣粗”地給妻子弄了個雙人間,醫院里普通的床位是八人間、甚至十人間的,大熱天就幾個風扇轉悠,能把孕婦熱出一身汗。
賀松柏拆開買來的冰塊,給她冰鎮著芒果,融化的冰塊絲絲縷縷散發的涼氣,沁人心脾。
“知道你受苦了,再忍上一個月?”
趙蘭香拭了一把熱汗,吃了幾塊芒果,“沒關系,我受得住。不過城里確實好熱,還是咱們山溝溝里的風涼爽一些。”
賀松柏把買來的冰碎成小塊的,放入冬天用的暖水袋里,貼在她的腮邊,“涼快點沒有?”
旁邊床位的孕婦看著這個男人無怨無悔地伺候著妻子,羨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