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僅自己惡作劇,還要拉著鬼差一起看鬼惡作劇。
但有什麼辦法呢?
項云黷無聲地笑了:“你想去看看?”
阿嬌點頭,她可是導演,當然想去看看自己的挑選的演員演得好不好了。
“那走吧。”不跟去看看,項云黷也不放心。
阿嬌盯著項云黷看了一眼,心里特別滿意,她伸出手指頭,放在嘴邊親一下,然后把手指頭貼到項云黷的嘴唇上。
“唔麼”一聲。
項云黷眼神一暗,也不知道她這都是從哪學來的招數。
張財明回到家,拍得門“乓乓”響,高聲讓妻子出來開門。
妻子打開門,什麼話都沒說,先白了他一眼:“又是那三個小鬼鬧事?”
她懷里抱著兒子,好不容易哄睡著了,又被張財明給吵醒了,女鬼趴在張財明的背上,盯著女人看了看,對自己的兒子如珠如寶,對別人的孩子卻像豬狗。
女鬼身上陰氣很重,那孩子本來就要哭鬧,這下哭得更兇了,女鬼看了看孩子白胖的臉,不再靠近他。
張財明帶著女鬼進了門,她就能在房間里行動了,屋子里處處都布置得很溫馨,擺滿了小孩子的照片,正中間的墻上還有張財明和新妻子的結婚照。
張財明氣很不順:“給我弄點飯吃。”
女人白他一眼:“自己去做,我還要哄兒子呢。”
張財明聲音一高,她就冷笑一聲:“是你前面那三個孩子害你進的警局,又不是我,你沖我發什麼脾氣?”
說完扭頭走了。
張財明快四十歲了,妻子才只二十出頭,長得又漂亮,要不是今天氣不順,他從來都是哄著這個妻子的,再看一眼白白胖胖的兒子,什麼氣也不生了。
女鬼走進張財明的臥室,孩子才終于不哭鬧了,女人也不愿意對著張財明的臉,帶著兒子睡到小房間。
張財明往床上一躺,很快睡死過去。
后脖子冷颼颼的,冷得他直打哆嗦,感覺自己還像睡在太平間里,伸出手想蓋點被子的,摸了半天也沒摸到。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對身邊躺著的妻子說:“給我找床被子。”
妻子并不理他,好像睡熟了,張財明伸手推推她,摸到妻子身上也是冷冰冰的,他“哎”一聲:“怎麼還沒十月呢,就這麼冷了。”
妻子的長發一直垂到腰間,張財明推了她幾下都沒回應,心里突然想到,她剛剛剪了頭發燙成卷,怎麼會有這麼長的頭發呢?
疑惑一起,渾身冰涼,床頭好像在滴水,又濕又腥臭,張財明伸手一抹,手掌上濕乎乎的,他坐起來一看,滿床鮮紅,身邊的妻子整個人都浸在血里。
“小麗,快醒醒,怎麼回事。”張財明又推推妻子。
本來背向著他的妻子,慢慢轉過身,她轉過來也還是背,兩面都被長發蓋住,伸出青白的手,掀開頭發,露出里面一只圓瞪的眼睛。
血洞似的嘴,吐出溫柔話語:“老公,我們的寶寶呢?”
張財明尖叫著從夢中醒來,他想打開門逃出去,可門怎麼也打不開,回頭一看,看見自己還躺在床上。
床沿坐著他的前妻,長發一直垂到腰際,她伸出手來,指甲變得鮮紅,對準床上的人伸出鬼爪,一下掏出他的心,那顆心還在跳動,流了一地的血,她問:
“你還有沒有良心。”
阿嬌在窗外看得津津有味,張財明越是害怕,她就越是開心,還小聲跟項云黷討論:“這里是不是還不夠嚇人?”
項云黷在她身邊,夜風一吹,他就把外套脫下來,罩在阿嬌的身上,看她興高采烈,提醒她:“別著涼,這就夠了。”
真把這男人嚇出精神病來,他還不用付虐待兒童的法律責任了。
阿嬌擺擺手:“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張財明最后被一個惡鬼按在了床上,嚇得昏了過去,尿了一床。
阿嬌“咦”了一聲,捏住鼻尖,把頭埋在項云黷身上,嗅著他身上的味道,項云黷不想拆穿她,那味道根本就沒飄過來,她這是趁機撒嬌。
女鬼從窗口飄出,她生性靦腆,斯斯文文的對阿嬌說:“謝謝你。”
阿嬌立時正經,問她:“你時辰不到,預備做些什麼呢?”
女鬼想了想,她想陪著這三個孩子,她對阿嬌說:“她們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她們。”她是一抹游魂,在這世間無牽無掛,只有三個孩子把她當成仙女姐姐一樣依賴。
阿嬌眨眨眼,仔細看著女鬼,她的鬼身跟阿嬌見過的鬼都不相同,她不是因為香燭強壯的,而一點善念讓她慢慢強大。
項云黷看了女鬼一眼:“你能陪伴三個孩子的時間有限,等你時間到了,不要羈留人間。”
女鬼低聲答應了,她飛向前往三個孩子所在的地方,繼續當她們的仙女姐姐。
項云黷和阿嬌回到酒店的時候,錢二已經在房間里了,他就這麼被扔在夜市小攤上,回過神來兩個大佬一個都不在了。
小情侶嘛,一時之間激情迸發,感覺來了剎不住車那也是正常的。
錢二十分理解,他還在酒店大堂里等了兩個多小時,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項隊就是體格再好,那也不是鐵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