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詩檬一臉郁悶,結果還屋漏偏逢連夜雨,本想著去洗手間給盛檸打個電話抱怨一下,恰好就碰上和實習生和溫征在門口走廊上調情。
溫征用一腔懶洋洋的京片子調戲那個實習生。
“故意的吧?”
實習生一臉嬌羞地否認:“才不是呢。”
“不是故意的,就是意外咯?”
“嗯那,您可別多想。”
“哦,本來我還想著你要是故意的就管你要個微信號什麼的。”溫征故作失望地說,“結果你對我沒那意思啊,那算了吧。”
精準掐住實習生的軟肋,實習生嗲里嗲氣地承認了。
溫征很清楚實習生在釣他,他非但不反感,順勢就咬住了鉤子,然后反過來用花言巧語釣住了實習生。
實習生就這樣從甩鉤的人變成了咬鉤的人。
估計不出多久,溫征膩了就會扔了鉤子,而實習生還以為自己釣上了這個公子哥。
盛詩檬太了解這個套路了,只好在心里默默期望實習生能夠撐久一點,別戀愛腦上頭被人耍得團團轉了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是那個獵手。
結果令人大失所望,不出一個禮拜,在盛詩檬準備離職的那幾天,實習生紅著眼睛向人事遞交了辭職信。
實習期間工資不高,主動離職連個賠償都沒有,盛詩檬搖頭嘆息,感嘆女孩子真的不能戀愛腦。
就算戀愛腦也別找溫征這樣的啊,找個老實人多保險,怎麼想的呢。
后來聽組里其他人八卦,是實習生自己要辭職的,二少本來還想著補償她,叫人事提前給她轉個正來著。
他媽的。
她追溫衍這麼久,只是被他看出來了意圖而已,沒騷擾沒過界,誰知道這男人精神潔癖這麼重,她就要被炒魷魚,實習生用那麼老土的招數潑了溫征一身,反倒還能提前轉正。
本以為離職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結果這天正好,反正也要走人了,盛詩檬索性翹了班,在公司樓下咖啡廳里用筆記本趕作業,正巧透過櫥窗瞥見了來買咖啡的溫征。
等門口的的鈴鐺因為推門的動作一響,盛詩檬計上心頭,拿起手機,一手用勺子攪著咖啡,故意裝作在和人抱怨。
“我暗戀二少那麼久,結果人家一杯茶就——”她沮喪地說,“我真的太膽小了,明明是我先喜歡他的,怎麼辦?我被人搶先一步沒機會了,我好想辭職啊。”
她故作吃醋又失望的樣子,喋喋不休地訴說著自己有多喜歡溫征,被人捷足先登又有多難過,直到身后終于有男人的氣息湊近。
麝香混著雪松的清冷,若即若離而又性感異常,典型的渣男香,和溫衍的穩重冷淡完全不同。
盛詩檬假裝沒發現,繼續說:“我不要喜歡他了。”
溫征彎著腰,手從后伸出,撐在她面前的桌上,俯下頭吊兒郎當地在她耳邊說。
“別,我這才剛知道呢,讓我再多高興會兒啊。”
盛詩檬手一松,手機啪地一聲砸在地上,她回頭一望,撞進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上鉤了。
她想。
之后的一切就很水到渠成,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和不諳世事的實習生就這樣曖昧不明了大半個月,每天都道早安晚安,哪怕沒話說了也要發表情包找存在感,終于在察覺到溫征是有點上頭了的時候,他又一次約她出來時,盛詩檬抓住機會將窗戶紙捅破。
“早知道潑你水有用的話。”盛詩檬嘟囔道,“當初我才不會讓她先得逞。
”
既然女孩子都邁出了這一步,那就沒有讓她空手而歸的道理。
溫征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低聲問她:“那我現在讓你得逞還來得及麼?”
這話暗示意味十足,也像是在哄她。
盛詩檬沒有立刻答應,反倒睜大眼,然后又故作不解地說:“可是我還沒有開始追你。”
“我可是認真地想要跟你談戀愛,不是要跟你玩玩的。”她認真地看著他,語氣猶豫地說,“你如果只是想玩玩而已,那還是算了,反正暗戀一個人都不是非得有結果。”
男人大都喜歡傻白甜,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傻乎乎的。
果然溫征一愣,接著差點沒笑倒在她身上。
“你這姑娘怎麼這麼傻呢,你是沒開始追我,可我已經追了你大半個月了,看不出來啊?”
他牽起她的手,抬到自己唇邊吻了吻:“現在表白也跟你表了,跟我談戀愛麼?認真的那種。”
盛詩檬驚喜地叫出了聲,抱著溫征一個勁兒地問自己沒做夢吧,她的暗戀竟然成真了。
溫征彎著眉眼說:“嗯,恭喜啊,成真了。”
就這樣,盛詩檬順理成章地保住了她實習生的身份,也順理成章地將目標從溫衍轉移至溫征身上。
溫征是個很擅長制造浪漫的人,而盛詩檬則是個很會捧場的人。
往往一場驚喜中,制造驚喜的那個人會比另外那個獲得驚喜的人更渴望某種反饋。
五十分的開心,那就表現出一百分的開心,一百分的開心,那就得表現出兩百分的開心,讓他以為自己這些并不新鮮的小驚喜有多打動她,讓他在她面前能獲得滿滿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