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先生是他們酒店的客人,幾乎每次來滬市出差都會選擇來他們酒店下榻, 自然也有酒店專為他安排的套房和服務。
往常跟他一起過來出差的助理或秘書有安排另外的房間,所以套間一直是溫先生獨住。
住得起星級酒店的男人并不代表就真的有多衣冠楚楚,有不少男客人會在晚上放松的時候,選擇去他們酒店獨層開放的酒吧內獵艷,挑一個漂亮女人,如果看對了眼,就摟著女人回房快樂。
溫先生的行程忙,一般只有晚上的時候才會回酒店,認識他的幾個小前臺之前特意觀察過,每次溫先生一回來,都是帶著疲倦直接坐電梯上樓回房,然后第二天又出門。
他出差就真是出差,和別的男人不同,一點樂子都不給自己找。
也正是因為這點,所以現在的畫面看上去就很新奇。
雖然現在很多的年輕人不講究過年一定要在家過了,但傳統如此,和家人一起度過才是過年的意義。
溫先生和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姑娘,在大年三十的這天晚上,沒有和各自的家人一起,而是兩個人單獨在他們的酒店套房里迎接新年。
“溫先生,您的套房里只有您單獨的個人用品。”前臺貼心地問,“需要讓人幫這位小姐準備嗎?”
盛檸臉色一窘,剛想說不用,她哪兒好意思,溫衍能施舍個地兒給她落腳就不錯了。
結果溫衍淡淡答:“嗯。”
盛檸不禁感動地撇了撇嘴,心想老板人真好。
“二位現在可以上去了。”前臺把身份證還給盛檸,用最真誠的笑容說,“希望我們酒店的服務能為二位帶來一個愉快舒心的夜晚。
”
溫衍沖盛檸揚了揚下巴:“走吧。”
“誒。”盛檸應了聲,乖乖跟在他身后準備搭電梯上樓。
“對了溫先生。”前臺突然叫住溫衍。
溫衍回過頭,盛檸也跟著回過頭。
前臺猶豫了會兒,還是用非常專業且委婉的服務業語氣提醒道:“之前幾次您住我們酒店的時候,有的東西您說用不著,所以讓我們不用準備,但其實我們還是有準備的,那些東西放在紅酒櫥柜
原本神色淡然的男人突然愣了下,然后錯愕地微睜了睜眼。
盛檸已經問出了口:“什麼東西啊?”
大堂還有人,前臺也不好意思說得太明顯,心里想這姑娘對某方面還真是單純。
現在的人都是秒懂怪,能找個這麼單純的不容易了,簡直就是稀有物種。
盛檸沒等到前臺的解答,溫衍已經拽住了她的羽絨服兜帽,強行拖著她往電梯那邊走。
前臺看溫先生急著拽那姑娘走,不禁捂嘴笑出了聲。
“您別拽我帽子啊!”
盛檸一邊掙扎著一邊被人拽著朝后走,結果因為男人邁的步子太大,而盛檸的小碎步太小,距離拉開,盛檸的身體被迫往后仰,鞋子在光滑锃亮的大理石地板上打了個滑,整個人頓時往后摔去。
溫衍意識到這姑娘要摔,迅速張開手臂去接她,兩只胳膊穿過她的胳肢窩把她架起來,然而架起了她的上半身卻沒管住她的下|半|身,盛檸的屁股還是沒能抵過重力勢能和地球引力,重重往下一坐。
盛檸被架著咯吱窩,上半身碩大的羽絨服也被架得往上一縮,里頭的毛衣從腰間露出來,猶如烏龜的殼將她的頭一整個藏進了羽絨服里,只露出用長發扎成的一顆圓圓的丸子頭。
“……”
“……”
一直沒舍得從他們兩個人身上挪開目光的前臺小姐姐笑得顫巍巍轉過了頭去。
還好除了前臺沒人認識她是誰。
盛檸臉頰一熱,趕緊從地上跳起來,然后手用力將羽絨服衣往下一拽。
她不拽那羽絨服還好,一拽就又讓人想起了剛剛烏龜那重重的殼往上一縮,把她腦袋都給吃了進去的場面。
服了這姑娘了。
原本剛剛再看到她的時候,心間涌出的那如巖漿般滾燙的柔軟也全被打散,只留下眉梢眼底的濃濃無奈,和自心間至嘴角而來的舒心笑意。
溫衍微微低了低頭,指尖捻上眉心來回摩挲,手掌遮住眼簾,卻沒有擋住高挺鼻梁下勾起的嘴角和顫抖的肩膀。
盛檸看到他也在笑,簡直又氣又尷尬。
她咬著唇,憤憤指責道:“你還笑,都是你沒完全接住我我才摔的。”
“我要真沒接住,你剛就不只是屁股摔了。”
溫衍嗤了聲,斂下唇間弧度,只是眼里依舊有沒來及褪去的笑意。
盛檸繼續指責:“那罪魁禍首不還是你?你要不拽我帽子我能摔倒嗎?”
溫衍扯了扯唇角,眼睛往她腰間以下的位置輕輕一瞥,淡聲問:“摔疼了沒有?”
“你說呢。”盛檸故意說。
溫衍聽出她夸張的口氣,冷哼了聲,抬手懲罰性地摁了摁她的腦袋,嘴上嘲弄道:“這麼平的路你也能摔,人才。”
盛檸往后一躲,捂著自己的頭猛地退后幾步,惱怒地瞪了眼男人,不給他碰的機會。
溫衍收回手,勾著唇角,語氣散漫且戲弄地說:“走吧人才,坐電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