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前任是手辦,那溫征大概是她收集的所有手辦中最絕品的一個。
“這是設計師從巴黎那邊發過來的最新手稿,我們加班加點打板手工裁剪出來的,很受歡迎的。”工作人員又蹲下身替盛詩檬理了理裙擺,并問溫征,“先生您覺得怎麼樣?”
溫征以前沒少夸過盛詩檬,而且他很會夸。
溫柔的笑容配上好聽的嗓音,即使是肉麻的“我寶貝兒真漂亮”,也能被他說得撩撥。
盛詩檬之前也聽過很多回,所以就算溫征這時候把她夸上天,她覺得自己的內心也不會有太大波動。
然而這次溫征的反應卻很簡單。
軟緞和雪紡織就出層疊的婚紗,頭紗輕盈彌漫,他定定地看著,沒有挑眉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而是輕輕勾起唇,說了句:“好看。”
盛詩檬心頭一緊,因為偏頭而面向著溫征的耳朵又更熱了點。
沒出息啊!!!
不就是好看兩個字嗎!平時都聽膩了,自己心跳加速個毛啊!!!
工作人員實在是覺得兩個人看著太般配了,拉郎配的想法怎麼也止不住,大著膽子叫溫征站過去,說是要給他們兩個拍張合照。
不拍張照留個念實在是太可惜了,美的事物不能只是看,一定要想辦法留住才行。
盛詩檬想說不用,溫征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他站在她身邊,比她高出大半個頭,工作人員禮貌地問他們能不能稍微站得靠近點。
盛詩檬頗感不自在,溫征卻從背后攬過了她的腰。
他的手藏在婚紗背后那頂巨大的蝴蝶結裝飾中,工作人員看不見,可盛詩檬卻能明明白白地通過貼身的腰間薄布料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
她抬起眼看他。
溫征咳了聲,低下頭在她耳邊用隱蔽的語氣說。
“她以為咱倆不熟。”
“但咱倆明明熟得不行,你說對吧。”
盛詩檬耳朵一嗡,迅速往側退開幾步,結果沒注意自己身上還穿著繁瑣的婚紗,一不小心猜到下擺,整個人晃晃悠悠就要摔倒。
她迅速劃動手臂試圖保持平衡,還是溫征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穩才免于摔跤。
溫征的笑意就從這一瞬間,一直到試完了婚紗都沒停下來過。
盛詩檬怎麼也不肯再試婚紗了,說什麼也要走。
工作人員除了給他們拍照,其實還錄了個小視頻,恰好就把兩個人說悄悄話的瞬間給錄了進去。
事后工作人員問他們可不可以發到短視頻平臺上,被兩個人同時拒絕。
工作人員頗感遺憾,但還是介意兩個人留一張合照,這樣也好給新郎新娘做做參考。
盛詩檬沒多話,匆匆從店里離開。
“檬檬。”
溫征從后面追出來叫住她。
盛詩檬抿唇,轉過頭:“還有事嗎?”
溫征好脾氣地問:“你今兒開車來的麼?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開了車來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車,突然又像是想起來什麼,猛地又把手放下了。
而溫征卻已經看到了她的那輛i。
那是他送給她的車,當初盛詩檬說要還,他沒要,以為她會拿去賣掉,沒想到她還在用著。
“我上班的地方離地鐵站比較遠,開車比坐地鐵方便。”盛詩檬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刻意解釋道,“而且現在二手汽車市場的行情不好,賣出去虧。”
“沒事兒,你開著吧。”溫征說,“要是你哪天想換新車了,跟我說一聲就行。
”
盛詩檬眉頭一皺,很不理解他的這句話。
“我說難道你對每個分了手的前女友都包售后的?”
溫征笑著說:“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冤大頭。”
“那你——”
“我只對想要重新追回來的前女友包售后。”
盛詩檬愣住。
他瘋了吧?
兩個人互相演戲都演到這份上了,現在都分手了,還演嗎?演上癮了?
而溫征的話點到即止,既然盛詩檬自己有車,那當然就不用他送了。
等溫征離開,盛詩檬站在原地風中凌亂了會兒。
她思緒紛亂地回到家,一直到盛檸晚上很晚的時候下班回家,盛詩檬衣服沒換妝也沒卸,整個人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電視機里播放著她平時絕對不會看的國際新聞臺。
盛檸在她旁邊坐下,喊了她好幾聲,盛詩檬才注意到姐姐回來了。
“婚紗試得怎麼樣?”盛檸問。
盛詩檬皺眉,不滿道:“不怎麼樣,婚紗還是你自己去試吧,光我試了,再合適我有什麼用,又不是我結婚。”
“但我真的忙。”盛檸也嘆氣,“我下個星期又要考核了。”
“跟你們領導請假啊。”盛詩檬說,“結婚這麼大的事,我不信你們領導那麼沒人性。”
“跟領導沒關系,主要是我不想到時候考核成績太差。”盛檸以為她這是替自己準備婚禮準備煩了,心里也理解,于是說,“那周末我要是有空的話自己去試吧。”
盛詩檬咬了咬唇,點頭:“嗯。”
“但是會場布置這個,還是要麻煩你幫我去盯著。”盛檸問,“這個沒問題吧?”
“這個無所謂。”盛詩檬猶豫了會兒,還是問,“溫總那邊呢?還是溫征幫他決定?”
“是啊。
”盛檸點頭,突然想起來什麼,問她,“你今天去試婚紗的時候碰上溫征沒有?溫衍說溫征也是今天去幫他看新郎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