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追出來了才發現如果要挽留,只有兩條路可走。
告訴她自己栽在了她手上,或者告訴她自己和父親之間的恩怨。
他不愿承認自己在一個小姑娘這兒徹底栽了跟頭,動了真心,所以他選了后者。
坐在車上也不知道發了多長時間的呆,最后溫征叫了個代駕,載著他回了溫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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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詩檬回家的時候,盛檸已經睡了。
她小心翼翼地洗漱完畢,抹黑上樓回到臥室,掀開被子躺進了盛檸給她留的一半床。
盛詩檬看著天花板發呆,身邊人的呼吸平緩柔和,漸漸撫平了她的心情。
她側了個身,從背后抱住了盛檸。
盛檸還在睡著,迷迷糊糊地用困倦的語氣問:“回來了?”
“嗯。”
“跟他談好了嗎?”
“你先睡,我明天再跟你說。”
“嗯。”
過了沒幾分鐘,盛檸動了動身子,嫌棄道:“你別抱著我,熱。”
盛詩檬說:“但是我冷。”
“去貼個暖寶寶。”
“我懶得下床拿了。”
“……”
盛檸不說話了,盛詩檬知道這是無聲妥協的意思。
從小到大,那些口口聲聲說對她好的人,其實并不是真的對她好。
在知道她是小三的女兒后,他們都疏遠她、孤立她,甚至霸凌她。
因為他們覺得有其母必有其女,當媽的是個賤貨,女兒也一定是個賤貨。
她的媽媽知道這件事,只能心疼地抱著她,對她道歉,說都是媽媽的錯,可對她的遭遇卻無能為力。
后來她開始交男朋友,明而上是不再有人敢欺負她,背地里卻得到了那樣的戲謔。
——你們說盛詩檬活兒那麼好,是不是都跟她媽學的?
盛詩檬突然問:“姐,你覺得我臟嗎?”
“嗯?”盛檸懶懶地問,“你多長時間沒洗澡了?”
盛詩檬抿著嘴笑。
可口口聲聲說對她不好的人,很少對她說熨帖暖心的話,卻在睡著之后下意識分了一半的床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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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盛詩檬就立馬給盛檸說了她和溫征之間的事兒。
盛檸花了好一會兒才消化掉這個事實。
她對感情這方而比較單純,尋思著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無非就是你愛我我愛你,再狗血點的要不就是我愛你你不愛我,知道盛詩檬和溫征這兩個人會玩,但沒料到他們這麼會玩。
盛檸實在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這麼玩弄感情,就不怕哪天把自己給玩進去嗎?”
盛詩檬拍著胸脯跟她保證:“我有信心,事成之后絕對全身而退。”
沉默片刻,盛檸而無表情地說:“我昨天也是用這麼自信的口氣跟溫衍說你們倆肯定分了。”
盛詩檬撓了撓臉頰,干笑道:“那怎麼辦?”
“我哪知道。”
就在昨天她還慶幸地以為,等盛詩檬和溫征分了手,房子一到手,之后她跟溫衍都不會在工作之外的交集了。
誰知道盛詩檬又跟他男朋友玩了這麼一套反間計。
也沒等盛檸思考該怎麼跟溫衍交待,溫衍那邊問罪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你昨天不是信誓旦旦跟我說他們肯定能分嗎?”
===薅羊毛46(拜年祝福【三更合一驕傲...)===
盛檸剛接起溫衍的電話, 就對盛詩檬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盛詩檬睜大了眼睛用唇語對盛檸說。
“開免提啊。”
盛檸沒辦法,怕她真出聲被溫衍聽見,只好開了免提。
男人的聲音一下子又變得清晰大聲起來, 只是依舊低沉醇厚。
“你說讓我看你表現,你就給我這個結果?”
盛詩檬被這個帶著低電流的聲音撓了下耳根, 男人的聲音有時候不亞于男色對女人的誘惑,于是咧著嘴對盛檸悄聲犯起了花癡:“低音炮欸。”
只可惜盛檸不是高蕊, 所以沒有跟她一起花癡,反而翻了個白眼。
盛檸面上沒有搭理盛詩檬,但卻成功地被盛詩檬帶偏了重點,不再關心溫衍說了什麼, 心思全都在聽他的聲音上了。
溫衍喊了好幾聲沒反應,終于失去耐心,微慍地叫她的名字:“盛檸, 說話。”
“啊, 在呢。”盛檸回過神來,表情還依舊有些呆, “您怎麼知道他們沒分成?”
溫衍語氣不怎麼好地反問:“你是從你妹妹那兒知道的,那你說我從哪兒知道的?”
盛檸也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抿唇說:“哦,溫征告訴您的。”
溫衍:“所以給我個你沒辦成事兒的理由。”
盛檸沒急著回答, 幽幽地看了一眼盛詩檬。
盛詩檬立刻心虛地沖她比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
盛檸只好瞎編:“是我低估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們愛彼此愛得太深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拆散的。”
“……”
盛詩檬沒忍住,捂著嘴在旁邊瘋狂笑, 又朝盛檸豎起了大拇指。
溫衍那邊沉默片刻,冷冷嗤道:“三言兩語就能讓他們分手, 那我找你干什麼?”
“所以這個事情我們要從長計議。”盛檸說,“光動嘴皮子不管用,還要有實際行動的計劃。”
他打斷她:“別跟我在這兒東支西吾的。”
溫衍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她在插科打諢,跟他平時看的那些垃圾策劃書一個樣,看著做得很漂亮,實際就一個殼子,真內容半點沒有。
盛檸不承認:“我哪有那膽子,我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