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我才不喜歡那些商場里擺著的,我就喜歡你做的,來,給我戴上。”晏姝笑嘻嘻地伸出手,由著楊懷譽給她戴上了這枚草編的戒指。
她摩挲了兩圈,還行,大小正合適,她便也蹲下來,給楊懷譽也弄一個。
不過她眼睛是看會了,手卻笨得可以,編了幾次都散開了,連她都嫌棄自己蠢了。
楊懷譽在一旁看著,嘴角忍不住上揚,他干脆走到她后面,坐下,環住她的雙臂,握住她的雙手,手把手教她。
這次終于成了,晏姝一抬頭,就看到楊懷譽正低頭癡癡地看著自己。
心中一緊,便仰起脖子,湊了上去。
池塘邊的蘆葦蕩一陣搖晃,日光耀眼明亮,野鴨乘風破浪。
晏姝不自覺地就把楊懷譽撲倒在了淺灘上,十指交握,整個人貼了上去,狠狠地親他。
剛親了兩口,就被這小子一個翻身壓在了下面,一轉攻守,放肆地索取她唇齒間的馨香。
要不是這附近可能有農民在耕作勞忙,也許兩個人就要一路瘋到底,來個天為幕地為席了。
后來還是楊懷譽自己選擇了暫停。
他匍匐在晏姝身上,喘息不定:“姐,你好香,我真舍不得起來了。”
“那就不起。”晏姝勾著他脖子,又親了一口,“不過不起也不行,你聽到了嗎,那邊有聲音。”
“聽到了。”還好他的理智還在,沒有解開她的扣子,不然的話容易出事。
他滾到一旁,蒲葦被壓倒了一片,他躺在上面看著藍天白云,牽著晏姝的手,聲音里帶著有些做夢般的飄忽感:“姐,我真沒想到,我居然跟你領證了。
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晏姝正在把那壓扁的草戒指往楊懷譽手上套,套完才起身,坐在了楊懷譽身邊:“懷譽,我問你,那天晚上我留你吃飯,你為什麼不說話就走了?是不是你聽到了我和老王哥說的話,生氣了?”
“……”沒想到晏姝還記著那件事,楊懷譽沉默了片刻,道,“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傷心……”
“我回來后知道你沒嫁人,特別開心,但是趕上你大哥要辦婚禮,我知道你忙,所以打算等婚禮之后找你的,沒想到……”楊懷譽說著也坐了起來,一把將晏姝拽到了懷里,狗啃一樣的,狠狠親了她兩口,“都過去了,現在開始,我再也不用做個拈酸吃醋的小心眼了。”
說話的時候,楊懷譽把晏姝摟得更緊了,還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姐,既然你答應了,就要對我負責,要是你哪天不要我了,我肯定會哭給你看的,我認真的!”
“哈,你小子,才領證就威脅我,我才不怕你!”晏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就一眼,又被他勾了魂兒。
要命了,這小老弟倒是撩人的一把好手,那委屈又深情的眸子,直擊她的心口,叫她忍不住就想答應他、滿足他、成全他。
她不逗他了,環著他的脖子,鼻尖抵著鼻尖:“懷譽,你衣服濕了,褲子也濕了,你怎麼回去?”
楊懷譽做好了準備,準備聽他心愛的三姐說些綿綿的情話來俘虜他,結果……
結果三姐她說了什麼?
“好哇,你笑話我,你自己衣服也濕透了,你也別回去了!”楊懷譽正說著,視線里掃到了一條蛇,忙拽著晏姝起開了。
到了岸上,兩個人還在互相取笑。
你說我是落湯雞,我說你是泥猴子。
好不快活。
一路就這麼濕噠噠地回去了,天公作美,快到家門口的時候衣服已經干透了。
大隊廣播里正在一遍一遍催促著:“請所有村民到曬谷場集合,今天我們老塢堡要進行二隊隊長選舉,請準時參加。”
晏姝牽著楊懷譽的手進了門,沒說什麼。
先把戶口頁和結婚證交給她娘保管,她娘拿著紅本本看了又看,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抬手就給了晏姝和楊懷譽兩個紅包:“也不知道你們哪天才能操辦婚禮,總之,這是我和你爹的一點心意,拿著吧。
尤紅芳說著從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凈的衣服出來,質樸的淡藍色褲子,雪白的棉布襯衣,在這個年代來說,算得上是比較正式的隆重的衣服了。
她把衣服遞給楊懷譽:“快去把身上的臟衣服換了,這是晏泓剛去公社買的,尺碼是我估計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不知道這票多難弄,你晏叔托了多少人,最后沒辦法求到楚部長家去了,快試試,尺碼不對趕緊讓晏泓去換。”
“還有三妹你——”尤紅芳又拿出一套衣服來,跟楊懷譽那套看著差不多,就是尺碼小了點,雖然不是大紅的,但是胸口繡了兩朵大紅的并蒂蓮,還是她給晏婉準備的,現在布票難搞,只能先湊合一下了。
好在這姐倆身形差不多,晏婉也沒有說半個不字,總算是勉強給這對新人湊了一身新。
等這兩個小年輕把衣服換好了,尤紅芳一看,挺好,男的俊女的俏,不知道有多登對。
喜慶的日子她不去想那些傷心的事免得惹女兒愁思,便一直笑著,還抱了曉萌出來,叫她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