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晏姝又來回跑了幾次,總算是在天黑前把雞鴨鵝的小崽子們運回來了。
第一天就由她和楊懷譽自己照顧,兩人打著手電筒折騰到半夜,暫時搭了個小木棚,把崽子們關進去,第二天再想辦法,動員婦女們給這群毛茸茸的小東西做個能扛得住風雨的窩。
正忙著,許悠琳過來說村口有個大叔在打聽他倆住哪,問要不要帶過來。
“我怕那人是找麻煩的,就沒敢應聲,這會兒村里的人估計也已經告訴他了。怎麼辦晏隊長,你們知道是誰嗎?需要回避嗎?要是需要的話,我去把他支開?”許悠琳想得還挺周到,畢竟也下鄉好些年了,見識過不少沒事找事的糊涂蛋。
所以她本能地把那大叔往惹事精上去想了。
晏姝倒不是很意外,她跟楊懷譽交換了一個眼神,都認為是林仲遠來了。
本來就說好了順其自然,人都來了,躲著不見也不合適。
===第92節===
便讓許悠琳別管,讓他自己找吧,要是能摸對地方,再去打招呼不遲。
許悠琳聽著這話,總覺得這大叔就算不是個惹事精,估計也跟惹事精差不離。
所以她離開后,自主主張找到了林仲遠,敲打了他兩句:“我也不知道你來找我們隊長有什麼事,不過我可給你把丑話說在前頭,我們隊長是個體面人,你要是缺吃少喝的想攀附親戚,你就好好說話,別鬧什麼哭哭啼啼的苦情戲,平白給我們隊長惹麻煩。”
林仲遠沒想到這姑娘這麼著急維護,看來他兒媳婦人緣還不錯?
起碼村里人都向著她。
于是他笑了笑:“你放心,我就是聽說他們成家了,沒趕上吃酒席,過來看看而已。”
許悠琳狐疑地打量著這大叔:“酒席?你不會不知道他們婚期定在六月吧?看來你們關系不怎麼樣嘛,果然是過來打秋風的窮親戚!我勸你趕緊走,別給我們隊長惹事生非。”
林仲遠沒想到還沒辦酒席,心里的抑郁之情倒是淡了些,不過他不放心,還是確認了一下:“當真?可我聽說他們都已經住一起了,這不是搞婚前同居那一套嗎?你們隊長家里居然不反對?”
“你這小老頭,管得還挺寬?我們隊長爹媽都沒意見,用得著你來指手畫腳?你到底有沒有正經事,沒事趕緊走,我們隊長忙著呢。”許悠琳這下徹底確定了,這人怕是個封建遺毒,管起別人婚前同居來了,閑吃蘿卜淡操心。
林仲遠笑了笑,還是照著其他人的指示往倉庫那邊摸索了過來。
許悠琳攔截失敗,只能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從桑樹林里抄小路給晏姝通風報信去了。
結果跑到半路就停了下來。
她的右手邊傳來了一個男人哭泣的聲音,同時還有一個女人勸他回去的聲音。
許悠琳的八卦之心瞬間被勾起來,悄悄湊過去聽了一耳朵,頓時驚呆了。
說話的不是婦女隊長沈玉璃嗎?
怎麼回事?
她居然……居然背著她男人搞外遇?
好家伙。
她忽然很好奇,那男人是誰啊,這麼厲害,能撬得動晏澈的墻角?
她屏住呼吸躲在樹后,找準機會探頭看了眼。
這一看,她徹底傻了,這不是華工的弟弟嗎?
一開始還是個陽光小伙子,后來不知道哪天開始,就變得不愛說話了,開年之后直接失蹤了一個多月。
她跟他不熟,也沒怎麼關心他去哪了,所以現在看到他,許悠琳還挺震驚的。
不過,把眼前的一幕和前后的事情聯系起來一想,所有想不通的疑點,瞬間都迎刃而解了。
原來這家伙看上有夫之婦了啊,因為感情見不得光,所以不愛說話了。
嘖,果然男人都沒幾個好東西。
許悠琳又聽了一會,悄悄離開了。
在她身后,那沈玉璃已經察覺到了有人經過,便冷下臉來,讓華少秦趕緊走。
華少秦哭了半天,居然一點都沒辦法讓她回心轉意,最后只能傷心地轉過身去:“沈玉璃,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也是我這輩子唯一想得到的女人。
這孩子氣的狠話,讓沈玉璃忍不住嘆了口氣:“好,我等著,照顧好自己,沒事多給你哥寫寫信,他很牽掛你。”
“不用你假惺惺!”華少秦說著,握緊雙拳,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他身后的地上,躺著一只嶄新的首飾盒子,這是他失蹤一個多月跑黑市賺來的錢買的。
是一條翡翠項鏈,花了他三千塊錢。
鬼知道這三千塊錢有多難掙,起早貪黑,走街串巷,隨時做好跟警察躲貓貓的準備。
他的那些同伴,好幾個都進去了。
還好他溜得快,爬得高,上樹上墻,不在話下。
這麼辛苦才攢了三千塊,買了這麼一條質地上乘的翡翠項鏈給沈玉璃。
原以為能打動她,卻不想……
華少秦哭了一路,直接到大棚那里去找他哥求安慰。
結果他哥不在大棚里,而是在倉庫這邊調試機器,于是他又改變路線,往倉庫趕來。
路上正好遇到打聽倉庫在哪的大叔,便好心帶著他一路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