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尤紅芳立馬丟下手里的活,跑出去看了看。
這一看不得了,蘇錦娘果然又出事了,被晏滸拉拉扯扯的,嘴角破了不說,地上還蜿蜒著一抹血痕。
不過那血痕一看就不是嘴里的,而是身上的。
完了,怕不是又懷了,又要把孩子給打沒了?
尤紅芳急了,跑過去扯開晏滸:“你又抽的哪門子瘋?沒看到錦娘出了這麼多血?”
晏滸氣頭上哪里聽得進去,他看都沒看一眼,搡開尤紅芳要把蘇錦娘帶回家收拾,害尤紅芳一個趔趄摔到旁邊的黃瓜架子上去了。
雖然沒摔出什麼好歹來,但是手上被那黃瓜架子扎了一手的刺,痛得尤紅芳直接給了晏滸一個大耳刮子:“混賬東西!打女人算什麼本事?整天丟人現眼沒別的吊本事了,還不給我撒手!”
晏滸長這麼大還真沒挨過他娘的打,一時間給打懵了,等他回過神來,尤紅芳已經把蘇錦娘往赤腳醫生那邊送了。
晏滸咽不下這口氣,追了上去。
因為赤腳醫生家就在楊正堂家隔壁,而楊懷譽正好在楊正堂家里邀請他明天去晏家吃酒席,這鬧哄哄的,兩家人便在門口遇上了。
楊懷譽本來不想多事,但他一想到真出了什麼事可能還是得晏姝來善后,只好跟過去看了眼。
這一看,正好發現晏滸上躥下跳要打人,便走過去摁住了晏滸:“晏二哥,有事好好說。”
晏滸心里有氣呢,也沒給楊懷譽面子,抬手就想把人搡開,結果楊懷譽腳下紋絲不動,硬是把他扯了回來,還警告了一聲:“晏二哥,你是不是以為我當兵三年是鬧著玩兒的?你要是再鬧,我就不客氣了。”
晏滸本能地想罵人,結果他一扭頭,對上楊懷譽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直接就消停了。
這眼神他見過,跟晏姝要卸人胳膊時一個樣!
這兩口子,還真是臭氣相投了,都喜歡卸胳膊?
草!晏滸心里暗罵一句,不掙扎了:“三妹呢?把她也喊過來,她二嫂這陣子不都跟她在大棚學技術嗎?她不會不知道她二嫂跟王谷豐亂搞吧?這麼大的事居然瞞著我,有她這麼當妹妹的嗎?她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楊懷譽一聽,果然,這些沒腦子的人就喜歡把鍋往晏姝身上甩。
當他楊懷譽是死人麼?
他冷笑一聲,依舊死死摁著晏滸:“王谷豐?啊,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不過他到大棚來,難道不是為了他老婆欺負大嫂的事兒?你跟大哥感情那麼好,不會不知道吧?也是,你們這種甩手掌柜,怎麼可能關心自己女人的死活呢?能睡,能生,能打,能罵,這就夠了,跟養條小貓小狗有區別嗎?”
“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貓狗犯錯我就直接宰了,犯得著這麼動氣?”晏滸總是抓錯重點,還自以為還擊得有理有據。
楊懷譽被他逗笑了:“你動氣不過是以為自己戴了綠帽子,可你有證據嗎?有冷靜下來調查落實嗎?別的我不敢夸口,起碼二嫂在大棚這里是什麼問題都沒有的,不信你可以問問一起上工的嫂子嬸子,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不會以為她真的有這麼大膽子吧?”
也是,光天化日的,蘇錦娘嘴硬人慫,應該不至于。
晏滸可算是冷靜了下來,但心里還是有疑惑:“可王谷豐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說……”
說他的那玩意兒比他的大呢!
這種葷話,要是沒有奸.情那能說得出來嗎?
根本說不出來的!
晏滸想著又開始生氣了,總感覺這綠帽子是摘不掉了,都怪蘇錦娘這個臭不要臉的賤人,他打兩巴掌都是輕了。
楊懷譽聽了半天他的控訴,直接反問道:“那你去找王谷豐吧,把褲子脫了比一比,說不定是你的比他大呢,那不就證明他是在放屁了?”
……晏滸再次陷入了迷茫,這種話怎麼說得出口的?
楊懷譽可真夠野的啊,一點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純情羞澀嘛。
不過這招確實管用,晏滸做事大多不過腦子,但凡過腦子做的都不是聰明事兒,而現在,他就照著楊懷譽的聰明法子,求證去了。
不一會得意洋洋地趕了過來:“嘿嘿,你小子,可以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招兒?”
楊懷譽不想跟他拉拉扯扯的,在他一拳捶過來的時候直接側身避開了。
拉架的時候是不得已,現在晏滸不打人了,沒必要再有肢體接觸。
晏滸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不過他不生氣,誤會解開了就好,蘇錦娘沒跟王谷豐亂搞就好。
現在他終于有空關心蘇錦娘的死活了,忙問了尤紅芳一聲:“娘,錦娘沒事吧?”
尤紅芳白了她一眼,扶著剛剛結束了觀察可以下地走動的蘇錦娘:“還好意思問呢!差點把這胎又給打沒了!我警告你,錦娘月事不準,只要沒來,都給我當懷孕了對待,記住沒有?”
晏滸挨了他娘一記眼刀子,有點訕訕的。
他這認有個好處,氣頭上沒有道理可講,氣過了自己錯了也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