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媽媽愛把事情夸大,而且,現在看這座寺廟,像是沒有人來過似的,怎麼看都覺得不靠譜。
恐怕少爺這一趟是白來,白白勞累了一天。
最重要的是,給了陸惑希望,又讓他落空,這樣太殘忍了。
保鏢心里愧疚,怪自己多嘴。
這時,走到拐外處,他們看見一位大師走來,對方問他們有什麼事。
因為一個早上沒有喝過水,陸惑開口的聲音有些啞,低低沉沉的,“我來求愿。”
大師和善,他笑道:“施主求什麼?”
陸惑直接說道:“我女朋友的平安。”
大師笑呵呵道:“你女朋友有貴人相助,定會平安無事,施主請跟我來。”
大師走在前面,保鏢大哥跟在陸惑的身旁,聽到大師的話,他更加懊惱了,這位大師穿著殘舊的僧袍,而且陸惑才說了愿望,對方就隨口回答說什麼貴人相助,心想事成,這樣的話他也能隨口說來。
他越發覺得這寺廟不靠譜。
大師帶著陸惑進了寺廟,廟內擺放著諸多佛像,嚴肅又神圣。
他把香遞給陸惑,“施主請隨意。”
陸惑點了香,保鏢大哥看見自家少爺還真的跪在了神佛前,閉眼祈求。
保鏢大哥心酸,少爺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否則他也不會這樣燒香拜佛。
好一會兒,陸惑把香插在香爐里,他問大師,“我還需要做什麼?”
“這樣就行了。”大師笑呵呵的,一臉真誠地看著陸惑。
保鏢大哥:……
果然不靠譜。
陸惑主動問道:“我需要添多少香油錢?”
“施主隨意就好,這事我們從來不強求。”說到這事,大師一臉的高深莫測。
保鏢大哥越發后悔帶自家少爺來了,這明眼人都能看出,對方肯定是希望香油錢越多越好,至于說不強求什麼的,也只是說得漂亮的門面話。
“挺說這里有平安符。”陸惑說道。
“平安符是有的。”大師從柜臺后拿出一個盒子,里面裝滿了一整盒的平安符,他笑道:“你隨意挑,這里還有開過光的佛珠,你喜歡的話,都可以打折。”
保鏢大哥:……
平安符也能打折?
陸惑看了眼那些堆在一起的佛鏈,他從里面挑出一條手鏈,上面是火紅色的佛珠竄成的,手鏈不大,很適合女孩佩戴。
他還挑了一道平安符,“一共多少錢?”
大師眉目慈善,他笑著從柜臺后拿出了一張標著價錢的卡紙給陸惑看價格,“施主要的話,我給你打個八折。”
保鏢大哥看著上面的價錢,他心里默算著打完八折的價格,他咂舌。
這分明就是坑人。
“少爺,我們不要了,哪有這麼貴的平安符,別人都是求來的,這里倒好,還需要賣。”
大師笑呵呵道:“施主請隨意,這真的不強求。畢竟,施主是心想事成的人,要不要平安符,都無所謂。”
陸惑看了對方一眼,他沉默地付了錢。
等陸惑拿著東西離開后,大師麻利地收回了平安符,后堂里,一個年輕的和尚走了出來,他開心道:“師傅,我看見那個人付錢了。”
他們這里偏遠,很少人來,他們的寺廟需要維持下去,就需要錢,畢竟沒有東西是刮大風來的。
“小兔崽子,想什麼呢?”大師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從柜臺后拿出一壺茶,還有茶杯,他坐下慢悠悠地喝著。
“師傅,那位施主給了多少錢?”年輕和尚好奇。
大師敲了敲他的頭,“出家人,別整天錢錢錢的,就算不收錢,他真的要這里的東西,我也隨意讓他帶走。
”
年輕和尚驚了,他極少看見師傅這麼大方的一面。
“你是不知道,那位施主是大貴人。”他只見對方一面,都算是沾了光。
“什麼貴人?”年輕和尚不明白。
“金光閃閃的貴人。”大師懶得跟他解釋,“你趕緊進去做功課。”
從寺廟出來,陸惑和保鏢大哥原路返回。
“少爺,對不起,我不該沒有調查清楚,就帶你來這里,害得你白走一趟。”保鏢大哥很是愧疚。
他連累得少爺白費了功夫和時間,還害得他被騙了錢。
陸惑走在前面,笑了笑,“沒事,原本就是求個心安。”只是有一絲絲的機會,他都想抓緊而已。
“而且,或許會靈驗。”陸惑看著天色,“我們趕緊回去吧。”
他已經離開喬汐大半天了。
保鏢大哥沒有幫助到少爺,很是愧疚,下山的時候,又連續走將近兩個小時,他一聲不哼,希望趕緊送少爺回去。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入了夜,天色就更加涼了。
喬母看著窗外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陸惑出去一整天了,還沒有回來。
這兩個月以來,陸惑一直守著喬汐,他是第一次離開這麼久。
喬母對坐在對面,正在處理文件的丈夫說道:“你說,小惑那孩子,還會來嗎?”
喬父抬起頭,這短短的兩個多月,他頭上出現了幾根白發,顯然,女兒出事,對他的打擊是真的很大。但喬父性格內斂,一切都藏在心里。
“你不要多想,他可能是出去辦事,總不能要求他一直留守在醫院里。”喬父安慰著妻子,“你放心,我會陪著你和女兒。”
喬母點點頭,不是她多心,“就算小惑那孩子真的離開,不回來了,我也不會怪他,他做得已經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