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哥,你居然藏了八只浪琴!八只!
原來大佬都是深藏不露的:)
柏哥:默默摸后腦勺,不說話
第076章
他沉著臉來到了一條深深的小巷里,伸出手, 一張張身份證明落入了他的手里。
他捏著這沓紙, 略清點了一番, 掏出錢結賬。
一個柴瘦的青年說:“柏哥以后多關照咱的生意。”
“柏先生這就回去了嗎, 不考慮留S市發展發展嗎?”
“呀,我就不多說了, 以后有緣江湖再見。柏先生指點的生意經咱會好好守著的, 以后發了財再感謝感謝你。”
幾個社會青年七嘴八舌地一人一句。
賀松柏給每個人遞了一條煙, 很快就分完了一盒。他劃了劃火柴盒,噌的亮起的火光宛如粲然的流星,一閃而滅。
他冷峻的眉角含著極淡的笑意, “這些東西等會再還給你們。”
賀松柏揚了揚手里的身份證明。
他把催債催到的全部身家換成了八只浪琴,懷里揣著的這些精致的小家伙,是他全部的希望。賀松柏趁著郵局沒關門前, 委托了幾個人去了不同的郵局, 依次把表寄回了鄉下。
八個包裹被打包好妥帖地放在貨架上,等待明天一早快遞員來取件。
……
趙蘭香收拾完行李, 想問問賀松柏晚上想吃點什麼, 再一塊去黑市買個菜什麼的, 沒想到去了他的屋子, 她卻發現除了床上收拾得整齊的行李, 房間空蕩蕩的不見人影。
“真是,出了門也不吭一聲。”趙蘭香嘀咕了一聲。
趙蘭香揣著錢包和票據,自個兒去了黑市一趟。她一口氣買了十斤的螃蟹, 又添了一斤的白酒,各類調料。
趙蘭香按著事先寫好的名單一一地把調料買了下來……好螃蟹得好料配,S市的螃蟹又肥又大,兼之鮮美甘甜,肉質緊密彈牙,這在N市是很難吃得著的。她打算趁著最后一晚多做點,帶回鄉下吃。
趙蘭香把螃蟹上籠蒸了蒸,拆了蟹腳、分了蟹肉,被掰開蟹殼兒的肉,映著燈光雪白流汁得晶瑩剔透,還沒來得加任何調料,撕一塊來吃鮮甜可口,膏似凝脂。
她買了只陶罐,倒了半斤的白酒下去,等蟹肉冷卻了灌入酒水里泡著。她將調料按照秘方的比例切碎,下鍋炒香,一一地埋入蟹肉底下,嚴實地密封起陶罐,冷天腌上三五天再來吃,鮮甜濃烈,幽香撲鼻。
這叫做酒槽蟹,也叫蟹腳釀。一道極具吸引力的風味小吃,下飯拌酒都是很合適的。
趙蘭香掂了掂沉沉的陶罐,心滿意足地抓起剩下的四只螃蟹,做起了今晚的晚餐。
賀松柏從外邊回來的時候,還沒走上樓就從一樓的廚房里嗅見了香濃的滋味。
招待所的前臺姑娘埋怨又羨慕地說:“早就知道就不借廚房給這女同志了!”
“天天做好吃的,比咱提供的伙食還香,客人都要投訴了。”
天見地抱怨招待所有好東西,卻藏著掖著也不肯拿出來招待客人,冤枉死人了!
前臺的姑娘還想說點什麼,男人卻已經不見了身影。
賀松柏面無表情地走上了樓梯,輕快的腳步卻泄露了他愉悅的心情。
趙蘭香給他盛了碗飯,笑瞇瞇地道:“吃飽了明天好去趕火車。”
賀松柏從懷里掏出了兩張臥鋪,手里汗涔涔地捏著,遞給趙蘭香:“這個你拿著。
”
趙蘭香笑瞇瞇地把它們收入了兜里,也沒問他什麼時候去買的。現在柏哥兒有錢了,也有本事了,臥鋪的票想買就能買。很多事情她不必去考慮,他已經默默地做完了。
賀松柏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飯,毫不掩飾他對蟹肉的喜愛。
趙蘭香托著腮一字一句地嘀咕著:“蟹釀橙、蟹肉獅子頭、蟹油水晶球、雪花蟹斗、炒蟹粉。”
她嘆了口氣說:“可惜都沒給你吃個遍。”
賀松柏苦大仇深地擰緊眉頭,看著對象。
“別說了……”
這麼美好的事情,怎麼可以肖想呢。
賀松柏覺得自己碗里的蒜炒蟹已經好吃得不真實了,他嘴里都是肉含糊地道:“這個很好吃。”
趙蘭香彎起嘴角笑了。
……
幾天后,他們回到了河子屯。
賀松柏把陶罐拎回家里的時候,路過牛棚,被顧工喝住了。
顧懷瑾問:“回來啦?”
賀松柏莫名其妙地點點頭。
顧懷瑾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賀松柏扛著的大陶罐。
面對這種打量目光,賀松柏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這幾天在火車上他已經遭到了無數次這樣的打量。
每次吃午飯的時候對象掀開蓋子夾一點出來嘗嘗味兒,那個車廂的旅客就尋著味道找來了。
實在是太香了!
濃郁甘冽的酒香味拌著蟹肉的鮮味溢了出來,勾得那些拿出干糧啃的旅客面如菜色,連吃得起火車餐的人吃著盤里熱騰騰的飯菜也吃得不香了。
賀松柏只好拿了一只干凈的碗,夾了一點蟹肉出來。
顧工靠著拴著牛的欄桿邊,老神在在地道:“你干完沒有?”
他淡定的語氣透露出一絲不耐煩,“弄得滿棚子都是灰,啊呀,你沒腦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