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衍被這榆木腦袋氣得著實不輕。
“盛檸,你腦子里究竟都裝的什麼?我現在是在跟你說錢的事兒麼?”
盛檸更不理解了:“那你不是說這個,我好好吃著飯,你火急火燎一副來要賬的樣子過來找我干什麼?”
而且盛詩檬還在微信里跟她說快跑。
溫衍突然重重嘆了口氣。
他很生氣,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紓解心里的這股惱意,因為她壓根就沒往那方而想過。
他覺得高蕊今天的行為很愚蠢,可是他又比高蕊好到哪兒去?
換句話說,就連高蕊都不怕被他拒絕,他為什麼要怕。
而事實是他確實是在怕,這樣一頭擔子熱的感情讓人覺得挫敗,又讓人覺得無比難堪。
他原本是想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時間只要足夠長,可以慢慢地來,可是誰知道還會不會又出現她的第二個、第三個老同學。
終于在被今天晚上發生的種種刺激到,溫衍徹底沒轍了。
莽撞就莽撞吧。
反正這些日子下來,他已經不知道冷靜兩個字是怎麼寫的了。
人已經栽了,但被感情牽動著情緒控制不了目前自己所有的所作所為,他幾乎是堅持著最后的一點點驕傲對她說:“我真瞎了眼了,我怎麼就對你……”
盛檸皺眉:“……你對我什麼?”
“你說我對你什麼?”溫衍瞪她,非常兇狠且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也瞎了是不是?看不出來我喜歡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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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薅羊毛62(不可理喻)===
在他帶著慍怒情緒的坦白下, 盛檸的耳根仿佛轟了一下,猶如頭頂炸雷,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幻聽。
他是怎麼做到用這種仇人對峙恨不得殺了她解氣的口氣說出這種難為情的話來的?!
于是她只能像個木頭似的愣愣地戳在那兒, 瞳孔張得巨大,卻怎麼都無法挪動, 腦子和身體都陷入麻木的狀態,聲帶丟失, 說不出任何話來,也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瞳光呆滯而失焦地看著他。
溫衍將自己的視線牢牢地鎖在她身上,在她渙散的眼神下, 黑沉沉的眼眸中仿佛盛著一觸即燃的灼熱火星。
她發愣的時間太久,久到溫衍已經失去了等她開口的耐心。
他稍顯慌亂且無措地閉了閉眼,暫時躲開了她直勾勾的目光, 啞聲說:“盛檸, 你說話。”
盛檸整個人仍然還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之中,她的心跳得厲害, 胸腔中的反應越是劇烈,身體就越是僵硬。
“溫衍。”她張著嘴,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你耍我嗎?”
他神色微頓, 之后轉為錯愕。
“……什麼?”
盛檸只能想到他在耍她, 而她承受能力太差,這個玩笑也確實嚇到她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低下眸說:“讓我下車。”
靠街那邊的車門被他擋著, 她顧不得其他,轉頭就要打開自己這邊的車門。
剛打開幾厘, 外頭的風和鳴笛聲就順著門縫灌了進來,她瞇了瞇眼,緊接著一只手掠過她的身體朝車門伸了過來,借著男人與生俱來的力道優勢強行又關上了車門。
溫衍緊緊攥著她的手,低怒斥道:“你不要命了,靠外的車門能隨便打開嗎?”
盛檸轉動手腕,掙脫不開,咬唇說:“那麻煩你讓讓,讓我從你那邊下車。
”
他不給任何余地地說:“我說過在你想清楚我們的關系之前不許下車。”
溫衍為人處世自傲且清高,他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在如此魯莽且令他難堪的真心坦白下,得不到眼前人任何的回應。
她的逃避和顧左右而言他,以及緩緩流淌而過的時間仿佛刀尖般給人凌遲,溫衍自認已經放下了姿態,他不允許她拖著他吊著他,他已經將自己的底線露給了盛檸,現在他必須明確地要一個答案。
“什麼關系?”她說,“謝謝你能看得上我,所以我答應你?我們在一起?”
溫衍微怔,喉結微動,正要說什麼。
而下一秒盛檸那淡淡的語氣卻又再次開始了對他的折磨。
“那你一個月給我多少錢?”
她勾了勾唇,語氣里卻沒什麼笑意:“你這麼有錢,我一個月應該能領不少包養費吧。”
溫衍完全錯愕住,緊接著嗓音中怒意更甚,攥著她的手又更用力幾分,壓著幾欲要濺出的情緒問她:“盛檸,你說這話是在糟蹋誰?”
“那你又在糟蹋誰?”盛檸問,“你想找女人的話找誰不好為什麼要找我?你是不是覺得只要給我錢,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你傻嗎?我為什麼要找你?”溫衍目光復雜,意味不明地嘆了口氣。
他再次閉了閉眼,側過頭不再看她,下顎緊緊繃著,耳根不受控制地滾燙起來,嗓音低沉,夾雜著難堪、不安、甚至是赧意。
“自從認識了你之后,我整個人就跟瘋了一樣,常常滿腦子都是你,你只要一對我冷言相向我就生氣,我想試著好好跟你說話,可是你卻總是不聽我的話。
”
“你和別的男人在一塊兒又關我什麼事兒?你以為我想管嗎?”
“我壓根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盛檸,我是真的拿你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