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振作起來,王谷豐又給她惹事,把剛到的一箱子硫磺皂全給撒地上去了。
這一瞬間,那滿地的硫磺皂像是壓垮她這只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忽然尖叫了一聲,隨后沖上去,踹了王谷豐一腳。
王谷豐被她踹了個四腳朝天,趴在地上像個烏龜,好半天都起不來,這下她可算是找到了樂子,叉著腰在那哈哈大笑。
王谷豐也是看她實在不順,有心哄她開心,便任由她取笑。
正好沈玉環過來找周家的人遷戶口,從門口經過的時候,跟趴在地上的王谷豐四目相對了。
===第125節===
這一瞬間,沈玉環誤會了這一趴一站的一對男女,她一臉震驚地站在那里,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拿人手短,一言不發地走了。
王谷豐神色平靜地起來,沒跟鐘瑞芬計較,該干什麼干什麼去了,地上的硫磺皂踩碎了一塊,自掏腰包賠了,碎了的包起來留著帶回去用。
下班的時候,他思來想去還是提醒了鐘瑞芬一句:“也就我不跟你啰嗦,要是跟別人鬧還是得悠著點,保不齊哪個反手給一下子,有得你哭的。”
“老王!”鐘瑞芬這會兒氣消了,也知道自己那會挺過分的,便揪著王谷豐的衣服下擺,似嗔似怒地道了個歉,“對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會了。”
“你要是故意的我還能跟你這樣說話嗎?趕緊回去吧,時候不早了。”太陽都下山了,還沒開春呢,白天時間依舊短得很。
鐘瑞芬卻遲遲沒有松手,她的不甘、寂寞和苦悶、酸澀,在這一瞬間占據了上風。
她忽然把老王扯了回來,不由分說關上了供銷社的門,把老王往后面倉庫推了過去:“聽說你跟沈玉環在一起的時候日夜笙簫啊,我忽然有點好奇,這老光棍的滋味,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王谷豐猝不及防被扒了衣服,像個被侵犯的良家婦女,很是驚慌和不安。
嗓音都喊劈叉了:“瑞芬,你干什麼?你松手,我心里有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別這樣……瑞芬……松……瑞芬你……別這樣……你……”
這聲音一開始還算正氣凌然,到了后面,就正氣不起來了。
隱約還伴隨著女人的笑聲,叫人浮想聯翩。
等鐘瑞芬親眼見到了真貨,便沒跟他客氣,直接自行享用了。
天黑的時候,供銷社的門再次打開,鐘瑞芬扯著滿臉沮喪的王谷豐,得意洋洋地出來了。
“老王,別有心理負擔,單身的成年男女,互相慰藉解決一下生理需求而已,我又沒要你一定跟我好,你要是實在覺得委屈了受折辱了,你可以去告我流氓罪,我等著。”
王谷豐沒說話,扒拉著自己沒扣好的扣子,低著頭生悶氣。
等鐘瑞芬關好了門扯著他離開的時候,他一抬頭,看到晏姝和楊懷譽正好經過,那愣怔后便洞悉一切的目光,讓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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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完-
第104章 、決心從政(一更)
◎咱可提前說好,你走你的仕途,我走我的商道◎
晏姝坐在車上,摟著楊懷譽的后腰,腦子里在思考入黨的事兒。
現在公社把她推薦上去,基本上是百分百會通過的,通過之后,就會把她列為積極分子。
積極分子考察一年之后轉為預備黨員,預備黨員再考察一年,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正式宣誓入黨。
也就說,她最快可以在79年的這時候成為一名光榮的黨員。
這讓她原本平凡和普通的人生,忽然變得神圣和莊嚴起來。
那麼,入黨也只是一個開始,并不是結束,入黨之后要怎麼做呢?
如果順利,兩年后的現在她應該已經考上大學了,原本要是沒有入黨這事,她可能還是想考個理工類的學科,熟門熟路的,考起來也順手,可現在有了入黨這回事,她就得重新考慮考慮自己的職業規劃了。
也許……
也許不必重操舊業,畢竟現在的時代還沒發展到需要她這個碼農的時候,所以,何不干脆讀個更加有利于民生的專業,從事有利于家國天下的更加有使命感的職業呢?
舉個例子,如果她不是當了二隊的生產隊長,那麼,就算她有一腦子的菌菇養殖的法子,也未必能實現。
所以,這件事最直觀的體現就是——話語權。
如果想做實事,那就必須有話語權。
放眼她現在所處的環境,再結合她自己的遭遇,她最想做的,是為千千萬萬個被兄弟霸占繼承權,被出嫁這種事情擠壓了生產資料的女性,爭取一個不一樣的未來。
這種封建糟粕遺留下來的農村繼承制度,殘酷地剝奪了女性作為一個獨立自主的人活在這個世上的權利。
她跟宋騫結婚后娘家這里被收走的口糧田是因為這個,她喪夫后被婆家搶走了宋騫的口糧田,也是因為這個。
即便后來婆家妥協了,簽署的協議里還是提到,必須要曉萌將來生個兒子留在宋家才行。
所有的事情,繞老繞去,都繞不開一個繼承體系的沉疴舊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