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憐了賀松柏,遭受到的“關照”是雙倍的,耳朵一直沒清凈過。
“女娃娃啊長得俊,又給郎吃肉來,又給郎暖被……”
“閉嘴。”賀松柏淡聲道,低啞的聲音含著威脅。
那人更加興奮地又在賀松柏面前唱了一遍,唱順口溜的人叫王癩子,又窮又邋遢,三十多歲了還討不上老婆,每當聽見沾點男女關系的桃色他就聞風而動,一雙渾濁的眼綻放射出異樣的光亮,激動又興奮。
旁人噓聲一片,轟然嘲笑。
“賀老二家早窮得只剩兩間破屋了,連偷子都不愿過門。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得上人家城里來的文化人阿……”
王癩子愈發得意,更是搖頭晃腦地唱起那兩句順口溜來,賀松柏一把甩開了?頭,砂鍋般的拳頭流星似的往王癩子身上招呼。
這一天,趙蘭香沒等得來賀松柏給她挖溝溝,倒碎石。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賀三丫眼里包著兩團淚跑來找趙蘭香,“姐姐可不可以去看看我大哥,他流了好多血。”
賀三丫指了指那個方向,鼻涕眼淚掉下來。趙蘭香立刻扔下了小推車,飛奔一般地跑去了賀松柏上工的地方。她看見地上流著一灘血,整個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好不容易鎮定下來,抓了個人來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問清楚大概來龍去脈后,她跑回了賀家老屋,急匆匆地推開了賀松柏房間的門,只見光線昏暗的房間內,男人趴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只露出一頭黑色的短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藥油的味道,刺鼻而濃烈。
趙蘭香走了過去,看到人還好好地躺著,眼眶里彌漫的濕潤收住了。
她佯作若無其事地問:“哦,這段時間太忙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的腿好點了嗎?”
“我要看看你的腿。”
賀松柏攥住了被子,淡淡地說:“沒事了。”
趙蘭香一把掀開了他身上薄薄的被子,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身上的傷痕,麥色的胸膛上布滿了鱗鱗的淤青,很多地方甚至滲出紫紅色的淤痕,他深邃鋒利的眉角上凝固了一塊血疤,鮮血一路流到臉頰。模樣看起來可怕極了。
她用手指輕輕地按了按他的皮膚。
男人立即嘶嘶地叫了起來,趙蘭香說:“活該,犯得著打架?”
賀松柏皺著眉,疼得抽氣地疼,連神經都是麻木的,也分不出心思再去思考什麼,他聲音沙啞地說:“亂說話,該教訓。”
趙蘭香從自己房間找出了更多的藥,用酒精給他洗了洗傷口,又給他敷上了藥,最后淡淡地說:“沒有亂說話。”
溫和的藥給火辣辣的傷口帶來了一絲慰藉,痛得麻木的傷口此刻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賀松柏嘶嘶抽氣的聲音頓停,此刻他才能騰得出多余的精力,去想身旁的女人是何時俯下身坐到了他身旁,又是何時彎下腰來仔細地摸著他的胸膛,以及她整個人宛如坐到了他懷里的姿勢,又是究竟有多麼不合時宜。
距離近得他呼吸之間都能攫取到從她嘴里吐出來的氣,沒受傷的那只手貼著她溫暖綿軟的豐潤,昏暗的房間里靜悄悄的,視覺的弱勢增強了其他感覺的敏銳。
他甚至能從一堆刺鼻的氣味里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什、什麼?”
賀松柏宛如被燙到一般,動作僵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趙蘭香眨了眨眼,認真地說:“他沒有亂說話。”
那對澄澈的杏眼宛如秋水,溫柔又嫵媚,眨得賀松柏眼皮一跳,太陽穴抽抽地疼。
她笑了笑,按住了他撤退的手,窈窕的身軀朝他貼得更緊了,賀松柏的唇瓣一片溫軟濡濕,腦袋陡然變得空白,只感覺整個人如遭雷劈,渾身滾燙宛如巖漿、要炸開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累死我了,你們不能再叫我短小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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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女人的唇瓣溫軟柔潤,貼著他的嘴角, 又親了親他的喉嚨。含笑的眼眸里是賀松柏從未見過的多情和溫柔。
她肩頭滑落下來的發絲像撩人的小手似的, 抓得人心尖癢得疼。
賀松柏難耐而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當即神志清醒, 一個激靈抗拒起來,他粗重的呼吸簡直不可抑制。
他聲音沙啞得像是磨過砂紙般, 聲線含糊又低沉:“放開我。”
女人這才坐直了身子, 聲音清脆地道:“你要不要跟我處對象?”
賀松柏宛聞言如同遭遇洪水猛獸般, 漆黑深邃的眼里劃過驚愕、不敢置信。
他的喉結滾了滾,艱難地往旁邊挪開了兩寸以示撇清關系。他蒼白的唇瓣蠕動了幾下,上邊剛剛被人濕潤過, 沾染了對方一股淡淡的果香氣息,此刻顯得異樣靡麗。
他極力地冷著臉,然而耳朵卻通紅。
趙蘭香點了點他可愛的耳朵, 又問了一聲:“不要?那我親到你同意為止。”
她說著又壓了上去, 吮了吮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