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點兒。”
不過緊接著他故意打趣她說:“你這裙子這麼長,真怕你踩著裙擺摔了。”
盛檸難得沒跟他對嗆,反而認真地點了點頭,附和他道:“我也怕,所以剛剛都沒敢走太快。”
兩個人側頭看著對方,隔著白紗交換了一個“彼此彼此”的眼神,盛檸忍不住笑出聲來。
“以后就不用怕了。”溫衍握緊她的手,“有我牽著你走。”
手背上是他可靠的溫度,盛檸還真不緊張了,就像背景音樂里唱的那樣。
Watg you stand alone(可看到你獨自一人站在那一端)
All of y doubt(我所有的疑問顧慮)
Suddenly goes away sohow(都突然消散不見)
而他的回答也在這里面。
Darlg,don't be afraid(親愛的,別害怕)
——I will love you for a thoand ore。
——我將一如既往地愛你,比千年更甚。
婚禮上總要有點小節目助助興,包括新郎新娘也要求整個小活兒,所以當盛檸拿著麥克風說要跟溫衍合作給大家唱首歌的時候,聽起來不是什麼新鮮的節目,但著實給很多了解新郎新娘的人都嚇了一跳。
“我哥唱歌?唱啥啊?團結就是力量嗎?”溫征茫然地問。
但事實就是如此驚悚,他哥已經接過了別人從臺下遞上來的吉他開始調弦了。
溫衍會彈樂器這件事兒,溫征是知道的,畢竟以前在部隊里沒什麼特別的娛樂活動,一幫大老爺們不用訓練的時候閑來無事,各自用樂器演奏放松屬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盛詩檬皺眉:“不會吧?不應該是那種很浪漫的歌嗎?”
“那你覺得我哥跟浪漫搭邊兒麼?”溫征反問。
盛詩檬:“……”
然而他倆都想錯了。
歌是盛檸選的,曲子是溫衍幫忙彈的,英文發音是盛檸幫溫衍扣的,溫衍本來就有口語基礎,所以糾正發音不算什麼難事。
一輩子就這麼一次的婚禮,總要做點什麼與眾不同的事。
比如沒有系統學過樂理知識,也很少在其他人面前唱歌的兩個人合唱一首歌,將這場婚禮在記憶里雕刻得更深刻一些 。
好在兩個人都不是音癡,雖然并不是多有技巧的唱腔,但音色和感情能彌補一切。
盛檸先開了場。
“I've been livg with a shadow overhead(我已在陰影之下生活了多久)
I've been l(我已孤獨了多久)。”
而溫衍的詞緊隨其后,嗓音抓人低沉,聽得人耳尖發麻。
“I've been lookg for sooo shed so lights(我想找人分享光亮已經多久)
to get through the night(不僅僅是陪我度過漫漫夜晚)。”
兩個人一個穿著純白的婚紗,一個脫了身上的黑色西裝,撩起襯衫袖口,安安靜靜地垂著眼簾,注意力都在修長的指尖上。
盛詩檬已經忍不住要尖叫起來,溫征就站在她身邊,還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低下頭詢問:“你這是怎麼了?”
“太帥了。”盛詩檬捂嘴,又哭又笑的,“我姐夫真是太帥了。”
溫征:“……”
會彈個琴唱個英文歌就帥了?
到最后的合唱部分,新郎新娘已經完全放開。
“All I wanna do is fd a way fall to love(我所有想要的只是墜入愛河)
And if I ope for you(若對你敞開心扉)
I a hopg you'll be there for the end(我很希望你在終點等我)
......
You know that I'll be there for you the end(而你也知道我最終會站在你這邊)。”
一曲完畢,臺下都是掌聲。
而高蕊坐在臺下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嗚嗚嗚他們好般配。”她邊抽鼻子邊對一旁的陳丞說,“學長,我輸得好狼狽。”
陳丞已經分不清學妹到底是因為失戀哭還是因為看到溫總和他老婆太般配太幸福而哭的了。
女人的眼淚真是用來表達什麼情緒都行。
他抬頭想望天,卻只看到會場的天花板,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高蕊的肩膀:“好了好了,不哭了,待會兒溫總他們要過來每桌敬酒了。
”
一聽待會兒新郎新娘要過來敬酒,高蕊迅從包里掏出鏡子來仔細查看眼妝,可惜會場的燈光太浪漫太昏暗壓根就看不清,本來是想叫盛檸的室友季雨涵或是Lda幫她看看眼妝花了沒有,結果兩個人都在跟吳建業打聽買房的事兒,其他人更不熟,她只好挪著凳子朝陳丞靠近。
陳丞下意識往后躲。
“干什麼?”
“學長你幫我看看我眼妝花了沒有,我需不需要去洗手間補個妝。”
陳丞哦了聲,湊近了查看。
高蕊的眼睛剛被淚水浸濕,顯得有點楚楚可憐,陳丞一愣,心想這沒心沒肺的大小姐竟然有一天也能跟楚楚可憐這個成語扯上關系。
陳丞正在胡思亂想,高蕊卻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句:“湊近了看學長你還挺帥的耶。”
他回神,臉上一熱,迅速往后退開。
高蕊也覺得剛剛的話顯得自己有點輕佻,撓了撓頭,有些不自在地將凳子又默默挪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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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婚宴持續到很晚才結束。
賀家也親自來人了,卻是在婚宴差不多要結束的時候才姍姍來遲。
姓賀的跟人比起虛偽來,那真是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老爺子為了做表面功夫給他們送了請柬,結果他們竟然還真的來人了。
來的還正好就是當時跟溫家簽合同的人。
老爺子當時為了從賀至正那邊將大兒子溫衍要回來,讓出了長江以南的不少生意,而接手這些生意的就是賀至正的長曾孫賀明瀾。
溫衍的母親賀清書是那一輩最小的女兒,賀明瀾是賀家從賀至正這一代延續下去的第四代,年紀只比溫衍小幾歲,也得叫溫衍一聲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