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勢要抬起傷手,被淳于息一把按了回去。
“別動,你亂動下次又要重新打石膏了!”淳于息稍稍提高了點聲音,心里想著剛才郭絨胡說八道的那句話。
郭絨不動了,她之前就因為亂動重新去做了位置調整,可疼死了,不敢再作了。
郭錢:“我同意剛才我媽的提議。”
郭絨不明所以,“什麼提議?買保險那個?”
郭錢:“不是,是馬上和我爸領結婚證那個。”
淳于息捏了捏眉心,又稍稍提高了下聲音,喊道:“郭絨!”
郭絨:“不對吧,你應該喊‘郭錢!’啊!”
淳于息:“喊的就是你,你說什麼騷話帶著郭錢也一起說!”
郭絨:“行行行,你先別激動。說真的老板我發現你最近真的很容易激動,是不是太緊張了。”
想當初,老板也是個高貴典雅的大美人,一顰一笑都溫柔的能滴出水來,可自從她受傷后,老板來陪護的時候就越發暴躁了,動不動就喊她名字。
“郭絨,讓你別摳石膏別扣石膏,你現在手在干嘛?”
“郭絨,你注意點,湯汁潑到石膏上了!天哪,你看劇笑的手抖就別喝湯不行嗎?算了你放手讓我來。”
“郭絨!起來,別裝死!護工等著給你擦背!”
像這樣。
淳于息:“我確實想做一個溫柔美人,但你給過我機會了嗎?”
郭絨識相閉麥。
在醫院住了段時間,郭錢就回家休養了,因為她有很明顯的手賤行為,淳于息不得不給她請了個阿姨照顧。這阿姨是一直以來幫忙給淳于息打掃衛生整理家務的,不愛多話,也不像一般阿姨那麼熱情嘮叨,但干活利索,是個很酷的阿姨。
郭絨被人問多了和淳于息是什麼關系,本來以為這回又要應付一個,結果人家壓根沒問,過來后就開始給她打掃衛生,又給她準備飯菜,還拿了個小本本記下了她的口味偏好。
不僅干活利索,做的菜味道還很不錯,是一種讓郭絨很久違的家常味道。這麼來往了好幾天之后,這個酷酷的阿姨終于會和郭絨多說幾句了。
“我會給人看相,偶爾在雇主家做完事,沒事了就喜歡在海寧公園那邊擺攤給人看相。”被問起愛好,這位阿姨這麼回答道。
郭絨聽愣了,不是,阿姨你這個回答太不走尋常路了,一般來講不是什麼插花做手工織毛線之類的愛好嗎,看手相又是什麼操作。
“給我來一個?看相多少錢?”郭絨感興趣起來了。
阿姨瞧了她一眼,“算了,免費給你看一次吧。不過我學的比較偏,只說我看出來的,不接受你問的。”
反正是免費的,郭絨也沒嘰歪,她就是閑得無聊,想聽阿姨怎麼吹。
阿姨仔細看她的臉,又看她的手,問了她的出生年月日之類,之后明確告訴她,“你在三個月內會結婚。”
“哈?我?結婚?”郭絨哈哈哈笑起來,擺了幾下手,完全不相信她的話,“不可能的,我跟誰結啊。”
阿姨非常酷,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圍裙,說:“三個月后再說吧。”
郭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又纏著阿姨和她聊天,她一個人在家里,不能長久坐著,一只左手打游戲艱難,無聊的快要就地坐化了。看到個人就要跟人嘮嗑,不僅是阿姨,放學回家的郭錢和下班回來探望她的淳于息,都被她煩得不行。
“你要是不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我明天可能會針對你的情況做出一些措施。”淳于息拒絕和她嘮嗑。
郭絨不放過一個聊天的機會,“什麼措施?”
淳于息起身走了,第二天他早上起來,把在家里養病的郭絨拖起來,用輪椅把她推到了公司,往同事堆里一放。
“好了,你要聊跟他們聊。”
原來是禍水東引!郭絨就搖著輪椅在同事們的工位前轉圈圈,湊多了熱鬧,果然就不再去煩兒子和兒子他爸了。淳于息為了避免她無聊到去扣自己腳上的石膏,還專門給她找了一個游戲,只用左手,十二個鍵,控制一個小球走迷宮。雖然是個簡單的游戲,卻有種奇怪的吸引力,郭絨玩的差點走火入魔,不玩游戲的時候左手也會下意識按動。
“我覺得我的左手更強了,等到我痊愈,我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將更進一步。”郭絨說。
淳于息在電腦面前,突然呼出了口氣,“你先別覺得,出了點事。”
郭絨搖著輪椅過去,“什麼事?游戲又出BUG了?”
淳于息:“不,是厲夜又出幺蛾子了。我一個朋友告訴我,厲夜在他那里做了一份親子鑒定,我覺得不對所以找了些門路,剛才得到消息,他找了個業內名聲不太好但是能力很強的律師,好像準備和你打官司。”
郭絨:“……搶兒子的?”
淳于息:“對,大致是關于孩子的撫養權問題。”
郭絨百思不得其解:“他那腦子在想什麼呢?”
厲夜在想,這麼一直和女主拉不近關系的狀態不可取,還是得從孩子入手。他想現在郭絨作為一個單親媽媽出了車禍受傷,正是需要依靠的時候,他可以先和她爭一爭孩子的撫養權,然后借此攻破她的心理防線,允諾她以后可以照顧她們母子,軟硬兼施之下,郭絨一定會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