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征說,“要不這樣,我待會兒就過來找你,你跟我一起回去?”
“不需要。”溫衍立刻拒絕。
溫征被他的冷淡態度打擊到。
“……你弟我連趴都不開了特意過來陪你,你這什麼態度啊?”
溫衍語氣冰冷:“沒態度,不需要你陪,滾邊兒去。”
溫征沉默片刻,話鋒一轉:“你是不是已經有人陪了?”
溫衍只是遲鈍了幾秒而已,溫征頓時明白地笑了:“放心吧哥,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我不會去打擾你的。”
“……”
“對了,提醒你一句。”溫征曖昧地說,“記得做好措施,玩歸玩,別鬧出人命來了。”
===薅羊毛35===
說完這話,溫征興致勃勃地等著下一秒他哥把他罵到狗血淋頭。
溫衍是個思想刻板又自律到極點的男人,跟他開這種玩笑就相當于在侮辱他的耳朵。
那后果不亞于在老爺子面前說黃色笑話。
當然哥哥又不是爸爸,溫征不敢在自家父親面前說這種話,在哥哥面前還是挺敢的,反正哥哥又不會像老頭子那樣真的停掉他的卡以示懲罰,而且隔著手機他又揍不到自己。
可是想象中的憤怒沒有如期而至。
“我不是你。”溫衍說,“至少我清楚對不合適的人不該動真情。”
“……”
電話被掛斷,溫征愣在原地。
他其實并不確定溫衍拒絕他過去找是不是因為那邊有其他人在,他平時跟那幫狐朋狗友浪蕩慣了,嘴上沒個把門,一群男人時常拿這種事兒互相打趣而已。
而溫衍的那句話,在諷刺溫征的同時,也讓他察覺到了什麼。
平安夜,他真的跟一個女人在一起。
是那個女人嗎?餐廳里,還有辦公室里的那個。
溫衍真的跟一個女人有了牽扯?
溫征知道他哥從來不過這種西方節日,他從小連自己的生日都不愛過。
他們的父母是商業聯姻,感情并不好,父親溫興逸那會兒的事業正如日中天,而母親一年中起碼有半年在國內外各地旅行,剩下半年則是在自己的蘇滬娘家,平時和他們兄弟倆相處最多的就是同父異母的大姐溫微。
父親摯愛發妻,因而非常器重大姐,甚至有想過瞞著母親的娘家把集團交給大姐繼承。
溫征是小兒子不用擔責,所以母親把期望都放在了大兒子身上。
她時常表現出對溫衍很失望的樣子,失望他竟然沒有優秀到能把溫興逸的目光轉移過來,竟然還是不如溫興逸那個死得早的糟糠妻給他生的女兒。
直到大姐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不顧父親反對找了個沒錢沒勢的藝術生,吵著鬧著和父親斷絕了關系,父親才終于把目光看向了溫衍,卻依舊在期盼著大女兒能回心轉意。
可是父親沒能等到那一天,溫微車禍離世,溫衍終于如了母親的愿,成了父親重點培養的兒子。
但母親也沒來得及看到溫衍接管集團,幾年后因意外去世了。
溫家的女人們一個個地走了,只剩下幾個性格冷硬,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培養親情的男人。
和被他們帶大,最后也長成了討厭性格的外甥女。
溫家的直系現在統共就四個人,居然也得等到逢年過節時才能聚齊。
前幾年溫衍從老爺子手里接過了集團,每年的生日其實只要他想過,都一定會有一大堆人樂意幫他過。
但溫衍覺得以自老爺子退休后,每年幫老爺子搞大壽就算是一場溫家和外界的社交盛宴,所以沒有必要再借用他的生日費心辦一場。
在溫征的印象里,擔得起一家之主這個頭銜的,一定是個強大獨立到不需要過節和慶祝生日的人。
以前是老爺子,現在是他哥。
溫衍好像永遠都在工作,就連過年一家人圍坐在一塊兒吃飯,他也會因為一個電話吃到中途就退席。
即使過節在溫家已經形、式、主、義到了這個程度,溫衍依舊堅定地在每年重要的節日中強行把他們都叫回來吃飯。
因為老爺子年紀大了,從前在老爺子心中相對淡薄的舐犢之情又被喚起,需要他們的陪伴。
溫衍就是為老爺子滿足心愿的執行者,至于他自己到底期不期待過年過節,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他不是一家之主,或許他連過年都不想過,只想一個人扎進工作里昏天黑地。
話說溫衍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來著?
溫征想著溫衍的事兒,表情復雜地回到了包廂。
今天平安夜,他原本是打算和盛詩檬單獨過,但因為幾個從小要好的發小組了個局叫他過來玩,溫征問了盛詩檬的意見,心想如果她想過二人世界那就拒絕發小。
結果盛詩檬說沒關系,于是今天平安夜,他和幾個發小各自帶著女伴聚會開趴。
溫征只帶了盛詩檬一個人,其他幾個男的還是單身,所以一人就帶了好幾個女性朋友。
發小見他回來,立刻招手:“溫征回來得正好!你的詩檬妹妹剛游戲又輸了啊,快過來幫人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