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檸渾身一顫, 嘴唇被他吐出的呼吸迅速燙濕。
細密的電流從和他緊貼的唇瓣瞬間涌向四肢百骸,連垂在身側的攥緊的指尖都在剎那間因為暫時的麻痹失去了知覺。
“嗯。”
她被他咬得不自覺嗯了一聲。
下一秒,溫衍朝她走近幾厘,強勢地用他的舌尖吻了進來。
而盛檸只有張嘴承受的力氣。
他非常霸道地在她口中舔卷,你儂我儂的交纏,越吻越不想分開,越吻越想要得更多,呼吸在彼此口中不斷交換,你渡給我我渡給你,激起頭皮一陣陣的酥癢酸爽。
盛檸臉熱心跳,心如擂鼓。
他的吻像一張鋪天蓋地的網將她牢牢束縛住,她下意識抬起手,明明只有唇在接吻,手臂卻也沒什麼力氣,只能輕輕拽住他的大衣,指尖仍然是酥麻的。
感受到這股小小的力道,男人的喉結更加熱切地上下滾動起來。
這一刻真是連佛都要心動。
他情不自禁地收回那只撐著墻的手,改為用兩手捧起她的臉。
捧高她,自己又將身子更低下幾分,貼著她的唇已經緊到不能再緊,用力地吮砸吸弄。
人類為什麼會這麼聰明,居然知道用接吻來表達愛意,曖昧至極又親密至極。
盛檸以前在圖書館找資料的時候看到過一本古羅馬歷史科普書。
拉丁文中甚至有好幾種詞匯來形容不同類型的吻。
浪漫的古羅馬人將吻分成了三種:禮節性的oscu,唇對唇的basiu,以及舌頭纏繞的saviou。
而他們現在就正在saviou。
被他這樣吻著,盛檸心想自己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單詞。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溫衍松開唇舌。
兩個人嘴上都泛著水光。
盛檸一整個脖子往上的溫度都燙得嚇人,她沒有抬頭看他,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此刻正牢牢地鎖在她臉上。
在濕潤而沉重的幾下呼吸后,溫衍抱住她,低下頭,將頭埋進她的肩頸中。
他邊低笑著邊自嘲道:“……喘不過氣兒了。”
盛檸:“……”
原來不是只有她不會換氣,以至于剛剛差點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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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剛親得實在太激烈,在兩人分開之后好幾分鐘,他們都沒說話。
雨下得很大,溫衍怕淋著她,一直都是和她面對面站著沒有離開。
她被他護得很嚴實,一點都沒淋著。
剛剛和陸嘉清的那頓飯,再加上此時此刻,更加讓她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其實但凡她沒那麼喜歡溫衍,她或許都會從現實因素考慮,答應跟陸嘉清繼續接觸。
可是她沒有。
就連陸嘉清這種從各方面條件看上去都無比合適的人,她竟然都完全不想考慮。
由此可見她心里只有一個答案。
那就是溫衍。
即使現在不和溫衍在一起,她估計自己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辦法跟其他人在一起。
那次溫衍喝醉了酒過來找她,對她說了那些話,她的內心就已經觸動到無以復加。
甚至還因為拒絕了他回家后大哭了一場,把盛詩檬都給嚇了一跳。
也是那個時候她知道了這個男人到底占據了她心中多大的地方。
她以為溫衍不會再來找她了。
可是今天他再次出現,戳中了她的心事,逼她承認自己喜歡他。
溫衍知道她怕什麼,所以他給了她承諾。
除非是她在未來的某一天主動結束,否則他會一直擋在她面前。
盛檸當年也有猶豫過要不要和陸嘉清試試看,只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卻終于讓陸嘉清覺得灰心挫敗,徹底失望,于是兩個人這些年再沒有聯系過。
她確實需要有人逼一把,也確實需要一個無論她再怎麼逃避,都會堅定不移選擇她的人。
被動到如此地步,也就只有溫衍受得了她。
那就順從心意,賭一把吧。
她想和他在一起,哪怕之后結局如何都行。
盛檸背靠著墻,面靠著溫衍,以為自己終于冷靜下來了,已經可以跟他正常交流了,于是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抬起頭看向他。
溫衍本來就一直在看她,從頭到尾也沒挪開過視線,于是她一抬頭,兩個人視線相撞,眼里仿佛都還在回放剛剛春雨下熱烈接吻的鏡頭。
溫衍愣了下,想跟她說什麼來著,喉結微動,唇剛啟開,盛檸又迅速低下了頭。
盛檸反應這麼大,溫衍被她這麼害羞的反應搞得也有點不知所措,想說什麼也說不出口,只得抿唇繼續沉默著。
“……”
越是不說話氣氛就是越是怪。
這抓心撓肝的氣氛如同纏人的絲線在空氣中流動著,弄得這對男女心慌意亂。
等了好片刻,雨還是沒有要停的意思,似乎有意將他們困在這條小巷子中。
溫衍不得不打破沉默,輕聲說:“去車上吧?”
他的聲音還沒從剛剛的親吻中恢復過來,帶著強烈的心緒,低低柔柔的,還有點兒啞。
男人的嗓音條件真的絕佳,平時不帶情緒說話的時候是冷冰冰的低音炮,現在有了情緒,又溫柔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