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眼就能從男人的穿著打扮上看出他的社會階層。
奢侈品和人其實是屬于互相成就的,奢侈品能凸顯個人品味, 而合適的人能最大限度地凸顯出奢侈品的昂貴。
上流、頂級、金字塔尖端。
“不是說打完招呼就回來?”溫衍一臉不耐,“還在這兒磨蹭什麼?”
盛檸瞥了眼那個剛剛還大吵大嚷這會兒已經歇火的男生,語氣平靜:“我有個同學想看看我老板長什麼樣。”
溫衍挑眉,眼神淡淡掃過周圍的人。
幾個女生立刻異口同聲地指著始作俑者說:“他, 就他。”
那個男生一見到溫衍, 囂張氣焰就頓時啞了火,訥訥道:“……你、你好。”
有的男人平時裝得一副人五人六的模樣,一喝酒上頭就容易暴露本性。
他之所以氣憤, 是因為他覺得盛檸不再是他心目中那個清高又斯文的女孩了,他一直覺得盛檸是個好女孩, 和其那些因為他沒錢就對他不屑一顧的拜金女不一樣,因而心里對她一直保有著一份幻想。
可是這份幻想如今也破滅了,他心中那個不染塵埃的好女孩也沒能逃過社會的大染缸,最終變成了一個世俗又圓滑的拜金女。
這人之所以沒控制住地發酒瘋,就是因為覺得自己心中的美好被美好本身給打破了,美好的青春喂了狗,徹底破了防。
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詆毀她、用最惡毒的話羞辱她,讓她顏面掃地,讓她為自己那段曾偷偷愛慕過她的歲月付出代價,才能徹底消解他心中的氣。
而如今這個惡毒的念想被突然到來的男人給打破了,他和眼前這個男人的差距讓他不得不閉上了嘴。
溫衍:“你找我有事兒嗎?”
“沒事,沒事……”
“沒事兒那我帶盛檸走了。”
就在男生終于松了口氣以為這事過去了的時候,溫衍又面無表情地補充了一句。
“還有,盛檸是我下屬,她沒大沒小我能包容,但別人不行。”
然后就對旁邊的服務員說了聲:“這人你們看著處理。”
服務員立刻點頭:“好的溫先生。”
短短一句話吩咐完,溫衍才對盛檸說:“盛檸,走吧。”
被男人這樣簡單干脆的處理方式震懾到,直到溫衍叫她才回過神來,愣愣點頭:“哦。”
這件事這麼簡單就結束,其他同學都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叫盛檸過來的女生迅速跟上。
“盛檸,我送送你吧。”
因為盛檸和她老板的突然到來,一場鬧劇就這樣匆匆開始又匆匆結束,但卻讓人久久不能回神。
除了始作俑者的那個男同學羞憤難當,所有人都覺得大快人心。
幾個女生陰陽怪氣地嘲諷。
“有的男人就是這樣,心里對自己什麼吊樣沒點逼數,只會怪女人沒眼光。”
“所以說別把女人都當瞎子,我們有眼睛,找不到女朋友麻煩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有的人他配嗎?”
在場的其他男生包括班長同作為男同胞,被說得也有些尷尬。
但他們都很確定自己不是她們口中說的那種男人,所以不會對號入座。
而自動對號入座的剛剛那個口吐芬芳的男同學面紅脖子粗,一聲招呼也沒打,拿上外套就憤憤離去。
“我剛錄了視頻傳傳上網去了。”等人走了,一個女生晃晃手機說,“正好給其他男人做個反面例子。
”
另一個女生偷偷豎起大拇指,并貼心提醒道:“臉記得給他馬賽克,否則他轉頭就告你侵犯他肖像權。”
“放心,網上那幫姐妹就足夠教他怎麼做人了。”
沒過多久,班長發現這個男的退了班級群。
退了也好,下次聚會他不小心再喝多又發起酒瘋,那真是給他們男性群體丟了大臉。
本來最近社會新聞出得太多,他們男人的普遍風評迅速下降,社交圈里少一個這樣的男人,也跟著少沾點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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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跟著盛檸出來送她,但其實兩個餐區隔得很近,壓根就不需要送。
她還有話要說,才跟著盛檸過來的。
女生面有羞愧地跟盛檸小聲道歉:“對不起啊,要是知道會這樣,就不叫你過來了。”
“沒事,不怪你。”盛檸搖頭。
“明年那個男的應該沒臉再參加聚會了,你可以——”
盛檸及時打斷,語氣平靜:“我不太適合參加這種聚會,今天要不是我去了,也不會打擾到你們聚會,以后就算了。”
“……好吧。”女生知道剛剛的場面對盛檸來說有多糟糕,自然也不好勉強她,“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陸嘉清馬上要回國了,那什麼,你們高中的時候關系不是還可以嗎?而且你也在燕城工作,到時候你們可以單獨約著出來敘敘舊。”
盛檸愣了愣,張唇欲說什麼。
“你到底在磨蹭什麼。”溫衍在她前面幾步回過頭問,“一頓飯要吃多久?”
“來了。”盛檸對女生一笑,“看情況吧,有時間再說。”
然后就匆匆加快腳步,甚至走在了溫衍前面。
那女生見盛檸的老板又落在后面,鼓起了十萬分的勇氣,才大著膽子喊了聲:“盛檸她老板!”
這個稱呼讓溫衍回了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