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沉默地坐著,臉容僵冷,被黑暗一點一點吞沒。
餐廳里,喬汐依然替陸惑點了清淡的粥和一些爽口小配菜。
陸惑牽過女孩被燙傷的手,認真打量著,手背上燙紅的位置已經恢復了不少,“還痛嗎?”
喬汐搖搖頭,唯恐留疤,她早晚都有擦他們買的燙傷膏,“只有一點,不怎麼痛了。”
女孩的手白白嫩嫩,指尖都是淺粉色的,就這樣被養得精致漂亮的手還伸去替他擋熱水。
少年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他該心疼她的,然而,他心底是止不住的愉悅,他第一次知道,有人能為他至此,愿意為他至此。
他希望待在她身邊的時間再長一些。
“吃完晚飯后,待會回去酒店你記得吃藥,我把你送回酒店就要離開了。”喬汐叮囑著。
她小嘴漂亮,說著讓他不愿意聽的話。陸惑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摩挲著她軟軟的手指,“汐汐今天不能像昨天一樣?一整晚都陪著我?”
他貪心得很,想要獨占著她。
“不行,我已經告訴他,晚點過去找他。”喬汐說道:“而且你要好好休息,才能恢復得快一些。”
陸惑的眸光暗了一些,確實是他太貪婪了。
吃過晚飯后,喬汐看了眼時間,快八點了。
她幫陸惑重新戴好帽子,“走吧。”
黑色的漁夫帽有點大,完全遮掩住少年的頭,只露出他顏色淺淡的薄唇還有硬冷的下巴,帶了幾分神秘感。
有些人哪怕是不露臉,也是帥氣的。
喬汐帶陸惑從餐廳里出去,剛到門口,外面的冷風迎面吹來,讓人忍不住打寒顫。
陸惑注意到了,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是不是很冷?我可以自己回去酒店,你不用送我回去。
”雖然希望她能繼續陪著他,但他更擔心她的身體。
喬汐乖乖地任由他牽著手,“我送你回去,而且車子停在了酒店。”
車子里,看見喬汐竟然和輪椅上的男人牽手,兩人親密至極,怎麼看都不像是朋友關系,這會兒,根本找不到借口替喬汐辯解,那單純是朋友了。
畢竟,男女間純友誼的人哪里會這樣親密牽手?
保鏢不敢再回頭看陸惑的臉色,不管是被當作替身,還是別人是他的替身,這頂綠帽子都綠得發光了。
平常喬小姐很喜歡少爺,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任誰也不相信,她會跟其他人這樣子。
保鏢抬起眼眸,悄悄地看向后視鏡,透過鏡子,只見后尾座上那里漆黑一片,陸惑的臉完全陷入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任何表情。
保鏢眼里多了幾分同情,任誰被背叛都會傷心難過。
從餐廳回去酒店的距離不遠,大概不到十分鐘的路程。
喬汐陪著陸惑回到酒店大門口,她陪著他進電梯,“待會,你記得吃藥,如果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
突然想起什麼,她趕緊說道:“不對,今天我的手機掉進水里了,現在是壞的,我待會順道拿去修理或者換新的。”
“怎麼會掉進水里?”陸惑疑惑。
“畫畫的時候,洗畫筆的水桶就放在我的身旁,我沒有拿穩手機,掉進水里了。”喬汐說道。
這時,電梯的門打開,喬汐陪著陸惑會房間。
她剛想說讓他早些休息,然而,話還沒有出口,她不經意抬頭,一眼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高大身影。
少年的身姿頎長,個子極高,他穿著一身的黑色,勁瘦又清冷,渾身散發著冰冷疏離的氣息。
前面有一個女人正好從他的身邊經過,少年冷著臉,一眼不看對方,酷到極致,讓人難以靠近。
像是有所感應,對方稍稍抬起眼簾,漆黑的眸子帶著鋒利的冷光,看過來。
喬汐的腦子一懵,瞬間嚇得軟了雙腿。
要死了,要死了,大陸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看見身旁的女孩停了下來,輪椅上的陸惑有些疑惑,他問道:“汐汐,怎麼了?”
得不到女孩的回應,他抬起頭去看女孩,只見她目光驚慌地看向前面。
他順著女孩的視線看去,一眼看到了站在走廊前面的高大身影,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陸惑的瞳孔急速收縮,像是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事。
那人長了一張與他完全一樣的臉。
要說不相同的是,對方的眉宇比他少了幾分青澀,多了沉穩,臉上和眉骨上沒有傷疤。
那是未來的他。
他站在了他的面前。
喬汐第一次緊張慌亂地不知所措,她想要穩住心神,然而,突然被大陸惑撞見她與小陸惑在一起,她心底莫名地心虛,仿佛有種出軌被抓包的羞恥感。
她瘋狂呼叫暴富:“現在大小陸惑碰面了,怎麼辦!怎麼辦!我要怎麼解釋?”
暴富感受到了她的抓狂,它趕緊開口,小奶音安撫著她:“大小陸惑都是同一個人,主人又沒有出軌,不怕,他們不會怪你的。”
喬汐想哭,“你沒有看見,大陸惑看著我的目光,像是要吞掉我。”
好可怕。
喬汐最擔心的是懲罰的問題,“現在他們兩人碰面了,會有什麼懲罰?”
“主人需要抽取小寶箱,抽到什麼懲罰,就會降臨什麼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