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向白奇石，詢問道：“奇石，你可是占卜出什麼來了？”

    白奇石坐在輪椅上，他露在外邊的肌膚白得幾乎透明，身材也很是削瘦，看上去十分瘦弱，實在是很難讓人想象，他就是白家的當家人。

    垂著眼眸，白奇石將手里的占卜牌收了回來，慢吞吞的道：“有驚無險，雖然y國的牧師來勢洶洶，但是他們想要在我們z國做什麼，只會是自討苦吃。”

    李徽雖然很信任他的占卜，但是對未來的情況也并不樂觀，他搖頭道：“約翰遜大牧師實力莫測，又有一只不知道實力怎麼樣的吸血鬼在……”

    僅僅是談及，他就有些發愁。

    白奇石意有所指的道：“他們有約翰遜大牧師，還有一只在暗中窺伺的吸血鬼……可是我們z國也不是沒人。”

    聞言，李徽微微瞪大雙眼，道：“你的意思是說……”

    白奇石道：“他們若是做得太過分，我相信那兩位也不會坐視不理。”

    李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嘆息道：“越溪還好說，只是明鏡大師……他沒有報社，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換位思考，如果他是明鏡大師，被困地府一千多年，又被親近之人所背叛，怕是早就已經心性扭曲了。做這麼一個天師盟的盟主，他頭都快禿了。

    白奇石淡淡笑道：“您看錯明鏡大師了，他是豁達之人，心性豈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比的？又怎麼會輕易的陷入某種負面情緒之中？”

    明鏡大師在當時就被稱為佛家第一人，心性修為都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比擬的，如今時間又過去了一千多年，實力更是深不可測了。

    “……奇石你手上的這是什麼？”李徽注意到白奇石手上的東西，那像是某種牌，難得見白奇石擺弄這種玩意。

    “這個啊？”白奇石揚了揚手上的東西，道：“這是西方傳過來的塔羅牌，倒是有些趣味，也能占卜吉兇……盟主，要不要我給你算一卦？我用塔羅牌算姻緣賊準。”

    說到這，他看著李徽的表情帶著幾分欲欲躍試。

    李徽：“……不用了，謝謝。”

    誰都知道，白家家主算姻緣十次九次不準，還有一次瞎貓碰上死耗子。大概是不會什麼就對什麼越感興趣，白奇石就是這樣子，算姻緣賊不準，可是偏偏他就喜歡給人算姻緣。這大概也是某種玄學吧，人們不都說，人無完人嘛，大概每個人都要有點缺點的。

    白奇石身后的青年悄悄對對李徽吐槽道：“我們少爺最近在中心公園給人擺攤算命，專門算姻緣。”

    李徽瞪大眼睛，聽見青年小聲嘀咕道：“可是他一次都沒給人算準過，沒有賺到一分錢不說，反倒還賠了人家不少錢，還差點被那里的保安趕走。”

    可是今天被趕走，明天白奇石又讓青年把他推到公園去，那里的保安也是服氣了。打不得趕不走，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讓他待在那里了。

    “我真怕哪天，少爺會被他的客人揍！”青年感嘆道，當然，他肯定是不會讓人揍少爺的。

    李徽：“……”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白奇石，青年身材單薄，皮膚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看起來十分孱弱。他的唇邊帶著溫和的笑容，正和人說著話，笑容只讓人只覺得如沐春風。

    他，只有半年可活了！

    李徽忍不住想起這事來，心里嘆息了一聲。

    *

    今天越溪早上有兩節大課，她到學校的時候還早，樓道里有一種消毒水的味道，兩個清潔阿姨正將裝滿垃圾的袋子收拾，一邊說著話。

    “最近學校里死蝙蝠怎麼這麼多？今天打掃的時候，在教室里邊發現了好幾只死蝙蝠。”

    “誒，你也發現了……昨晚上我從教學樓出去的時候，就聽見嗚哇哇的一聲，抬頭一看。嚯，好家伙，一大片蝙蝠從教學樓里邊飛出去，可嚇我一跳了。”

    “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啊？”

    清潔阿姨們帶著口音的交談傳入耳中，越溪微微皺了皺眉，提步走進了教室。

    她來得較早，教室里還沒有人，兩側的窗戶上暗色的窗簾拉著，將陽光全部給遮住了，教室里的燈開著，是一種慘白的色調。

    越溪看了看教室，走到右手邊，伸手將窗簾拉開。

    “烏拉拉！”

    眼前一片黑色，一群蝙蝠藏在窗簾之中，被越溪驚動，撲著翅膀飛快迎面就朝她撲咬了過來。

    越溪表情不變，伸手召了一絲雷電來，雷電之下，一群蝙蝠被劈得焦黑，啪嗒啪嗒像是下蝙蝠雨一樣往地上落。

    “嚯，這里怎麼有這麼多蝙蝠尸體？”同班的學生走進來，先是注意到了越溪，然后才看見了她面前的那一堆漆黑色蝙蝠尸體，當時就嚇了一跳。

    他身后的學生看了一眼，道：“說起來，最近學校的確是有很多蝙蝠啊，我都看到好幾次……那些蝙蝠看著，好像是在找著什麼一樣。”

    “你夠了吧，說得好像那些蝙蝠有思想一樣……”

    “你別說，我還真有這種感覺了。

”

    越溪看了說話的那位少年一眼，眼里頓時浮現出幾分驚訝來——這少年的體質倒是有些特殊，所以對陰氣這些敏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