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國內外的啤酒口感其實很不一樣,德國啤酒一直久負盛名,我們也一直很期待與你們合作。”
“你們的品牌想要在國內站穩腳跟,獲得我們的青睞,當然就需要根據我們的口味做出調整,這是外來品牌想要進駐國內市場必不可少的妥協。”
現在的外來品牌都相當聰明,一味地保持著高冷,貼上外文標簽并不足以真的吸引到國內大部分顧客的目光,國內品牌迅速發展,很多人開始關注起了自身的民族企業,所以外國人想要賺中國人的錢,就一定要低下他們那高貴的外邦頭顱,學會怎麼討好中國人。
人在交流的時候會有思維慣性,當一種語言突然卡殼,會下意識地用意思更貼切的母語代替,盛檸為了應對這種情況,在今天之前已經做了不少功課,背了不少有關于啤酒術語的德語詞匯,所以即使德國人有時候會不自覺用兩種語言交替著說,她翻譯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磕絆的地方。
德國人很嚴謹,即使他已經很心動溫衍的說辭,卻還是斟酌著語氣和神色。
或許是用腦過度,又或許是在拖時間,德國人提出要去洗手間,溫衍其實也不太熟悉工廠的路線,于是叫來一個會說英文的工作人員,讓他帶著客人去洗手間。
留下溫衍和盛檸,還有他的女兒。
溫衍明顯也是說累了,難得懶洋洋地松下了肩膀,眼神隨意地打量著工廠內部。
“你老板真的很帥。”父親終于不在了,女士用德語對盛檸說,“特別是說中文的時候,雖然我聽不懂,但我覺得他的咬字很性感。
”
反正溫衍聽不懂,盛檸撇嘴說:“那是因為中文本來就好聽。”
女士問她:“上次你和他跳過舞之后成為情侶了嗎?”
盛檸愣了下:“什麼?”
見盛檸沒反應過來,女士詫異地挑了挑眉,更露骨也更精確地問:“lebensabsehnittspartner?”
盛檸懵了。
什麼東西?
德國人對兩性之間的關系劃分非常明確,因而有的單詞也就非常生僻。
女士沒辦法了,只能用英文問:“are you sexual partner?(是炮友嗎)”
沒有了德語加密,溫衍聽懂了,詫異地看向盛檸。
“你背著我跟她在聊什麼玩意兒?”
盛檸立刻無辜地猛搖頭。
“跟她說不是。”把他和盛檸誤會成這種關系,溫衍對此顯然有些不適,蹙眉淡淡說,“你說是我在追你。”
盛檸:“……”
我怎麼說!!!我可沒那個臉!!!
百-度-搜-醋-=溜=-兒-=文=-學,最快追,
===薅羊毛67(撂手不管)===
反正她不說。
盛檸難為情地瞪了溫衍一眼, 而女士仍在等他們的回答。
男人被她的這一眼瞪得心癢喉干,不自覺撇開眼翹起唇角來。
他輕輕嗤了聲:“要你這個翻譯有什麼用。”
盛檸有理有據地表示:“非工作性質的內容我有權不翻譯。”
但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她的上司雖然不會說德語, 但也會講英文。
等盛檸反應過來,溫衍已經對那位女士坦白了。
女士愣了下, 緊接著來了句:“Krass!(天吶)”
然后那雙因為天生骨相而眼窩深邃的眼睛瞬間發出巨亮的光芒,等女士的父親去完洗手間回來后, 她立刻迫不及待地把溫先生和翻譯小姐這兩個人目前的關系告訴了父親。
這位德國外商抖著他的大胡子說:“Doris,你猜對了。
”
女士驕傲地挑眉:“看到沒有?爸爸,我就說女人的直覺通常都很準確的。”
盛檸抽了抽嘴角,不知道這位女士是從哪兒來的直覺。
明明上次酒會的時候她和溫衍的關系還很純潔。
之后溫衍又帶著父女倆去工廠內間轉了半圈, 之后德國人外商掐著點看了眼手表,提醒溫衍現在已經是午餐時間了。
因為工廠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周圍沒什麼商業圈, 所以溫衍將午餐定在了離這兒不遠的一家預約制餐廳, 直接開車過去十幾里就到。
這家餐廳的后現代設計感知足,廚房內中西餐點皆有提供, 不過為了照顧這對德國父女,在陳助理提前電話和餐廳預約的時候,就已經和廚師敲定了西餐菜單。
裝修精致的用餐內間里,兩面靠室外的外墻完全用玻璃代替了水泥墻面, 如今燕城的氣溫正處在冬春交替的時節, 郊區空氣和市區相較來說清新很多,空間和視野也更為開闊,這會兒室外天色陰沉, 正在下小雨,大片的綠植被潤濕, 和雨水發出清脆淅瀝的碰撞。
室內燈光明亮,刀叉碰撞的聲音和低沉溫和的交談聲交雜著。
溫衍明顯還想再繼續上午合作的話題,但德國父女的興趣顯然在別的話題上。
“既然是午餐時間,溫先生,我們可以暫時不談工作上的事嗎?讓我們好好享用這頓午餐。”
盛檸將這段話翻譯給溫衍,溫衍點頭答應,充分尊重他的意愿。
但就在他妥協的下一秒,Doris女士開口:“如果可以的話,我和我父親對你和你的翻譯小姐之間的故事很感興趣,可以聊這個嗎?”
盛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