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兒高興地喊道:“大哥、三哥、大姐姐!”
三郎早瞧見他了,看眼大郎,得到了兄長的許可,他便跑了過來,大郎、眉姐兒跟在后面。
“五郎也來讀書啦,誰送你過來的?”
三郎擺弄擺弄衡哥兒桌子上的東西,逗弄道。
衡哥兒:“爹爹送我來的。”
三郎:“三嬸沒來嗎?她是不是只喜歡七郎,不喜歡你了?”
衡哥兒愣住了。
大郎皺眉,安撫衡哥兒道:“三哥騙你的,五郎別信他。”
衡哥兒又看向三郎。
三郎拌個嘴臉,跑回去抓緊時間背書了,等會兒先生們要檢查昨日的課業,他還沒背熟。
大郎、眉姐兒都很照顧衡哥兒,哄到小家伙笑出來才離去。
這時,二郎、四郎也來了,二郎繃著臉走在前面,直接進了東講堂,四郎慢吞吞地跟著他的伴讀太監李讓,來了西講堂。
衡哥兒目不轉睛地看著四郎,發現四郎眼圈紅紅的,好像哭過。
他湊過去問:“四郎,你怎麼哭啦?”
他管大郎、二郎、三郎都叫哥哥了,因為四郎與他年齡相近,他還是習慣喊四郎。
四郎不想說話,耷拉著腦袋坐著。
東講堂里,二郎瞥眼四郎,生氣地道:“走路像蝸牛一樣,還哭鼻子,煩死了,真不想跟他一起上學。”
大郎道:“四郎還小,你照顧他點。”
二郎:“我肯帶他來都不錯了,明天再哭,我便自己過來。”
三郎突然插嘴道:“二叔沒送你們嗎?三叔就送五郎了。”
二郎:“我爹今天很忙,沒有空。”
眉姐兒噓了一聲。
高先生、梅老先生來了,高先生先來東講堂授課,梅老先生去了西講堂。
梅老先生長得慈眉善目,衡哥兒是一點都不害怕,四郎小時候就怕生,現在見到梅老先生,也是怯怯的。
梅老先生竟然準備了兩只兔子木雕,先給兩個小家伙講起故事來,大意就是有一日兩只兔子一起去森林采蘑菇,遇到兩個關卡,第一關要接一首詩的詩句,第二關要解答一道算術題目,兩只兔子分別答對一道,最后他們成功抵達蘑菇林,采了滿滿一籃子蘑菇。
“以后你們也會外出,只有多讀書多學本領,才能像這兩只小兔子一樣走得更遠,順順利利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明白了嗎?”
衡哥兒與四郎都點頭。
梅老先生就送了他們一人一只兔子:“那就讓小兔子陪你們一起讀書吧,連兔子都會背詩算數,你們可不能輸給兔子。”
衡哥兒盯著手里的兔子,覺得自己一定會比兔子更厲害。
四郎摸著手里的兔子,不知不覺忘了路上的不開心。
安撫了兩個孩子的情緒,梅老先生先從最簡單的《三字經》開始講起,講一句寫一句再解釋一句,今日四郎與衡哥兒的任務,就是背誦前面四句話,且認識這些字。
上完一堂課,會休息一刻鐘,這時候先生們都在,孩子們也都乖乖地在各自的講堂玩。
中午吃飯、歇晌加在一起,孩子們要休息一個時辰,此時先生不在,只有書堂的丫鬟照顧這些小主子。
衡哥兒大口吃飯時,二郎見四郎把兔子擺在桌子上,伸手就給搶走了。
四郎嚎啕大哭起來。
大郎讓二郎把兔子還給四郎,二郎不聽,還故意把兔子拋到了屋頂上。
大郎無可奈何,李讓見四郎哭得更厲害了,找來一根桿子,好不容易把兔子弄下來,結果又被二郎搶走了。
四郎哭得都開始抽了。
衡哥兒見了,翻出自己的兔子,塞到四郎手里:“別哭了,我的給你。”
四郎抽搭抽搭,果然不哭了。
大郎見二郎又想使壞,警告道:“你再胡鬧,我會告訴高先生。”
高先生非常嚴格,二郎終于作罷。
孩子們各自吃起飯來,沒有了四郎震天的哭聲,衡哥兒吃得也更香了。
下午又上了一個多時辰,孩子們散學了。
小主子們一塊兒往外走,衡哥兒一出來,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娘親,高興得撇下哥哥們跑了過去:“娘!”
等他撲到娘親懷里,臉上已經掛了淚珠。
讀書不好玩,他好想娘啊。
殷蕙抱起衡哥兒,一邊輕拍小家伙的后背一邊柔聲哄道:“娘在呢,今天衡哥兒有沒有哭啊?”
衡哥兒連連搖頭:“我沒哭,爹爹說了會給我獎勵。”
殷蕙笑道:“那衡哥兒可真厲害,娘也給你一份獎勵好不好?”
衡哥兒擦掉眼淚,期待地問:“什麼獎勵?”
殷蕙道:“娘讓廚房給你做了紅燒肉,今晚衡哥兒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紅燒肉太油膩,平時殷蕙都不讓衡哥兒吃太多。
衡哥兒果然很滿足,指著澄心堂的方向道:“那咱們快回去吧!”
殷蕙就把兒子放了下來,因為衡哥兒著急回家吃紅燒肉,一直跑啊跑的,她也便沒有與大郎幾個孩子同行。
四郎巴巴地望著衡哥兒與三嬸的背影,緊緊地抓住了手里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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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曕今日回來地也早些,來到后院,就見衡哥兒正捧著碗大口吃肉,嘴邊都是油。
“爹爹,我沒哭!”衡哥兒吃著一份獎勵,看到爹爹,馬上想到了另一份獎勵,大眼睛直往爹爹手里看。
魏曕難得笑了下,坐到飯桌旁,對衡哥兒道:“先吃,吃飽了爹爹帶你去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