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點她是明白的,宋騫很慣著她,不然不可能甘愿冒著大雨出去給她找酸棗。
也許……
也許她和宋騫不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麼簡單?
可她為什麼想不起來她和宋騫相處的細節了呢?
不行,不能去細想,一想就開始頭疼,耳鳴,眼冒金星。
心口還一陣一陣發緊,好像有一只尖利的爪子在撓她,一下一下,痛得她心里發慌。
她只能把這個名字從腦子里趕出去,趕到不見天日的角落里,最好永遠不要再想起來。
天際發白的時候,她終于又睡著了,睡夢中的眼眶濕了又濕,兩行清淚滑下來,打在涼枕上,滴滴答答。
她在夢里告訴自己,要堅強,要振作,要拋開過去,大步向前。
那麼,就從給曉萌找個稱職的后爸開始吧。
她可以的!
不過,夢境的最后,居然閃過了一張年輕的臉,低眉斂目,羞答答地喊她姐。
誰?
她猛地坐起來,才發現斗櫥上的老座鐘已經指向八點了。
而楊懷譽正在外面敲打著窗框:“姐,你醒了嗎?我有事跟你說。”
作者有話說:
挖邊:就是最大限度地利用一切零星的碎片化的小塊土地。
比如在田畝的四周和交通要道的兩邊挖溝,種些可以在溝里生長的植物例如蕉藕;
比如在芋艿田的四周種上黃豆,缸豆,赤豆,見縫插針;
比如在桑樹地里種南瓜秧,旁邊種煙葉、長豇豆(也就是所謂的套種)。
以上內容來自關于人民公社的科普書籍。
還有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書中說這個最早在六幾年就零星地出現了,比網上搜到的78年早了十幾年,本文背景75年,要是出現了這個制度也是可以的哦,后面我就不標注了。
另外:學徒工交不交學費取決于師父個人,宋建華會收糧食和菜蔬,再加一點點錢,所以宋建華會讓袁翠柳給他們準備一頓晚飯,因為下工回來太晚了,學徒工到自己家肯定餓死了。
上圩:可以理解成上游的堤壩,或者堤壩的上游,都行。長江沿岸不少地名都帶“圩”字,多音字,這里讀wei,下圩同理。另一個讀音xu,是集市的意思。(有些地方直接用【數字+圩】或者【方向+圩】組成地名,比如南京的北圩路。
◎最新評論:
【撒花花,那個艄公有點厲害】
【女主之前喜歡死去的丈夫?丈夫死去了,她失憶了回到現實生活現在又回來了?】
【加油】
【懷孕了,打不得。
平常還打老婆,嘖,他小心自己的小黑猩猩哪天也被打了。
【爪爪】
-完-
第17章 、喜報
◎小楊,你可真是我和曉萌的福星!小楊你真好,謝謝你!◎
楊懷譽說的是那文章即將發表的事。
晏姝倒是不意外,小楊的文章入木三分,被選中是必然的。
她很開心,準備事成之后做個什麼東西送給小楊。
接下來的兩天晏姝沒再做夢,后來她抽空找晏楚煬問了下,才知道那天是宋騫的忌日。
她終于明白了,原著里寫過——“晏姝回到娘家后,努力讓自己遺忘,連宋騫的忌日都從來沒有祭拜過,相當涼薄無情。”
原來這就是劇情的力量嗎?
她讓自己重歸忙碌,用充實的每一天,來抵擋劇情的慣性。
這天早上八點,晏姝又到了掃盲班幫忙。
身后的劉彩玲跟何桂鳳嘀嘀咕咕,說什麼小楊這幾天鬧著要分家,害得他兩個哥哥差點反目成仇,氣死她了。
“也不知道是為了哪個狐貍精,好好的一個家,被他禍害成這樣!偏偏我家老楊又護著他,還逼著我去把貪來的三分地還給人家,你說說,我這兒子是不是白養了?”劉彩玲唉聲嘆氣,字都沒心思學了,導致學了好幾天,“彩”字都寫不對。
何桂鳳只好勸她:“兒大不由娘,你就隨他去吧,我倒是好奇,你和老楊跟誰啊?”
“我跟老大,老楊跟老二,老三自己過!”劉彩玲氣呼呼的,也不知道說的是氣話還是真打算這麼分。
晏姝不想多事,但還是下意識多聽了兩耳朵,奇了怪了,原著劇情里楊懷譽分家那還是后來的事兒了,怎麼這次提前這麼多?
怕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著急結婚成家吧?
那是不是說明,這個角色已經脫離了劇情的控制,會走向跟原著不一樣的人生呢?
晏姝有點好奇,她打算留意留意,看看身邊還有沒有不一樣的事情,這樣她就不是獨自對抗劇情的孤勇者了,有人作伴也能多一份改變命運的底氣。
正忙著,楊懷譽來了,手里還拿著幾份散發著油墨香味兒的革命導報。
這種報紙都是公家開辦的,每個公社按照自然村生產隊的數量進行分發,村支部三份,各生產隊隊長一份,老塢堡一共前中后三個生產隊,所以楊懷譽一共拿了六份過來。
他一眼就看到那個嘴角噙著笑、耐心指導老大姐寫字的女人,在她抬頭看過來的瞬間,不由得臉上一紅,手指下意識攥緊了報紙,深吸一口氣,才鼓起勇氣走了過來:“姐,早。”
晏姝看到他手里的報紙了,聞言站起來往他面前走了兩步:“早,小楊,是那篇文章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