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大哥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半點笑意都沒有。
審問在持續。
喬汐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她的聲音還有一點啞,“向大哥,我困了,能帶我去客房,明天再審問嗎?”
保鏢大哥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自來熟的人,“你說呢?”他拍了拍桌子,“你坦白完,就能讓你離開。”
喬汐才不想離開,“我不知道,我來是找陸惑的,他怎麼變得這麼兇啊?看人的眼神也冷冷的。”
幾年后的陸惑就會變成這樣嗎?
保鏢差點想要認同地點頭,他趕緊咳了一聲:“不能說少爺的壞話。”
喬汐配合地點點頭。
第二天,保鏢向陸惑匯報,審問沒有結果。
昨晚沒有休息好,陸惑的臉色有幾分不好,眉宇間,冷意愈深,“人呢?”
保鏢:“在小黑屋里,去調查的人回來,說查不到對方任何消息。”
陸惑穿上修身筆直的黑色西裝,“對方有備而來,不會輕易查出什麼。”
“少爺,還要繼續查嗎?”
陸惑的輪椅轉動出門,“不用浪費時間,將人趕走。”
“是,少爺。”
陸惑從房間出去,到客廳的時候,他一眼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女孩。
保鏢愣神,“你怎麼跑出來了?”
喬汐烏黑的眸子眨了眨,很顯無辜,“門沒有鎖。”她有幾分可憐地看向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陸惑,我餓了。”
保鏢頭疼,他沒有想到女孩的膽子這麼大,分明在少爺的地盤,不受少爺的待見,還敢對少爺喊餓。
反倒她像個祖宗。
“少爺,我現在將人趕出去。”保鏢唯恐女孩又惹怒少爺,他大步上前,想要將她趕走。
喬汐發現面前穿著黑色西裝的陸惑更顯成熟了,也越發冷漠疏離。
對方的眼神也冷冷的,看著她像是看見無關的陌生人。
喬汐躲開保鏢的手,她快步跑到陸惑的身旁,沒有骨氣地說道:“陸惑,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你不要趕我走。”
她沒有穿鞋子,兩只光著的小腳直接踩在光滑的地面上,喬汐嫌棄白色的襪子被她猜臟了,早已經脫掉了。
女孩的腳生得很好看,腳背雪白,腳趾圓潤,小巧可愛,地面冰涼,腳趾還會微微蜷縮。
而她的腳踝纖弱白皙,瑩瑩的一小截,手掌能輕易環握。
陸惑漆黑的眼睛落在她的腳踝上,只見上面綁著一條鏈子,鏈子上還有一個小飾物。
他的眸色深了深,搭在扶手兩側的手握緊,他問女孩:“你腳上的鏈子,是誰給你的?”
喬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踝上的小金魚,“你送我的。”
是他親手雕的小金魚,有點粗糙,但很可愛,這鏈子還是他幫她戴上的,之后一直沒有摘下來。
一旁,保鏢大哥一陣無語,也不知道這女孩怎麼回事,竟然睜著眼睛撒謊說鏈子是少爺送的,也不怕鬧笑話。
陸惑盯著她的腳踝上的小金魚,重復問道:“誰送給你的?”
“你!”喬汐的腳晃了晃,腳踝上的小金魚也晃了晃,被女孩雪白的膚色襯得多了幾分精致感,可愛得不行,“你是不是記得什麼啊?”
她期待地看著他。
陸惑收回眸光,“你叫什麼名字?”
“喬汐。”喬汐眉目彎了彎,瀲滟的眼睛里倒映著他,“你喜歡喊我汐汐。”
手無意識地握緊,陸惑的視線落在女孩的臉上。
他的眸光很平淡,讓喬汐猜不透他的想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好一會兒,陸惑挪開目光,轉動輪椅去飯廳。
喬汐光著兩只小腳,跟在他身后,“陸惑,你是不是想起什麼啊?”她追問著。
保鏢大哥有點茫然,他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將女孩趕走。
下一秒,他聽到少爺冷聲說道:“把鞋子穿上。”
女孩的聲音已經恢復,沒有了昨天的沙啞,然而她細白的脖子上指印明顯,看著很嚇人,她委屈道:“我沒有鞋子。”
陸惑看了眼保鏢,“去拿一雙鞋子。”
然而這麼大的住處里,根本沒有一對女鞋,保鏢大哥只能拿了陸惑的新拖鞋給喬汐。
女孩的腳小,穿著陸惑的藍色拖鞋,足足寬了半指。雪白的小腳踩在寬大的男拖鞋里,顯得有幾分滑稽。
這會兒,她沒有嬌氣地嫌棄那不好看,而是懂看臉色地跑去飯桌旁坐下。
保鏢大哥發現自家少爺竟然沒有意見,任由女孩坐在他的不遠處。
明明不久前,少爺還讓他把人趕走,現在怎麼突然改變主意?
吃早餐期間,喬汐一直安安靜靜的,像一個小透明,她也不知道陸惑是不是允許她留下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映照在屋子內。
女孩穿著一身煙紫色的針織裙子,仙氣的顏色襯得她的膚色愈發雪白。
細軟的烏亮長發自然地垂在她的背后,微卷的發梢添了幾分溫柔,她乖乖地拿著白瓷小勺子喝粥,恬靜乖巧得不行。
陸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收斂回目光。
這時,陸惑的助手從外面走進來。
對方看見飯桌上竟然多了一個女孩,他微微一愣,隨即很快回神,“陸總,明天宴會的邀請函已經收到了,需要送一份給趙小姐嗎?”
助手匯報道:“趙小姐這兩天都沒有拿到邀請函。”
陸惑臉上的神色淡淡的,“送一份過去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