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盛詩檬反應不大,溫征歪頭問她:“怎麼?我來看你你不高興麼?”
盛詩檬卻風牛馬不相及地問了句:“你爸爸今天也來開股東大會了嗎?”
“嗯?”溫征沒料到她會問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沒有,他身體不行,弄得線上連線。”
“你爸爸既然都不在這里。”盛詩檬笑了笑,“那你沒必要在公司做戲啊。”
溫征突然愣住,被她的話順便撲滅了來這兒見她的所有心情。
“也是。”他扯了扯唇,也跟著笑起來。
盛詩檬摸了摸鼻子,說:“那我回工位了。”
“你等等。”溫征叫住她。
她回過頭不解地看著他。
“元宵節溫氏和別的企業有一場聯合酒會,搞得還挺熱鬧的,你到時候想去玩玩麼?”溫征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哥也會去,他是我爸的眼睛,如果我們一塊兒去了酒會,他會把他看到的告訴我爸。”
盛詩檬心想,她跟溫征一起去的話,如果溫總知道了,就一定會把盛檸也給捎上,到時候就不用麻煩高蕊幫忙跟明星要簽名,盛檸自己就能去要,至于明星的咖位高不高,她也能自己判斷。
想到這里,盛詩檬點頭答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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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盛詩檬和盛檸說酒會她也會去的第二天,溫衍找盛檸去辦公室說話了。
前幾天雖然都在同一個屋檐下上班,但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這日子也還算能過下去。
現在溫衍找她去辦公室,那有些東西就不得不面對了。
比如大年初三那天兩個人大吵一架,她脫口而出罵了一句他有病,結果他還真的承認了自己有病這一魔幻現實。
不但他有病,在那之后一連好幾做夢夢到溫衍的盛檸覺得自己也有病。
所以說不能跟老板吵架,吵架一時爽,事后火葬場。
盛檸走進辦公室,也沒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但又不能表現得太不自然,因為越不自然就越是尷尬。
“站這兒杵了半分鐘還是個啞巴。”終于溫衍板著張冰塊臉,語氣不怎麼好地主動開了口,“跟我就這麼沒話說?”
打破沉默那就代表還能正常交流,盛檸松了口氣。
“我這不是在等你說話嗎?”盛檸把皮球又踢了回去,“你把我叫進辦公室,難道不是有事要吩咐我?”
溫衍抿唇,直接挑明正題。
“十五那天有一場元宵酒會,到時候溫征會帶著你妹妹過去。”
盛檸瞬間想起這個所謂的元宵酒會,她幾天前聽高蕊提起過。
溫衍吩咐道:“不知道他們要干什麼,你跟我一塊兒過去吧。”
盛檸其實不太想去完全在自己社交范圍外的聚會,半個人都不認識,整整幾個小時的酒會,就那樣干站著,簡直是處刑。
到時候溫征和盛詩檬在那兒你儂我儂,溫衍跟別人喝酒應酬,她能干什麼?站在旁邊當吉祥物嗎?
盛檸委婉拒絕道:“那麼高端的酒會,我去不合適吧?”
“你妹妹都能去你不能?”
“她跟溫征是男女朋友,她去理所應當,我又沒什麼身份。”
溫衍手上還握著鋼筆,垂眼盯著桌上的文件,順著她的話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那你說是我女朋友?”
盛檸瞬間驚恐地抬起頭,哆嗦著聲音說:“溫總,玩笑不能亂開。”
她這個極度抗拒的反應著實給男人氣得胸悶,冷著嗓音說:“隨便一說,看你那嚇得那樣兒。
”
盛檸:“……”
“賓客中有不少外商,到時候我還需要一個翻譯。”溫衍頓了頓,問她,“你做麼?”
做為翻譯出席?那就是正經工作了。
盛檸當然要做。
而且口譯講究的是實戰,這是不可多得的鍛煉機會。
“做。”盛檸點頭,“請務必給我這個機會。”
溫衍看她一下子又積極起來,扯著唇意味不明地嗤了聲。
“那我讓陳助理安排,到時候你跟他一塊兒來。”
“好。”
溫衍提醒她:“酒會上有著裝規定,記得打扮。”
盛檸問:“我上回在年會上穿的那條裙子買了只穿過一次,穿那個去可以嗎?”
雖然價格不貴,但是款式還是挺高貴的,連高蕊這個千金大小姐都說好看。
溫衍沒有直接說不可以,而是反問:“我不是有送你一衣柜的衣服嗎?”
盛檸反應了一會兒,恍然道:“啊。”
男人語氣倏地沉下來:“你都賣了?”
“沒,在柜子里好好放著呢。”
她又不是什麼名媛小姐,這種需要穿禮服的高端酒會平時根本和她扯不上關系,她每天上班也不可能穿個禮服來,所以就一直沒什麼機會穿那些衣服,一時半會沒想起來。
溫衍嗯了聲:“那就隨便挑一件穿。”
“穿哪件都行嗎?”盛檸嚴謹地問,“有沒有什麼忌諱的顏色之類的?”
“沒有,別穿太暴露就成。”溫衍抬頭看她一眼,語氣很淡,“你還是裹成湯圓兒的時候比較順眼。”
“……”
是在諷刺她身材不行所以得遮著嗎?
因為她半天沒回答,溫衍又開口叫她:“盛檸,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有。”盛檸說。
才怪。
反正她是不會因為男人的一句話就陷入身材焦慮,而且她覺得她身材還行,雖然沒有那麼的前凸后翹,但也算得上小有材料。
她想事情的時候喜歡轉眼珠子,一雙杏眼本來就生得大而亮,平時目光淡淡的時候看著還算文靜,但一動起來就顯得生動又鬼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