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差來形容晏承現在的情況都是輕的。
嚴朗嘆了口氣道:“其實那個孩子真的很可惜,天生帶有無法化解的濃重煞氣,從小被斷定為‘兇兆’邪祟,差一點就要被當場除去。后面好不容易扛了下來,還聰穎異常打下了今天的家業,有這樣的命格簡直太可惜了……”
從嚴朗的口中,顧之桑得知此人名叫‘晏承’。
這段時間他身體中的兇煞之氣已經厚重到令人擔憂的地步,并且他本人的狀況也非常危險。
玄門三大勢力的玄師每天24小時有人在晏家蹲守,只等他徹底失控時,把他除去。
因著嚴朗的委托,再加上顧之桑確實對這傳說中讓玄門忌憚了二十多年的‘兇召’有點好奇,想了想她同意了。
只是她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里聽到過。
顧之桑道:“既然嚴老先生開口了,我可以去看看情況,如若情況確實危急我可以借出玉指骨。”
嚴朗神情一喜:“那真的太好了,我先替晏承謝謝顧小姐!”
他當即就讓鄭如玉派車,送他們去了晏家。
到了容城當地有名的寸土寸金的山地別墅,顧之桑若有感應,從車窗看著不遠處的一片區域。
她已經知道那個晏承在哪兒了。
只見那片區域的上空被一塊幕布般的大陣籠罩,將下面的區域和周圍的環境隔開,布陣人頗有水準。
饒是如此,仍有淡淡的淺灰色氣體從大陣中泄露一二,足以窺視陣法內的煞氣有多麼濃重。
看到這一幕,顧之桑原本三分的好奇變成了七分。
就在這時,久違的系統忽然跳了出來,在她腦海中分外激動道:
“桑桑!!你現在要去的是晏家,你知道晏承是誰嗎?!果然世界劇情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就算你遠離了男女主但他們還是會因為種種原因相愛,你還是會成為他們人生路上的大反派!”
聽著腦海中系統激動又沒頭沒尾的話,顧之桑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和劇情有什麼關系?”
系統:“晏承就是本文男主晏許歸的早死大哥呀!!”
顧之桑:……?
她終于想起這個名字哪里耳熟了,原來她聽系統講劇情的時候,聽過一次。
系統喋喋不休道:“我剛才去看了一眼男女主的情況,果然他們還是相見,并且互生情愫了!雖然這次沒有救命之恩倆人的感情進展要慢上許多,但也在往正軌上走了。”
“所以這和我有什麼關系。”顧之桑。
系統:“桑桑你想啊,書中的劇情是男主的天才大哥早死,他才能順理成章地成為夏國晏家的唯一繼承人,否則以他書中最開始的人設:不喜歡經商的賽車手,他怎麼可能接替他大哥的位置啊!”
“如果晏承這個一力頂起晏式集團,把晏家的產業翻了百倍的大boss不死,那晏式的股票可比鐵坨子還穩當,根本就不存在驟跌和商業危機了,那男主就沒有壓力沒法成長成熟,女主也就不能用自己的錦鯉好運次次幫助他逢兇化吉,兩個人的感情升溫就會更慢……”
系統的小嘴叭叭不停,數到最后理直氣壯道:“這麼看的話,如果桑桑你要把晏承早死的命運改變了,你可不就是阻礙男女主情感,事業的大反派了?”
顧之桑哭笑不得。
這時嚴朗的車子已經開入了偌大的晏家。
一進入陣法之中,周圍外泄的煞氣便更加明顯。
感受著此處的力量,顧之桑能夠理解為什麼玄門的人對這個凡俗世間的晏承如此重視了。
他現在就像一顆儲存‘兇煞’的罐子。
罐子的儲量有限,已經到了瀕臨爆炸的極點。
只要晏承這個容器撐不住,那麼如此多的煞氣必然會把他轉化為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兇之物,為禍人間。
顧之桑更好奇了。
這個晏承究竟是什麼人,才會有這樣兇的命格?
他一介肉體凡胎,又得有多強大的毅力才能在這樣的‘兇煞’侵蝕下存活二十多年?
跟著嚴朗走進晏家主廳的時候,顧之桑發現此處的人數竟然不少。
數名服飾各異的方外之人或垂眸假寐,或盤膝打坐,但從眾人放在法器上隨時準備祭出的手,以及他們緊繃的身體和鎖住的眉頭,仍可看出他們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輕松。
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等一個結果。
守在門口的玄師看到嚴朗,喚了一聲:“嚴先生。”
他看到嚴朗身后的顧之桑后,眼睛不由大睜。
屋內的眾人聽到聲響,也都側目看來,一時間神色各異。
顧之桑感受到一道怨念深深的目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她順勢看了過去,發現那人非常眼熟,正是當時去圍堵自己搶奪玉指骨的其中一名玄師。
她無視那人的目光,去打量房間內的其他人。
其中沙發上緊緊攥著手,神情緊張的夫妻倆,以及他們身邊鎖緊眉頭的青年人,是屋內唯三的身上沒有太多能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