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嬌站起來拍拍裙子:“走吧。”
鄭安妮以為提供了信息就沒事了,沒想到阿嬌還要她帶路,鄭安妮懼不敢言,把她帶到了學校的圖書館。
一中的圖書館也有百來年的歷史了,一開始是幾間圖書室,后來又建了個兩層的圖書館,鄭安妮跟著阿嬌當跑腿的,去問圖書管理員學校年鑒在哪兒,又帶著阿嬌去找。
一中的年鑒占了圖書館里一排,這麼干找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去,阿嬌想了想,問:“把去年和前年的年鑒拿出來。”
校服女鬼說她今年應該高考了,那就是說她剛剛才死了沒多久。
鄭安妮乖乖聽話。
阿嬌一頁一頁的看,鄭安妮替她翻書,她每掃過一頁,鄭安妮就替她再翻一頁,這輩子都沒干過這麼狗腿的事。
兩本都翻完了,也沒有看見校服女鬼,阿嬌生氣了:“你是不是騙我?”
鄭安妮趕緊搖頭,她絞盡腦汁:“沒有沒有,可能是……可能是她沒畢業呢,年鑒都是畢業之前拍的。”
這下完了,阿嬌很氣,她又摸出一根棒棒糖,橙子味的沒有了,就給了鄭安妮一棒葡萄味的,蜜桃的要全部留下自己吃,用棒棒糖的一頭戳戳著鄭安妮:“快,你再想想。”
鄭安妮學習都沒有這麼認真過,她攥著手想了半天:“新聞!新聞上可能會報道。”她掏出手機,搜索一中、死亡兩個關鍵字。
還真找到了一條,是去年讀高二的女學生,因為學習壓力過大,得了抑郁癥,從十五樓家中房間的窗口跳樓自殺身亡。
但新聞上沒有全名,只有一個姓,她姓周。
鄭安妮已經從阿嬌戳一戳,她動一動,變成了主動想辦法,完全發揮了她的主觀能動性,她說:“到校園論壇里找,肯定能找到她叫什麼。”
她又登錄校園論壇,搜索跳樓兩個字,被屏蔽了,又搜抑郁癥,這下搜出來了,找到發帖時間在新聞報道后兩天內的帖子,翻了又翻,找到那個跳樓死掉的女孩姓名。
她叫周夢潔。
然后鄭安妮又順藤摸瓜,找到周夢潔的照片,她的照片還真不少,她學習很不錯,大多都是在講臺上領講,進了學校之后,連續兩年拿了獎學金,還是學校圍棋社的骨干,代表學校去參加過比賽。
照片一點開來,阿嬌仔細看了看,就是她,頭沒有砸扁,在照片里也是一付斯文靦腆的模樣,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鏡頭的樣子。
“對,就是她。”阿嬌一拍巴掌。
阿嬌沒想到鄭安妮還這麼有用,對她刮目相看,她雖然是膽子小了點,但還是很能派上用場的嘛,拍拍鄭安妮的肩,一付施恩的口氣:“你不錯,以后就跟著我混吧。”
很有校霸大姐大的樣子。
鄭安妮聽見“就是她”的時候,簡直想哭,她十分想拒絕,但不得不接受。
阿嬌又問她:“那個陳仰正呢,人怎麼樣?”
鄭安妮雖然內心想拒絕,但身體很誠實,馬上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訴阿嬌:“他是學校特別聘請的心理咨詢師,平時在大學里上課,只有周二周四到學校來半天,咱們學校還有女生組團去大學里找他,他都會請客吃飯。”
這個熱鬧,鄭安妮的小團體當然不能放過,她以前就曾經帶著兩個閨蜜,打扮得漂亮漂亮的去刷過陳仰正,但經過那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她對陳仰正的感覺并不好。
像鄭安妮這種,家里有錢,長得漂亮,到哪兒受人矚目的女孩,對男性目光的含意是十分敏銳的,陳仰正端著一付溫文爾雅的面孔,也只能騙騙那些蠢女孩。
“我覺得這個人,反正沒有大家評價的那麼好。”鄭安妮想了想,忍住了不好意思說,陳仰正一直都在偷看她的腿。
他藏得再好,也還是被鄭安妮給發現了,被人用欣賞的目光看,她是很享受的,但這種目光,本能的引起她的反感。
后來鄭安妮也就不往心理咨詢室去了,陳仰正在學校里遇見她,還會主動跟她說說話,但鄭安妮每次都很冷淡,也十分看不上那些圍在陳仰正身邊的女孩。
“好像是在去年吧,他請了一年假,說要忙他的論文,一直都沒來過學校,這個學期開學,才剛剛過來。”鄭安妮按捺不住好奇心,跟阿嬌八卦,“這個周夢潔跳樓,是不是就跟他有關系?”
阿嬌看著鄭安妮,把鄭安妮看得低下頭,結結巴巴的問:“怎麼……怎麼啦?”
阿嬌從鼻子里哼哼出一聲來:“想不到,你還挺有腦子的。”
鄭安妮發現自己聽了這話,竟然已經有點沾沾自喜了。
阿嬌既然找到了要找的東西,就打算離開圖書館,鄭安妮攔住她,苦兮兮的說:“都已經上課了,外面都有監控的。”
阿嬌可園不怕監控,她說:“那你呆著吧,正好跟那邊幾個作個伴兒。”書架中間來來回回有學生和圖書管理員走過。
鄭安妮從腳底板一下寒到頭頂心,這一層就只有她和阿嬌兩個人呀,也管不上什麼監控不監控了,緊緊跟在阿嬌的身后出了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