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于把別人家前后自留地的那兩塊巨大空間都占上了,兩座院子各有二十五間屋子,東邊的院子歸男知青,西邊的院子歸女知青。
有的知青在本地結婚了,就會搬出去。
一來二去,院子里的房間便空出來不少,被留下來的人占了,放些雜物什麼的。
當然,也方便做一些男歡女愛的事情,反正院子門一關,是一個完全獨立于村落的單獨的小世界。
晏姝過來的時候是白天,所以院門沒關,這會兒許悠琳正坐在空出來當辦公室的那間房間里,對著一堆賬冊發呆。
晏姝摸索過來,敲了敲門。
許悠琳如夢初醒,喊了聲請進。
見來的是晏姝,還挺意外的。
她趕忙把晏姝讓到里面來,提著熱水壺,拿起一個沒用過的搪瓷茶缸,出去沖了下才進來給晏姝泡了杯茶。
“過年那會家里給我寄的龍井,晏隊長你嘗嘗看怎麼樣。”許悠琳臉上紅紅的,說話甕聲甕氣,顯然心里有事兒。
晏姝掃了眼,整個屋子里就一把椅子,剩下的都是瘸腿的板凳,她就不鳩占鵲巢搶人家椅子坐了。
挑了個還算穩當的板凳坐下,接過搪瓷茶缸,看了眼上面印著的為人民服務,笑了笑:“小許,你是不是遇上事兒了?我看你一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白峽又惹你了?你跟我說,我讓小楊收拾他。”
許悠琳沒想到晏姝還挺關心自己的,一時有些感動又有些更加不自在了。
腦子里的靡靡之音揮不走,身邊關切的眼神更是不舍得拒絕,便腦子一熱,撒了個謊:“嗯,白峽怪討厭的。
本來想說不過沒事兒,上次白峽被收拾過之后就老實了,根本沒敢再惹她。
可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改了個說辭,道:“不過我不怕他,他敢惹我,我就敢繼續整他!”
晏姝一聽,果然是這個白峽,太不像話了,都吃了那麼大的教訓,還不知道收斂。
于是她安慰了許悠琳幾句,說這事她會處理的。
離開女知青的院子,便往男知青那邊去了。
到了院子里一看,白峽正端著個大盆,老老實實幫大家洗衣服。
因為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所以別的男知青就幫他把地里的活干了,作為交換,他就留在院子里洗洗涮涮,做點力所能及的活兒。
晏姝過來的時候,他還挺難為情的,一想到自己當時那血流滿地的慘狀,就抬不起頭做人。
連晏姝跟他說話,他都只管機械地點頭說好好好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晏姝明知道他在敷衍,卻也沒轍,畢竟她現在沒有抓到他為非作歹的證據,只好敲打了他兩句,讓他識相點,別再惹是生非。
白峽的聲音悶悶的,說話一直低著頭:“明白,晏隊長你放心。”
晏姝心道,她能放心就好了,不過她看白峽從一個耀武揚威的得意小人變成了現在這個癟三樣,還挺唏噓的。
加上她從來不喜歡欺負弱小的人群,所以點到為止,就這麼走了。
等她走了,許悠琳便跑了過來,瞪著白峽,惡狠狠地問他晏姝都跟他說什麼了?
白峽茫然地看著許悠琳:“沒說什麼啊,就讓我不要招惹你,沒了。”
“不行,你得招惹我!”許悠琳忽然提出了無理的要求,聽得白峽都傻了。
“為啥啊?姐我真的怕你了,再也不敢招惹你了,你行行好,饒了我吧,你不知道現在每天晚上都有人騷擾我,我真的很苦惱。”白峽已經成了男知青這邊取樂的玩意兒。
有人只是嘴上笑話他兩句,有人會摸黑進來嘗嘗他是個什麼滋味,居然會被老光棍搞到進搶救室。
白峽為了抵抗,差點被打個半死,最后只能一邊罵娘一邊被侵犯,有苦無處訴。
他現在看到許悠琳就跟看到了魔鬼一樣,怕得厲害,也恨得厲害。
但是他已經吃夠了苦頭,沒膽子再跟許悠琳對著來了,只想自保為上,不再被許悠琳盯著就好。
誰想到,許悠琳居然會提出這麼匪夷所思的要求。
他不明白,他快哭了,這日子還怎麼過啊,他喜歡女人啊,不喜歡男人啊。
可現在圍在他身邊的,都是男人,一個比一個汗味大,他都快吐了。
他委屈地看著許悠琳,希望她只是在開玩笑。
許悠琳沒開玩笑,她把院門關上,認真地看著白峽:“你必須招惹我,不然她那麼忙,怎麼可能過來找我?也不用太頻繁,一周一次就好。”
許悠琳說著解開了自己的外套,走過來抓著白峽的手,把他手上的肥皂泡沫糊了自己一身。
等她確定自己真的衣衫不整了,這才心滿意足松開了白峽:“不會白白讓你挨罵的,每次給你十塊錢,劃算吧?”
“你……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白峽剛說完就后悔了,趕忙捂住了嘴巴,“我錯了,你別跟我計較,我聽你的就是了。”
“那等會晏隊長要是問你,你記得裝得像一點。”
許悠琳笑著開了門,一出門就擠了一臉的淚水出來,哭著往大棚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