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敷衍的回答。
“我還是那個建議。”沈歲和說:“不要代理這個案件,而且,最好讓辛語也遠離這趟渾水,如果她還要工作的話。”
“嗯?”江攸寧反問:“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沈歲和的語氣,讓人感覺“言盡于此”。
“那我偏要呢?”江攸寧卻很平靜地問。
那邊沉默。
良久之后,沈歲和說:“你聽我的。”
他在虛無之中嘆了口氣,“我不會害你。”
“哦,如果沒記錯我們已經離婚了。”江攸寧說:“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話?”
沈歲和:“離婚了難道我就不能幫你了麼?”
“能。”江攸寧篤定回答。
沈歲和那邊忽然松了口氣。
江攸寧卻笑道:“但我有權選擇不接受你的幫助。”
“你現在的善意對我來說,只是枷鎖。”江攸寧非常平靜地喊他,“沈先生。”
“嗯?”
“我希望你知道,我們不是離婚后還能做好朋友的關系。我也拒絕這樣的親密,我們離婚那天起,你就失去了在我生活指手畫腳的權利。往后,我或好或壞都跟你沒有關系。相同,我以前對你的生活沒有話語權,以后也不會有,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江攸寧。”沈歲和喊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攸寧抿了抿唇。
幾個字就在她喉嚨口盤旋,但又覺得有些重。
“離婚那天,我就說過有事可以來找我。”沈歲和說:“你別逞強。華峰那個人,不是那麼簡單的。”
“所以呢?”江攸寧反問:“離婚以后我也應該待在你的保護范圍內嗎?你以什麼樣的名義保護我呢?”
沈歲和的喉嚨忽然有些澀,頗為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朋友。”
氣氛忽然凝固。
江攸寧正在摳著的桌角忽然被摳下一塊木頭屑,手指里扎了根刺。
鮮血泊泊地流出來,她眉頭緊鎖,把手指含在嘴里。
舌尖能感受到血腥味,也能觸到那根刺。
像是拔不出來。
幾秒后,她聲音忽地拔高,離婚后第一次這麼嚴肅地喊他全名:“沈歲和。
“我們離婚了。”她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離婚了!離婚了!你知不知道離婚是什麼意思?你三歲嗎?離婚后還可以做朋友?我為什麼要跟你做朋友?難道我缺朋友嗎?我缺你這種想起我來就關心兩句,想不起來就永不聯系的朋友嗎?你是有多幼稚多天真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還是說,我在你眼里就差到了這種地步?”江攸寧反問道:“所以你以權謀私給我開后門?我不應該跟這種案子扯上關系,不應該去接這種案子,那我應該去接什麼?你給我案子嗎?”
沈歲和愣怔了一會兒,聲音略顯木訥,“我給。”
江攸寧:“……”
傻逼。
江攸寧腦子里自然而然蹦出了這個詞。
她一口氣都差點沒出上來。
完全搞不懂沈歲和在做什麼。
她也不想搞懂。
所以她義正言辭地拒絕,“我不要。”
“為什麼?”沈歲和問。
“我的事。”江攸寧說:“你少管。”
沈歲和:“……”
啪嘰。
江攸寧直接掛了電話,然后把號碼拉入黑名單。
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江攸寧坐在位置上氣憤地想:贏不了?
——那我就給你演示一下逆風翻盤。
——還想讓你看看什麼叫驕兵必敗!
氣死她了。
臭男人。
然后,她的肚子忽然抽了下筋。
江攸寧立馬安撫似的拍了拍肚子,爾后輕輕揉了揉。
她覺得,孩子估計也被沈歲和氣到了。
“沒事沒事。”江攸寧低聲道:“我不氣。
”
“都是他們自以為是。”
“我就不該跟男人講道理。”
“以后懂了明白了,不會這麼做了。”
肚子再也沒動靜。
江攸寧以為是胎動,然后上網查了下,一時間也把握不準。
網上說寶寶4-5個月的時候才會胎動,她這會兒才剛十四周左右,應該不是吧?
正想著,肚子忽然又輕輕地動了下。
江攸寧立馬拿出手機在小群里發:啊啊啊啊!寶寶會動了!
辛語:???你講什麼靈異事件呢?
路童:……是胎動吧。
江攸寧:是的是的,剛剛他好像踢我了。
辛語:小破孩不乖。
路童:是小可愛,你能不能對它好點?
辛語:誰讓我不喜歡他爹呢?
江攸寧:……
辛語:算了算了,看在他媽是江攸寧的份上,我就勉強喜歡他一下。
江攸寧:不是。
——我忽然想到,剛剛小孩踢我是不是因為我罵了沈歲和?
路童&辛語:???
兩個人的表情包一個接一個,立馬刷了屏。
路童:有瓜,想聽。
辛語:你被鬼附身了?還會罵沈歲和?
江攸寧:……
——建國以后不許成精。
辛語:主要是這事兒魔幻現實主義。
路童:其實我也覺得。
江攸寧:……我在你們眼里這麼包子嗎?
辛語:呦,了不起,包子這詞都學會了。
江攸寧:最近為了案子,我沖了不少浪。
路童:???沖浪?沖什麼浪?你去海邊了嗎?
江攸寧:網上沖浪,我現在是5G了。
辛語:別岔開話題!快說!你怎麼罵得沈歲和?
江攸寧:就是……他把我氣到了。
路童:因為啥???
江攸寧:宋舒的案子,他不讓我接,說華峰危險。
路童:這是關心你?
辛語:遲來的關心豬狗不如!
江攸寧:這不是重點,我第一反應是他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還有就是他對我們的關系沒有清醒認知。
——我覺得我有點瘋了。
——我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