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就又釋然了。
她打算再賣一點陪葬品,帶項云黷來吃高檔自助餐。
檸檬塔,草莓塔,巧克力慕斯,芒果焦糖,紅絲絨,和考得香噴噴松軟軟的司康餅,阿嬌每種都拿了一樣,擺了滿滿兩個大盤子。
侍者笑著告訴她:“這是甜點,那邊還有咸點。”
阿嬌高興的簡直要冒泡泡了。
姜宓本來是有很多話要跟她說的,坐下來還沒撈著說話的機會,阿嬌就像只蝴蝶那樣飛了出去,沒一會兒桌上就擺滿了盤子。
每樣都有了,阿嬌才坐下來。
姜宓自己也拿了一個檸檬塔,酸甜的奶油在口腔中融化,她問:“你在江城,吃住都還習慣嗎?”
阿嬌點頭,她含著一顆大草莓呢,張不開嘴說話,吃完了才說:“比原來好得多了。”
原來她是吃香燭的,每日嚼蠟,頂多也就是挑一下是吃白蠟燭還是吃紅蠟燭,怎麼比得上陽間的美食。
“學校里呢?交到朋友了嗎?”姜宓想婉轉的把話題引出來。
阿嬌搖搖頭,她交到一個鬼朋友,可鬼朋友也入地府投胎去了,小弟是有的,可朋友還真沒有。
姜宓又問:“那你跟你爸爸媽媽經常聯系嗎?”
阿嬌眨眨眼,她知道姜宓有話要跟她說了:“他們都死了。”都不知道投胎到哪兒去了,“死了好多年啦。”
姜宓一下愣了,反應過來之后,她反而更堅定了。
阿嬌沒有長輩在身邊,說不定是因為對年長男性的依賴才喜歡項云黷的,她問阿嬌:“你和項云黷,你們……”
阿嬌一下想起來了,姜宓喜歡過項云黷!
她像小貓護食那樣,高調的對姜宓說:“項云黷說了,他只喜歡我一個人,只會對我一個人好。
”
坐實了!
姜宓現在聽見這話已經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了,她反而很擔心阿嬌,她還太小了,湊近了對她說:“你可以喜歡他,他也可以喜歡你,但他不能對你有越軌的舉動。”
姜宓看著阿嬌,就像看著一個缺愛少女,怕引起她的逆反心理,要先認可她的行為,再告訴她什麼是不能做的。
太年輕的女孩子,總對愛情有各種有樣浪漫的幻想,不知道有些事一旦邁出一步,可能會引發嚴重的后果。
阿嬌含著奶油,認真的嘆口氣:“他每天都洗澡好多次。”
親一下都不行,親一下都小氣,真讓她生氣!
阿嬌從小到大并沒有什麼女性朋友,她的地位過于尊貴,而母親和祖母又過于強勢,便是貴女也不輕易與她相交,想不到隔了兩千年,竟然跟姜宓交上朋友了。
姜宓一開始沒明白洗澡的含意,她甚至還疑惑的問“什麼?”,接著就看見阿嬌臉上擺出“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不知道的”的表情。
姜宓的臉微微泛紅,她是想給阿嬌做一下性知識的科普的,沒想到少女比她懂得還要多。
“就算等你成年了,也要做保護措施,在你完全明白這些事會帶來什麼結果的時候。”姜宓對著這個過于狡黠的少女,放緩了語速。
“保護自己不受傷害,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事,不要因為想讓他高興,就委屈自己。”
阿嬌聽她語氣中滿是關懷,從蛋糕里抬起頭來,她嘴角還沾著奶油,翹起嘴角笑了一下。
這個轉世的衛子夫,她決定喜歡了。
姜宓請客吃了下午茶,帶阿嬌去逛街消食,她幾乎把能嘗試的每一種都吃過了,卻沒有飽的樣子。
商店在做中秋活動,姜宓給媽媽和弟弟買了東西,媽媽的是一條暖和的羊毛圍巾,弟弟的是一雙運動鞋。
阿嬌想到項云黷那件破了洞的T恤,說:“我想給項云黷買衣服。”
姜宓把她帶到運動品牌專柜,挑那種比較便宜的,全棉質地的:“姜宸的衣服特別不經穿,鞋子也是,他們跑一線的,都是這樣。”也比較符合阿嬌的經濟力能。
阿嬌不知道項云黷穿多大號的,姜宓剛想說他比姜宸肩膀寬,應該大一號的時候,就看見阿嬌把T恤比劃在她自己身上。
拉拉袖子的長度,再拉拉衣擺的長度,選到了最合適的尺碼,很確定的說:“嗯,這個大小正合適。”
姜宓默默不說話,她大概知道阿嬌是以什麼為標準買衣服的了,決定不去想兩人在家多麼甜蜜,看來提醒她做保護措施真的很有必要。
姜宓也給弟弟買了兩件,結帳的時候,阿嬌從包里掏出厚厚一疊錢來,姜宓這才想到,阿嬌姓陳,陳家可能有一筆不小的遺產。
柜臺邊擺著一個愛心捐助箱,是給西北的孩子們打水井的慈善捐助,箱子上面印著二維碼,里面有些零零散散的錢。
姜宓摸摸口袋,把零錢都塞了進去。
“這是什麼?”阿嬌問。
“慈善捐助。”姜宓喜歡的演員熱衷于慈善事業,他在全國各地的貧困地區建造希望小學,讓那里的孩子有好的學習條件。
“是行善事嗎?”
姜宓點點頭。
阿嬌一下子了悟了,原來還可以靠這個行善!她有很多很多錢!她要去找錢二。
走到商店門口,玻璃窗中貼著大幅黃金廣告,上面是品牌今年新出的各種轉運珠,這種轉運珠賣得特別好,用各色皮繩串起來戴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