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檸被逼得后退,直到背抵上墻,退無可退,才硬著頭皮小聲說:“包|養。”
她說完就緊緊閉上了嘴,側過頭去不看他了。
“我包|養你?”他笑了兩聲,聲音喑啞,夾雜著很多讓人聽不明白的情緒,“難道不是你準備這些來暗示我?”
“沒有。”盛檸極力否認,“您相信我,我對誰有非分之想都不可能對您有非分之想。”
溫衍:“……”
在聽到她的真誠解釋后,男人的眉頭反倒越擰越緊。
他咬著后槽牙,嗓音里仿佛淬著冰:“那是我自作多情?”
盛檸想說是,但又不敢,只能張著嘴,糾結著五官,喃喃說:“反正您真的誤會了,我絕對沒那個意思。”
溫衍好半晌沒說話,就在盛檸以為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時,他說話了。
“我告訴你,我就是真要包|養女人。”溫衍冷冷道,“也不會找你這樣兒的。”
盛檸倏地抬頭,撞上他慍怒又譏諷的眼神。
“我哪樣?你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呢。”盛檸來了氣,瞪圓眼厲聲反駁,“我就是墮落到要找男人包|養,也不會找你這種老男人。”
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都是臭脾氣,誰也不肯給對方臺階下。
終于溫衍寒著臉說:“最好是這樣,我給你房子,你就負責把事兒給我辦好。”
盛檸想也不想就說:“我會的。”
“要是敢跟我耍心眼兒。”他頓了頓,語氣平靜,警告意味卻更甚,“要不就別讓我發現,否則到時候你往哪兒躲都沒用。”
她突然渾身一僵,從腳底升起幾絲涼意。
當初自信地覺得自己可以騙過溫衍,雖然目前為止她和盛詩檬之間的商量沒有被發現。
但說謊騙人終究是違背事實,無論再怎樣萬無一失也難免會覺得心虛。
能騙到分手那天是最好,她和盛詩檬是最大的受益方,倘若被發現,難以想象溫衍會怎麼報復她。
“這些小東西既然我送出去了,就不會收回來。”溫衍面無表情地說,“留著自個兒用吧。”
直到門關上,男人離開,盛檸才緩過神來。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也不知道過了幾分鐘,樓上的盛詩檬確認樓下沒了溫總的動靜,這才躡手躡腳從樓上溜了下來。
她下來后,就看到盛檸站在洗手間門口,氣得面紅脖子粗,胸口還起起伏伏喘著粗氣。
“溫總走了?”盛詩檬驚疑地看著她,“你怎麼了?臉怎麼紅成這樣?”
“……被氣的。”
盛詩檬剛剛在樓上躲著的時候聽到了
不過她沒下來的主要原因也是心里肯定,就算溫總和她姐姐兩個人吵起來,按溫總的性格,哪怕再怎麼生氣,也肯定不會跟一個女人動手。
看現場痕跡,肯定是沒動手,她姐除了臉和脖子紅了點,沒任何外傷。
盛詩檬不解:“吵個架而已,他能把你氣成這樣?”
其實溫衍也沒說什麼特別過分的話,甚至普通人吵架吵急了眼會脫口而出的那些帶爹帶媽帶全家的臟話他也沒說,但盛檸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別生氣。
她嘆了口氣:“不知道,天生跟他犯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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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衍狠狠甩上車門。
一路快速驅車開出博臣花園,偏偏今晚天氣不作美,整個燕城都下起小雪,開車不宜過速,油門沒法踩到底,于是男人只能憋著火氣老老實實按照限速牌上的指標將車開回家。
溫宅位于半山郊區,這一片兒都是安靜的別墅府邸區,平日白天里就靜,夜間更甚。
車子慍怒的馬達聲便在靜謐的雪天里顯得突兀刺耳。
阿姨還沒休息,見到有車子入庫,連忙披著外套出門迎接。
“您回來了。”
高大的,頭上和肩上還落著一點雪,隨著進屋的動作迅速蒸發消失。
溫衍頭一回沒有像往常那樣將外套禮貌遞給阿姨,而是脫了直接往沙發上一扔。
他沉著臉問:“溫征呢?”
“……已經回房間休息了。”
溫衍大踏步上樓,緊接著沒多久,樓下的阿姨便聽見踹門的聲音。
她嚇了一大跳,然后就聽見溫二的怒吼。
“我靠溫衍你他媽強盜啊!自個兒家還他媽玩踹門這招兒!”
緊接著是溫二一聲痛苦的悶哼。
倆兄弟打架算是家事,阿姨也不敢阻止,想著要不要把老爺子叫起來勸個架。
她不知道老爺子還沒睡,就睜著眼躺在床上等著大兒子回來,跟他匯報今天的情況,誰知道大兒子一回來就踹開了小兒子的房門,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暴打。
溫興逸老爺子躺在床上,邊哼邊痛快道:“打得好!揍不死這個不聽自個兒老子話的不孝子!”
負責照顧他的護工一臉黑線,無奈勸道:“您趕緊睡吧,行麼?”
家里唯一一個能勸溫衍停手的人也選擇了冷眼旁觀,溫征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只能被摁在地上接受他哥的毒打。
溫衍是軍校出身,練過不少形式的格斗,真動起手來溫征毫無還手之力,完全被吊打。
“錯了錯了,我錯了。”
溫征摸著臉頰嘶了聲,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往床上一趟,喘著氣認栽:“哥我錯了,你收著點兒,別把我打死了,不然咱媽就今晚得從地下冒出來找你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