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口的蛤蜊、撒了孜然的鮮香烤章魚、手指長沒有刺的酥脆小烤魚裹著一層辣椒粉,還有各色肉食和素菜……光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辛晏來買了飲料,他和外公一人兩罐冰啤酒,給辛小路的是一瓶可樂。
他的啤酒罐子上冒著冷氣,水珠子很快暈濕了一次性桌布。吃著燒烤喝冷飲,大概是夏天最放松自由的時候。讓辛小路有點詫異的是外公也很享受這樣的燒烤時間,怎麼說呢,他看上去應該是那種枸杞泡茶的嚴肅養生老年,沒想到吃起燒烤來也這麼熟練。
趁著辛晏來起身去攤子那邊添菜的時候,辛小路端起他的啤酒喝了一口。一共就剩一口,被她全喝了。
不怎麼好喝。她在外公的目光中把啤酒罐若無其事地放了回去。
辛晏來轉回來坐下,拿起啤酒罐,入手一輕。
“……”明明記得走開之前還有一口的,怎麼空了?他先是看向外公,外公啜著冰啤,吃了一口烤豆干,對他的眼神視而不見。辛晏來明了,轉過頭看辛小路,她平靜地喝著自己的可樂,咬一口香辣小章魚。
辛晏來把啤酒罐子放到一邊的地上,對辛小路說:“你不能喝酒。”
嘖,果然被發現了。辛小路心說,就是沒想到只剩一口,不然也不會被發現。外公看著海掀了掀嘴角,不管他們的事。
辛晏來:“聽到沒,啤酒也不能偷喝。”大概就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更不敢讓她有一點點壞習慣,擔心自己帶壞了她。辛晏來心里有些憂愁。
辛小路咕嘟咕嘟自己的可樂,很干脆地答應他:“不喝了。”
他們吃完了這一頓燒烤,三個人慢悠悠走路回去。離開那喧鬧的夜市燒烤灘,拐過兩條街后,那喧嘩和熱鬧就變得隱隱約約。飯后消食是很悠閑的活動,他們走到一個緩坡上的時候,辛晏來指了指海邊的方向,“你看。”
海邊有人在放煙花,大概是去那邊玩的人,一時興起。就是很普通的雙色煙花,沖的也不是很高,啪一聲炸響,很快就消散了,沒什麼花樣,炸了十幾次后那邊恢復了平靜。
這是一個和煙花本身一樣突然而短暫的小驚喜,像是忽然在路邊看到一朵漂亮的花,令人心頭感到莫名的開心。
只是可惜,這麼原本開心的一天,卻沒有好好結束。
半夜里,辛小路醒了過來,她覺得臉上手上腳上都癢癢的,背上也有些癢。她今天難得早早睡著了,卻突然被癢醒。打開燈一看,手臂上皮膚紅了一片,看看鏡子,脖子上也是。
渾身癢癢的感覺太難受了,辛小路撓撓自己的脖子往外走,去敲辛晏來的門。
辛晏來迷糊著被喊醒,穿著睡覺的T恤和大短褲爬起來,看到辛小路的樣子,他被嚇了一跳,立刻就清醒了,戴上眼鏡碰了碰她紅彤彤的手。
“這是怎麼了?”
辛小路撓撓自己的手臂,“估計是過敏。”
外公被這動靜吵醒,仔細看過后斷言:“是過敏,我開車送她去診所看看。”
鎮上診所離的不遠,他們每次路過菜市場都能看見。辛晏來聽外公說沒有大事,稍稍松了口氣,拉著辛小路下樓去,對外公說:“不用了,外公你繼續睡,我帶小路過去看看。”
他動作很快,在車棚里推出自行車,載上辛小路就打開院門騎了出去。他衣服拖鞋都沒換,好歹還記得手機和錢包。
辛小路坐在后座,拿著他的手機和錢包,用空著的手指撓手臂。說實話,癢比痛更要人命。
自行車飛快沖下緩坡,夜晚的風吹在腿上臉上,辛小路覺得稍微好受了點。辛晏來騎著車還不忘安慰她:“小路,我們馬上就到了,你抓緊我,別摔下來了。”
好在診所還沒關門。應該是這邊總有人吃海鮮過敏,醫生都看多了,看過辛小路的情況就很淡定地說:“海鮮過敏,開點藥回去吃,身上紅的地方搽點藥就行了。”
辛晏來:“可是她之前也吃了海鮮,怎麼沒有過敏?”
醫生:“估計是今天一下子吃太多了,還有,別喝酒,會發得更厲害的。小姑娘,你不要老是去抓它,忍一忍。”
辛小路忍不住,她胳膊上都快被她抓破了。辛晏來拿著藥又騎自行車帶辛小路回家,趕緊給她吃藥,再讓她洗過手和腳,順便給她把藥搽了。
手和腳這些地方還好說,最難受的就是背上,辛小路抓不太到,癢的差點想蹭墻。
辛晏來幫她搽了一邊手臂,聽她說還有后背,頓時一愣,然后說:“背上也有?這個……你自己搽吧?”
辛小路:“我搽不到。”
辛晏來為難又有點小尷尬地望著她,沒吭聲。
可他都沒來得及阻止,辛小路就唰地撈起了后背的衣服,還有文胸,背對著他,“很癢,快點。”
那里確實有一片的紅色。辛晏來默默地擠出藥膏給她涂了。
雖然涂了藥膏,但沒那麼容易見效,辛小路還是覺得很癢,總忍不住伸手去撓。
辛晏來洗了手回來,瞧見她要去撓,連忙抓住她的手,“別撓別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