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云黷還加了兩份鴨肉,又給阿嬌買了一大杯芝士莓莓,就是草莓加上芝士的果茶,也不知道小姑娘們為什麼這麼愛喝,他排了好半天的隊。
阿嬌一張小臉恨不得埋進碗里,項云黷看著她吃,他的手不方便,就把無骨的嫩鴨肉拌在飯里,一口氣吃了個飽。
這一餐經濟實惠,兩個人吃了很多菜也就百來塊錢,阿嬌抽出一張紅紙,很大方的付了錢,告訴項云黷:“我有錢啦,以后我請你吃飯。”
項云黷縱容的笑看她,他已經知道阿嬌不愿意多說,既然她不想說,那他也就不再問為什麼,還把她當成普通女孩來對待。
阿嬌吃飽喝足,一路曬著月亮回家,她心情大好,甚至還打包了一碟鴨肉給黑子加餐,她一個人蹦蹦跳跳走在前面,項云黷慢慢跟在后面。
口袋里手機一陣響,他接起來:“喂?”
姜宸的聲音傳出來:“項隊!張峰逃了!”
張峰傷勢嚴重,又十分危險,雙手雙腳都被銬在病床上,可他竟然拉斷了鐵銬,又打昏了看守的警員,從醫院逃了出來。
項云黷心有所感,猛然抬頭,阿嬌哼著歌,掏出鑰匙打開家門,她倏地一把被拉了進門去,項云黷一個箭步,用受傷胳膊卡住了門。
門內的“張峰”轉過頭,沖項云黷咧開嘴。
第29章 阿嬌今天哭了嗎?
“張峰”拉住門,鐵門夾住了項云黷受傷的那條胳膊,剛縫合上的傷口立刻繃開,鮮血從紗布里浸透出來。
“張峰”聞到血味,更加興奮,他臉上又露出那種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神色。
項云黷咬緊牙關,強忍劇痛,阿嬌還在里面,他絕不能讓門關上!
姜宸的聲音從掉在地上手機里斷斷續續的傳來:“項哥……大家正在巡查各個汽車站火車站,老匯都氣瘋了……項哥?”
項云黷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他咬緊牙關,怕自己一開口,力氣就泄了。
他已經用盡了全身在的力量,但完全無法跟“張峰”抗衡,犧牲了一條胳膊夾著門,才沒讓門關上,“張峰”的力氣大的簡直就不像人。
姜宸察覺不對,立刻掛上了電話,組織人手到項云黷家來,張峰不是逃竄出城,而是去尋仇了!
項云黷不知道阿嬌是不是已經受了傷,她一點聲息也沒有,姜宸正在趕來,但他怕時間來不及,也許她已經受傷了。
受傷的那條胳膊已經疼到麻木,紗布被血浸透,淌出來的血淋漓一地。
“張峰”咧牙看著項云黷,門夾得越緊,出血就越多,它張著嘴,露出渴望的神情,緩緩張開了嘴,脖子以一種非人的姿態湊了過來。
伸出舌頭,隔著紗布,舔了一口,臉上立刻顯出陶醉的表情,它甚至抬頭看了項云黷一眼,眼神就像在看一塊肉。
項云黷知道它要干什麼了,但他既沒有退縮,也沒有動,眼睜睜看著“張峰”張開了嘴,歪著脖子,牙齒就要嵌進肉里。
就是這一刻,它脖子和身體放松下來,預備享受這口肉的時刻,項云黷一把拉開了門,一腳把“張峰”踹進了門里。
“張峰”力氣巨大,可身體軟的就像一團棉花,被項云黷一腳踹進門里,撞倒了茶幾,可他又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好像根本就不感覺到疼。
這種狀態白天在兇宅里有過,項云黷大喝一聲他的名字:“王浩!”
靈頓路45號,1804室滅門案中的丈夫。
“張峰”竟然停了下來,他混混沌沌站著,對這個名字有了反應,老韓抓走的才是真的張峰!
“操。”項云黷罵了句臟話,他拖著一條胳膊進客廳,阿嬌虛軟靠在墻邊,但這附身厲鬼竟然沒有傷害她,她身上還是毫發無傷。
項云黷松了口氣,完好的胳膊扶住她:“還有力氣嗎?能走嗎?”得讓她先逃。
就在這時,阿嬌一直掛在脖子里的血玉漸漸變色,原來白玉之中夾著紅絲,現在通體變紅,就像一塊燒紅的寶石,里面折射出光芒來。
那光芒讓附身厲鬼退后了兩步。
血玉仿佛有自己的意識那樣,竟從紅繩中脫出,浮到半空,雖是塊石頭,可項云黷卻覺得它像有生命,此刻正在爆怒。
血玉上是有禁制,但那禁制是不能傷害人類,張峰半人半鬼,王浩本就是厲鬼,楚服動作起來一點阻礙也沒有。
“張峰”像被無形的手拍了一下,整個人釘在墻上,四肢被隨意攪動翻折,好像他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塊軟面團。
接著,項云黷看見,那只無形的手,生生把王浩的魂魄從張峰的身體里拖了出來。
張峰一下軟在地上,而那手也不再去管那具肉身,一左一右的,拉開了王浩的魂魄,要把他從中間撕開。
楚服大怒,她本是巫族,能通鬼神,慘死之后怨念不散,在幽冥中日夜受到折磨,到了陽世,古玉柳枝安她神魂,楚服漸漸找回神識,又修習起了生前術法。
她不過打坐片刻,這不入流的東西也然敢傷害娘娘。
血玉光芒大盛,王浩的靈魂發出痛苦的嘶叫聲,它附在張峰的身上,兇惡無比,像瘋子一樣要咬吃項云黷的血肉,此刻卻像一只螞蟻被捏在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