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連樣的小事都說服不了些人？

    老太太板起臉來，冷聲說道：“們一個個的, 有什麼不放心的？阿茴從宮里出來, 身邊是帶著人的。怎麼著, 們是懷疑她身邊的那兩個內侍不頂事？”

    沈元宏想了一下, 他知道阿胖和阿瘦都是從東廠出來的, 身手自然了得，保護祖女兩個倒是也無妨。

    “都說了，老太婆想帶著蔻蔻出去轉一轉！們自己都在家里安生待著！”老太太皺起眉, 臉上已經有幾分不高興了。

    下, 旁人都不再勸了。倒也的確是被老太太說服了，他們心里想著沈茴身邊的人應該是可靠的。

    邊正說著, 沈茴帶著拾星腳步匆匆地趕過來。

    老太太一眼看見沈茴，板著的臉立刻帶著幾分笑，她的目光又越過沈茴, 在她身后搜尋了一番，沒有看見想看見的身影，老太太有點失望。

    “姥姥。”沈茴走過來，親昵地挽起姥姥的手。

    老太太又在心里安慰了自己，興許是年輕人有事情要忙呢。

    她的小心肝聲音甜甜的，直接甜到心口里。老太太不由笑起來，拍著沈茴的手，說：“都收拾啦？帶著的人呢？”

    “嗯嗯。馬車都備了。他們都在府候著咱們了。”沈茴悄悄沖姥姥眨眨眼。

    老太太頓時明白了。

    “！”她連說了三聲，笑著和沈茴一起往走。

    沈家人跟著送了一段，直接送到門。一輛馬車停在面，阿胖和阿瘦坐在車廂前。見人出來，阿胖和阿瘦立刻跳下來，畢恭畢敬地候著。時……也在硬著皮接受沈家人的打量。

    沈茴先扶著拾星的手登上馬車，她從車廂的門縫往里望了一眼，見裴徊光垂目坐在車廂里。

她迅速收回目光，朝姥姥伸手，將姥姥也扶上來。

    沈茴帶了阿胖和阿瘦兩個，沒讓拾星跟著。

    其實，若是為了安危著想，阿胖和阿瘦也是不需要帶的。帶他們兩個也是為了讓家里人放心些。

    “阿茴。”駱菀快步走過去。

    沈茴掀開車窗的垂簾一角，詫異地望過去：“怎麼啦，嫂子？”

    駱菀將一個小盒子塞給她。

    沈茴疑『惑』地望了一眼。熟悉的藍白『色』的小瓷盒，還沒打開，就知道里面裝的是糖！

    沈茴彎著眼睛沖駱菀笑起來，像極了得到糖豆豆的小孩子滿足的笑靨。

    “若是遇到賣糖的，別挑著顏『色』看的就買。想吃什麼糖對嫂子說就行。”駱菀

    第128章 第128章夜出

    說。

    “！”沈茴甜甜地笑，“嫂嫂做的什麼糖都吃！”

    “去吧。”駱菀向后退回去。

    沈茴將車窗前的垂簾放下來。坐在前面的阿胖粗沉的一聲“駕”，拉車的兩匹馬奔跑起來。

    沈家人和蕭家兩位公子站在院門口，望著馬車逐漸走遠。

    沈夫人皺著眉，終于說出疑『惑』：“那兩個人，一個瘦成麻桿似的，一個肥胖若個球。當真靠譜？”

    不僅是她的疑『惑』，也是時刻站在里的主主仆仆們，很多人心的疑問。

    “祖母，聽說過兩個人！他們是東廠調到姑姑身邊做事的！本事很哩！”沈鳴玉說。

    “也是，俗話說得人不可貌相……”沈夫人半信半疑地點了點。

    馬車消失在視線里，一家人轉身回去了。

    ·

    馬車里，老太太拉著沈茴的手說話。兩個人說的都是最尋常的家常，多都是老太太詢問，沈茴乖巧地回答。

    沈茴一邊姥姥說話，一邊將走前駱菀遞給她的糖盒打開，拿出里面的蓮子糖來吃。

糖塊入口，沈茴便知是嫂嫂今天剛做的糖！

    口的蓮子糖化盡了，沈茴又拿了一塊蓮子糖放口。

    老太太輕咳了一聲，沖沈茴使了個眼『色』，眼角的余光掃向坐在兩個人對面的裴徊光。

    沈茴姥姥閑話家常時，裴徊光一直神『色』淡漠地坐在對面，似在聽兩個人談話，又像什麼也沒聽，事不關己，神游世。

    因是車里，他也沒戴面具。黑『色』的面具被他隨手放在一旁。

    沈茴愣了一下，才推開小瓷盒的蓋子，取出一塊雪白的蓮子糖，朝裴徊光遞過去：“喏。吃的。”

    裴徊光抬抬眼，瞥過來。漠然的神『色』忽然染上幾分溫潤和善。他將糖接過來放口，語氣溫緩：“很甜。”

    老太太在沈茴的腿上擰了一把，待沈茴轉過臉，她湊過去在沈茴耳邊低聲說：“就對了！別連兩塊糖都舍不得。”

    沈茴嘟嘟嘴，沒說話，是又拿了一塊糖，慢吞吞地塞嘴里。過了一會兒，她又偷偷抬起眼睛，望向坐在對面的裴徊光。沒想到他正望著她。忽然對上他的目光，四目相對了一瞬，沈茴飛快將目光移回來。

    她推開小糖盒的蓋子，又捏了一塊糖來吃。

    老太太瞧瞧個看看那個，笑了。半晌，她心里倒是覺得有點遺憾，又無聲輕嘆了一道。

    ·

    到了河邊，里果然熱熱鬧鬧。

    因為舉國守孝，里的熱鬧也遮掩起來。比如飄滿水面的河燈飄在夜幕的孔明燈都不是往年的紅『色』，部分換上了淺淺的黃『色』。出門玩鬧的姑娘和孩童們，衣衫也都是素『色』。

    沈茴倒是覺得，在火光的飄曳相伴下，種黃『色』，更加溫柔。

    下了馬車，沈茴戴上了面紗，裴徊光也不情不愿地將那黑『色』的面具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