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這樣一個遭受重大打擊的女人,怎麼可能有心思去勾三搭四?更何況她爹晏楚煬是木匠師傅,整天在家里做木工活,難道她要把野男人帶到家里亂搞?當著她爹的面可能嗎?”
“請大家都動動腦子再起哄!也請各位對這個命運坎坷的女人多一點體諒和善意。她還很年輕,她還有未來可以期待。
說完,楚保國把留在院子外面的武裝部的人叫了進來,把鬧事的九個男人都帶走了。
臨走時,他回頭看了眼鐘大奎:“鐘書記,你們上圩村出了這麼無組織無紀律的事情,我想你是不是應該寫份檢查呢?當然,我只是提議,你可以等周書記發話了再寫,不過到那時性質可就不一樣了,你三思吧。”
楚保國走后,周書記也不想跟宋家的人廢話了,這家人太作孽了,猶如臭烘烘的糞坑,讓他只想退避三舍。
他直接下了命令:“鐘書記,事情是出在你們上圩村的,該怎麼解決希望你心里有數。
鐘大奎傻眼了。
他奶奶的,宋家的破事,怎麼最后都怪到他頭上來了?
他也不姓宋啊!
他端著他的“為人民服務”,急得團團轉。
他喊住了準備離開的彭淑雅:“彭同志,勞駕指點我一下,這事該怎麼辦啊?”
彭淑雅還帶了個叫郝薇的干員過來,負責在旁邊記錄事情的全過程,這會兒剛收了紙筆,見狀只得又打開了。
彭淑雅嘆了口氣:“鐘叔,你還不明白嗎?老楚都發話了,你要是聽不懂,這個村支書也別當了。”
鐘大奎這下徹底放棄了掙扎。
行吧,跟老宋他們磨嘴皮子吧,三畝九分地,給出去其實也沒多大損失,他老宋能掙錢著呢。
===第19節===
他去勸宋建華,晏家的人則去安慰晏姝。
晏姝一句話都不肯說,只是盯著宋騫的遺像一動不動。
她的手背破了皮,泥灰和血肉黏連在一起,又臟又嚇人。
可她卻覺得很痛快。
真好,替原主發泄出來了,再看遺像都不怎麼頭疼了。
畢竟沒什麼比暴揍人渣更解恨了。
要不是楚保國攔著,她還能繼續揍!
就是可憐了她的老爹晏楚煬,一把年紀了,還要跟她一起戰斗。
她眼中噙著淚,嘴角卻是上揚的。
又哭又笑的樣子,叫宋建華見了都有點發怵了。
剛剛這個瘋女人不要命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他忽然有點后怕,要不是楚保國出面,恐怕晏姝揍完那群街溜子就要來揍他了。
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瘋狂的女人!
一定是瘋了,對,她瘋了!
宋建華當即滿含期待地看著鐘大奎:“瘋子能種地嗎?”
鐘大奎可太了解宋建華了,一聽就知道他沒憋好屁,干脆不接這話,只提醒道:“我再說最后一遍,老老實實把宋騫的地讓出來,不然等下次你們一家子登報,可能就被打成走資派了,你好自為之吧。”
那楊懷譽的筆桿子,他是敬畏又害怕的。
他只能盡力去警告宋家,不要作死,見好就收吧。
“人死又不能復生,鬧來鬧去,最后害的還不是曉萌嗎?”鐘大奎說完也走了。
他太倒霉了,怎麼攤上這麼個事兒,還要寫檢查,他招誰惹誰了?
他一走,晏家的人也不打算久留了。
可宋建華咽不下這口氣,忽然喊住了晏楚煬:“老晏!”
晏楚煬停下腳步,聽著,但沒有回頭。
宋建華想了又想,終于問道:“你也知道,美丫年紀大了,不方便再生了。我呢,大孫子癲癇,二孫子去年沒了。我心里始終有點不甘心,想要個活潑的健康的孫子。要不這樣,口糧田我給三妹,不過,你得讓三妹在宋寰和宋宇兄弟倆里面挑一個,借個種,生個孫子給我。
晏楚煬懷疑宋建華有病,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可能!沒得商量,趁早死了這個心!”
等回到了家里,晏楚煬還在生氣。
一拍桌子,嚇得尤紅芳一針扎在了手上,罵道:“哎呀老晏你抽什麼風?大晚上的催命呢?”
晏楚煬氣得腦袋疼。
他看了眼緊閉的西屋門,只覺得自己好窩囊,居然護不住閨女,實在是……
楊懷譽沒回家,被晏楚煬留在家里喝酒。
這會兒見他氣惱,只能勸了勸:“晏叔,別急,我敢寫這個文章,肯定是有后手的。其實,想對付宋家很簡單的,讓他們內部分崩離析就好。”
晏楚煬有些好奇:“怎麼個分崩離析法?”
“晏叔你不知道嗎?宋寰怕老婆,李美丫管他管得很死,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想在別的女人那里尋找慰藉。光是我知道的,就有四五個姘頭了。其中一個還懷孕了,這個消息,我已經拜托我發小去散播了,這兩天就會有效果。晏叔,你就在家里等著看宋家鬧笑話吧。”也許是喝了半杯酒的緣故,楊懷譽變得健談多了。
他的臉上始終浮著一抹紅霞,叫終于打開門走出來的晏姝見了,還以為他喝醉了。
走過來看了眼,才發現他好像意識挺清醒的。
便沒有打擾他們喝酒。
結果,晏姝才到院子里,楊懷譽就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