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起繞過長桌走到沈茴面前,手掐著沈茴的脖子,『逼』著她連連后退,直『逼』得她后背抵在墻上。
他瞇起眼睛,仔細觀察沈茴臉上的表情,他掐著沈茴脖子的手掌度在收緊,似乎隨時都能掐斷她的脖子。他的聲音里也噙著危險:“再給你次說實話的機會。否則,我不介意現在就掐死你!”
他終于動怒了。
他的動怒反讓沈茴松了口氣,覺得這個人心里對二姐姐還有那麼絲的在意,不管這絲在意是不是早已無關風月。
纖細的脖子被他掐著很疼,連喘息都變得有些吃,沈茴皙白的臉頰上慢慢沁出紅『色』來。她勉強開口:“個你看不起的馬奴可以將人救下來,你很意外嗎?還是覺得自己更加廢物了?”
沈茴望著簫起的目光帶著嘲意。
簫起咬著牙,腮線緊繃。他咬牙切齒地問:“她在哪?”
分明理智告訴自己沈茴在撒謊,沈菩根本不可能活著,可他還是聽見自己的聲音這樣問出來。
萬呢?
萬她真的活著呢?
千帆白云,皆不如她對他的嫣然一笑。她的溫柔她的眉眼,早已刻在骨子里,像一種誘人發瘋的毒『藥』。
因為他嘗過,所以篤定可以以沈茴為餌,挾裴徊光去做任何事。
簫起腕上的菩提珠忽然斷了,菩提珠散落在地,噼里啪啦地碎響。簫起望著落地彈起再落地的菩提珠,理智稍微拉回來一些。他松開沈茴。
沈茴立刻雙手壓抵在喉間,斷斷續續地輕咳著,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簫起走到桌邊,親自倒了盞茶遞給沈茴。他又換回尋常的表情,好聲好氣地再問一遍:“你二姐在哪?”
沈茴接過他遞來的茶喝了口潤潤喉,稍微好受些了,才說:“他只告訴我我生辰那日,帶我去松川莊去見二姐姐。
”
“松川莊?”簫起皺著眉,腦海中飛快尋搜刮著這個名字,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他立刻轉身,吩咐身邊的屬下去查。然后他轉過臉來盯著沈茴,面帶微笑地警告:“阿茴,你好說的是真話。謊言戳破的時候,姐夫會讓你嘗嘗被虐殺是怎麼個滋味。”
沈茴用指腹擦去唇上沾的點茶水濕潤,她含笑望著簫起,說:“我的生辰還有五日。,你不是想用我做餌?好啊,直接用我去『逼』問裴徊光二姐姐的下落。二,你若有本事直接把伏鴉抓過來嚴刑『逼』供。”
簫起看了沈茴好會兒,他選擇了。他要親自去松川莊找沈菩——如果她真的還活著。
他不能按照沈茴所說,直接用沈茴來『逼』問裴徊光,他若主動了便是落了下成。他不能讓裴徊光知道他對找到沈菩的急迫。所以,他打算自己去找。他也不想去抓伏鴉,這危險實在太大了。
松川莊,個不大的地方。他不信他找不到。
·
很快,簫起就帶著沈茴走出了地下,留在那里的東西幾乎都沒來得及帶走。
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將沈茴獨自留下,可是以裴徊光這樣的搜查的方式,地下的住所早晚會被發現。他也考慮過帶著沈茴轉移到別的地方,派人去松川莊找沈菩。可是最后,他還是選擇親自去,帶著沈茴一起去松川莊。
剛走出地下,外面天地的陽光籠罩下來,沈茴不適應地閉了下眼睛,緩了會兒,才睜開眼。她立刻下意識地觀察起周圍的情況,可周圍是一大片樹林,實在是沒有什麼可辨的。
馬車早已準備好,拉車的兩匹馬停在那里許久,有些悠閑地踩著草地。
簫起警告:“乖點,別想著逃跑,更別『亂』叫。我覺得你也不希望姐夫綁著了的手腳堵了你的嘴吧?”
“我若跑了,還沒跑出這片樹林,自己的身體都受不了。你多慮了。”沈茴朝馬車走過去,主動登上馬車。
·
簫起帶著手下的人離開地下住處個多時辰后,通往地下暗道的出入口就被東廠的人發現了。
裴徊光大步走在黝黑的暗道里,身的煞氣。
東廠的人默默跟在他身后,縱使平日里就是干著殺人的勾當,還是懼了裴徊光身上的殺意,個個沉默又小心,生怕個不小心丟了腦袋。
“掌印,發現了這些奇怪的畫。”
裴徊光冷眼瞥著桌上堆著的幾十張美人圖。他拿起上面的那一張,看清上面畫著沈茴的臉。他又瞥了眼其余空白五官的美人圖。
“呵。”裴徊光低笑了聲,手中那張畫著沈茴五官的美人圖瞬間灰飛煙滅。
畫她?
簫起這個狗東西居然敢畫她?
除了裴徊光,沒有人可以畫沈茴。
“狗東西,咱家非剝了你的皮畫個夠。”
東廠的冷面內宦們,個個低著頭,喘息都不敢發生絲毫的聲音來。
·
簫起帶著沈茴去松川莊的路上并不太平。起初在野外,尚且好些。可又不能一直走翻山越嶺的路。
經過有人煙的地方,沈茴掀起垂簾朝外望去,見前方不遠處的城鎮死氣沉沉,就連每個城鎮外延隨處可見的茶水攤都空無人。
“什麼人?”城中巡邏的人很快發現了簫起行的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