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成想此處就成了造成她身死的敗筆。
顧之桑出門,轉到房子的后面。
她在附近的草垛里發現了些干涸的血跡和一些皮毛,碎骨頭。
在屋外靠近墻縫的地方,倒是還看到了幾枚清晰的黑手印。
看來婆婆的狗應該也沒了。
已經被兇物撕了。
而那幾枚手印只有嬰兒的巴掌大,上面殘留著非常濃重的陰氣,證實了她的猜測。
確定了看事婆婆的死因后,顧之桑沉吟片刻,找來了一直等候在旁邊的拉木和族長,把自己等人的發現說了一通:
“根據目前的觀測,那個孕婦在死前應該受到過許多委屈和怨念,所以才會選擇在半夜上吊自縊。
她之所以會到村子門口自盡而不是就近在家,其實很明顯是對整個村子都有恨。”
“你們又在雨夜破壞了她的尸體,把她腹中的胎兒剖了出來,用火焰燒灼,要知道已經成型卻夭折的嬰鬼是怨念極重的……”
若是當時下葬的時候,村民們沒有因為看到雨水撲滅了火焰便慌里慌張,把尸體燒到一半兒就匆匆下葬,而是把孕婦和胎兒的尸身挪到干燥處反復燒灼,確認被三昧真火去了穢氣,也就不會有后面的一切。
可那些村民太害怕了,就那樣把含冤而死,還被毀壞尸身的孕婦和胎兒下葬,又逢雨夜驚雷。
諸多因素加持,總之那夜‘起尸’的絕對不只是邢家孕婦一人。
連那個剛剛成型,胎死腹中的嬰兒,也‘起尸’了。
這下兩只大兇邪祟誕生,還是母子關系,能力更是成倍地增長。
難怪短短兩周的時候,這村子就發生了這麼多邪事。
聽到顧之桑的解釋,拉木更慌了:“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大師?”
顧之桑沉吟片刻,說道:“我需要先去那個孕婦的家里看看,她家中還有什麼人?”
拉木說道:“實話我們也不瞞您了,說到這個邢家兒媳和她家里的人,那真是一籮筐的話都說不完!她自己的爹媽都去世了,嫁人之后就和丈夫,公婆在一起生活。”
拉木嘆了口氣,把那邢家兒媳的家事和死因都和盤托出。
據他所說,邢家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
大的是姐姐小的是弟弟。
從小邢老太太就把她這個寶貝兒子當成眼珠子一樣疼,覺得她兒子能配得上天上的仙女兒。
大女兒早早結婚后收的彩禮錢,邢老太太是一分錢都沒給女兒的小家庭留,又拿出了老兩口全都的積蓄,都在了兒子身上,在村里給兒子蓋了一棟兩層的小樓。
有了這棟小樓,她更是神氣了,準備給邢老二相看媳婦的對象,要麼是縣城里的姑娘,要麼是村里的富戶閨女。
誰成想這個邢老二自己背著老娘,偷偷摸摸和同村的一個年輕女孩兒好上了。
也就是這個死去的邢家媳婦。
用拉木的話來說,雖然這個邢家媳婦的脾氣秉性不敢恭維,但是她年輕的時候長得的確好看,又白又水靈,稱得上是村里的一枝花,許多年輕小伙子都喜歡她。
但她家庭條件很一般,并且從小沒有母親,只有個沉默寡言的父親把她拉扯大。
原先這對父女是住在其他村子的,不知道為啥,在小姑娘五六歲的時候,當時已經死了老婆,成了個鰥夫的男人,就帶著她來到了瓦拓村定居。
村里的人只是隱約聽說,他的老婆是洗衣服的時候不知怎的,掉到河里淹死了。
隨著這個小女兒越長越大,長得漂亮性格又開朗,在村子里非常惹眼。
盡管她是許多年輕小伙的愛慕對象,可對于長輩們來說,這不是合適的‘兒媳婦’。
家境太差,性格又不夠穩重,以后結了婚肯定是個不好拿捏小媳婦。
初聞兒子和這樣一個女孩兒好上了,邢老太太非常崩潰,死活都不同意。
她認為一定是這個女娃不檢點,勾搭自己的心頭肉。
誰成想她寶貝了半輩子的小兒子,竟然會為了一個女妖精和自己鬧騰,把家里整得不得安寧!
邢家老二直言,說自己如果不能娶到這個女生,那他這輩子就不結婚了。
邢老太太為此被氣到生病,躺在床頭捂著胸口直說自己心臟疼。
她再怎麼不滿意,不高興,再怎麼瞧不起這個姑娘,還是為了兒子捏著鼻子上門提親,去把這個在她看來不檢點,狐貍精給娶進了家門。
邢家老二初結婚前兩年,在村里也算是羨煞旁人。
妻子貌美,丈夫老實。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家里的婆婆總是挑事作妖,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大吵,每次吵起來的時候鬧得半個村子的人都能聽到。
那段時間村里的佚?人都把邢家的婆媳大戰當成飯后談資,只要邢老太太一鬧起來,就站在各家門臺子前看戲。
邢老太太說她這個兒媳婦‘妖’,還‘嬌氣’。
村里哪個嫁了人的小媳婦不是每天起來給公婆做飯,在家養雞養鴨洗衣服,偏偏她家這個又要穿裙帶釵,又好吃懶做,平時讓她做點什麼事情還根本叫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