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的什麼廢話,回公司能干什麼。
男人面無表情地跟她玩了把黑色幽默。
“跟我共度一夜。”
盛檸瞬間整個人愣住,瞪圓了眼看著他。
“您什麼意思?”
看她那被嚇得半死的呆雞樣兒,溫衍扯了扯嘴角說:“你一天天腦子里都裝的些什麼?”
他媽的。
不是這狗屎資本家先說的共度一夜?
怪她思想不純?
盛檸深吸一口氣,決定先忍了,語氣不爽地自貶道:“……裝的豆漿,行嗎?”
溫衍呵了聲:“看出來了。”
“……”
見她頂著張氣鼓鼓的河豚臉不說話,溫衍終于勉開金口跟她解釋。
“今天會的內容文本需要整理一份書面翻譯。”
“你加個班。”
“那您直接說啊,玩什麼文字游戲。”盛檸偷偷翻了個白眼,“加班補貼是翻倍算的吧?”
“補貼?”溫衍覺得好笑,“剛那女人我都沒應,待會兒也得回公司加班,你給我補貼嗎?”
“這就不是一個性質。”盛檸頭腦清楚,邏輯清晰,一點也不給他鉆空子的機會,“那位女士邀請您陪她共度一夜,是要你這個人。我是幫您加班,我要的是錢,您當然要給我付加班費啊。”
“哦,要是能省下一筆加班費。”溫衍垂眸看她,語氣閑適低沉,“你請我陪也不是不行。”
一旦涉及到金錢問題,盛檸就沒法保持淡定,她愛錢愛得要死,沒錢拿就是玉皇大帝站她面前也沒用。
她再一次在溫衍面前因為金錢的問題破防,瞪著雙水亮亮的杏眼看著他,不卑不亢地控訴:“你都這麼有錢了,還要省那麼一點給我這個打工人的加班費?你的心怎麼這麼黑啊!”
===薅羊毛23(門鎖壞了)===
果然又惱了。
每次只要一跟她提到錢, 她那副虛偽又討好的樣子就會裝不下去。
臉皮比城墻厚,唯一的軟肋就是錢。
長了張斯斯文文的清冷臉,本質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財迷。
溫衍不明意味地嗤了聲。
“我看你已經不止只是腦子里裝豆漿的程度了。”他語氣平靜, 毫不客氣地對她譏諷道,“是沒長腦子。”
剛巧這時候電梯到了, 溫衍徑直邁步走進去,沒再管盛檸。
盛檸連忙跟了進去, 趁著這個時候電梯里沒人,膽大包天地抓上了溫衍的胳膊。
溫衍側頭看她:“干什麼?”
盛檸倔強地說:“給我加班費。”
溫衍沒做聲,任由她拉著自己的胳膊。
“我告訴你,我能忍你, 是因為你是我甲方,是我老板,跟著你做事我有工資拿。”盛檸說, “而不是因為你這個人對我來說有多值得我尊敬, 如果你不給工資,那你對我來說也沒價值了, 我自然也沒必要對你客氣。”
溫衍冷呵一聲,低頭睨向這個終于露出了滿口獠牙的姑娘。
“馬屁精終于不裝了?”
盛檸呲牙,氣得又朝他走近了幾步。
她也不是要動手,就是氣糊涂了, 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很欠揍, 是完全下意識的動作。
屬于年輕姑娘的那股淡淡的味道侵襲,男人立刻驚覺,警惕地后退幾步。
“靠這麼近干什麼?你還要跟我動手不成?”
盛檸聽了這話, 還真就朝他舉起了棉花大小的拳頭。
“看到我社會主義的鐵拳沒有?”
“……”
溫衍真是服了。
他緊抿著唇,臉色相當難看, 幾乎是咬著牙說:“逗你的,我至于貪你那點兒加班費?”
得到答案,盛檸滿意了。
她還仰頭看他:“就算我動手了,您也打不過我。”
溫衍跟聽笑話似的:“我打不過你?”
“我的意思是說,就算我揍您,您也不會還手。”盛檸說,“雖然您奸商本質,陰險狡詐嘴又毒——”
被人當面說壞話,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光是眼神都能捅穿眼前這不怕死的姑娘。
“——但您肯定不是那種會對女人動手的男人,這點我心里還是有數的。”
所以她剛剛才會那麼大膽。
如果換做是別的男人,她瘋了才敢湊那麼近,還刻意激怒他。
“……”
前幾秒才要火山爆發的男人,這一會兒歇了火,一口悶氣卡在喉嚨不上不下,愣是被她這半褒半貶的評價給逼得氣笑了。
舌尖抵著后槽牙,而后他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說:“那我真是謝謝你這麼信任我。”
“以后您就別拿工資這事跟我開玩笑了,您是老板不覺得,但是打工的人最在乎的就是這個。”盛檸聽出他話里的慍怒,盡量用弱弱的聲音說,“以后只要不扣錢不動手,您想怎麼說我都行,我忍耐力很強,不涉及尊嚴底線,一般不會還口,保證讓您懟得舒心。”
盛檸并不知道這男人就是因為知道她在乎錢,每次只要說不給她錢,她就會炸毛,然后主動撕下偽裝露出獠牙,男人覺得有意思,想看她吃癟,才故意總是拿這點逗她。
溫衍平復了下呼吸,冷冷道:“你閉嘴,我就舒心了。”
盛檸眨了眨眼睛,立刻聽話地閉嘴。
一直到上車回公司的路上,她都沒有再張嘴,仿佛聲帶丟失。
而叫她閉嘴的老板看上去也并沒有因此舒心,反而全程陰沉著張臉,搞得司機和陳助理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毛老板。
她跟他吵,他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