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嗎?”盛檸問,“那讓我扇一巴掌我就原諒你,怎麼樣?”
說完她就抬起手,作勢要扇她巴掌。
戴盈盈立刻下意識后退了幾大步。
盛檸嗤笑,收回了手。
戴盈盈尷尬地笑了笑,好心提醒:“學姐,你別沖動。要是被人看見了你打我,萬一讓人誤會你,對你影響多不好。”
盛檸沒理會她的“好心”,又問:“有了署名權,offer就穩了是嗎?”
戴盈盈立刻否認:“我沒有……”
她眼紅紅的,顯得楚楚可憐,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盛詩檬也會做這種表情,但她只對男人做,屢試不爽。
“那你敢說看到網上那些夸你才大四就能獨立翻譯出這麼一本高水平的中譯詩集的話時,你心里就沒一點慶幸搶了我的署名權嗎?”
搶了盛檸的署名權,戴盈盈有愧疚感嗎?當然有。
但那點愧疚感又怎麼比得過這件事給她帶來的虛榮和滿足。
于是就一邊道歉來沖淡自己心中的愧疚,一邊繼續霸占著本屬于盛檸的署名權。
盛檸很輕地又笑了聲:“壞人做了就是做了,別裝,裝就顯得你更惡心。”
戴盈盈被說中心事,面色發白。
天氣太冷了,在外面站了這麼久,盛檸不想再感冒,剛打算走,又有人叫她的名字。
“盛檸。”
她和戴盈盈站在教學樓門口,對面路旁靠著梧桐樹停著一輛車,后車窗被搖了下來,車里是張男人冷峻的臉。
他穿著深色大衣,似乎要和車里的陰影融成冰冷的一體。
有錢有勢就是好,私家車在他們院里隨便開。
戴盈盈覺得這張臉很面熟,語氣不確定:“啊,您不是——”
才剛張嘴,男人又開口。
“過來,上車。”
盛檸正好不想跟戴盈盈浪費時間,立刻甩下人,朝車子那邊走了過去。
還不到一分鐘,戴盈盈眼看著那輛黑色小車開走,消失在眼中。
回過神來,她想也不想,立刻往教導樓的方向跑,到了地方連門都來不及敲,直接就闖進了戴春明的辦公室。
“叔!”
戴春明被嚇了一大跳,口氣責怪:“怎麼了你這是?大驚小怪的。”
“我剛路上碰到盛檸了。”戴盈盈語速很快,驚慌又著急,“我還看到了溫先生,盛檸上了他的車,您說她會不會求溫先生幫她把署名權搶回去啊?要是這事兒被發現了我還能拿到offer出國嗎?”
戴春明握筆的手一緊,恰巧這時候桌上的手機又震了兩下。
是會議口譯的班群,老師和學生都在的那種。
之前團支書在群里說,要開個小班會,讓大家集合。
盛檸:「@團支書」
盛檸:「抱歉,請個假,臨時有私事要處理」
戴春明慌了。
她和溫先生處理私事?
-
溫衍看著她小跑過來。
穿得跟個粽子似的,渾身上下包得嚴嚴實實,只露了張臉,臉色有些蒼白,好在那雙杏眼很特別,能認出來是那個精明的姑娘。
粽子上了車,溫衍頭一句話就是:“你手機呢?”
盛檸:“啊?兜里。”
溫衍冷聲:“沒掉馬桶里?”
“什麼意思啊您。”盛檸很不爽。
“沒掉馬桶里為什麼不接電話?”
“您給我打電話了?”
盛檸迅速翻了下通話記錄,意識到是前幾天感冒生病,她心情很不好,躺在床上發呆的時候,老想找點東西發泄,反正她覺得跟溫衍不會再有交集,就把留的電話給拖進了黑名單。
“因為……”盛檸沒敢說把他電話拖進了黑名單,只說了一半原因,“我跟您的合作黃了啊。”
溫衍蹙眉:“誰告訴你黃了?”
“我自己這麼覺得的。”
溫衍已經不想再跟她多說什麼,人生中第一回被乙方單方面終止合作,若是工作上的事兒,大把的人在后面排著隊等上位,她早就該卷鋪蓋走人了。
最近天天面對父親的念叨,讓他這個做哥哥的趕緊打發掉小兒子的女朋友,這幾天一邊顧公司的事兒,一邊準備著過不久的中外企業聯合峰會,昨天又有應酬去了趟城外,陪著一幫年紀大了非要體驗什麼原生態農家樂的老頭子喝酒,在外過了一夜,今兒才回市里,原本不打算去公司上班,想直接回家休息。
可又覺得把一整天的時間光浪費在睡覺上不值當,于是趁著今天休假,正好過來找這位不接電話的盛小姐,看看她是手機掉馬桶里了還是人掉馬桶里了。
溫衍雖然臉上沒表情,但盛檸看得出,他現在非常煩躁,因為她煩躁的時候也這樣,不說話,但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低氣壓。
都來學校找她了,那棒打鴛鴦的事肯定還是沒黃。
盛檸突然輕松了,甚至打量起車里的環境,車子里除了她和溫衍,前面還有兩個男人。
開車的那個是陳助理,盛檸跟他打過照面,副駕駛上的那位她沒見過,不過這位主動自我介紹說了自己是溫先生的私人律師。
這是要去哪里?還帶上了律師。
“溫先生,您要帶我去哪兒啊?”
“博臣花園。
”
盛檸還沒來得及說話,溫衍又諷刺道:“我要是再晚點來,是不是就該去派出所找你了?”
他應該是在車里看到她抬手作勢要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