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滿口保證,說這些外鄉人一定不會發現‘密道’,根本過不去村子,結果呢?
要不是他們接到消息趕來的及時,還不知道阿旺這小子嘴快要說出點什麼!
說話的時候,他陰沉沉的下三白眼瞥了一下不遠處瑟縮的小姑娘‘二丫’,女孩兒身子一顫,退后兩步抿著唇往村里跑遠。
吳豐又把視線挪回,“見笑了,村里孩子野性大,鬧騰。”
寒暄幾句后,顧之桑故作好奇問道:
“吳村長,小石村的陳村長不是說兩邊沒有路嗎,我們就是隨便逛逛,沒想到就逛到這邊來了。”
吳豐:“這個啊……這就是以前廢棄的土路,外頭的大路都修好了誰走這兒啊。”
盡管跟來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和選手們心里都清楚,這村長說的話不可能是真,但顧之桑卻神情了然,像是相信了一樣,不再追問。
她轉而輕飄飄地看了眼不遠處樹下癱坐著的,剛剛被村里孩子打砸的瘋女人,“那個大姐是怎麼回事,家里人呢?就讓她坐在地上被打被砸不管她麼?”
吳豐聞言,看了眼那瘋瘋癲癲,形容枯槁還在囈語的人,眉頭不由自主皺了一下,眼中有些嫌惡。
他冷漠道:“她啊,是村里的一個瘋子,誰要是去扶她就發瘋一樣上去撕咬,連自己男人,公婆和孩子都攻擊,然后就被家里趕出來了。你說這樣的瘋子誰敢管?”
“村里人也是看她可憐也沒把她趕走,平時也給她飯吃,再多的就管不了了。”
“原來是這樣,那也是個可憐人。”
吳豐伸手引了一下,“幾位不如到村子里坐坐……”
他帶著節目組的人往前走了兩步,發出的動靜引起了樹下的瘋女人的注意。
女人抬起頭,亂糟糟打結的枯發下是一張滄桑黃褐色的臉,她眼珠渾濁單純是被聲音吸引了。
但當她看到人群中穿著道士服的荀以頃,以及一襲方外之人常穿的長褂式袍衫的禾羋涂時,她腦海中最深刻,最痛恨的記憶浮現出一二,讓她死水般發黃的眼瞳微張。
走在后頭的村民聽到陣陣‘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一扭頭,就看到那瘋女子不知何時撐著地站起來了。
她布滿細紋的臉上滿是恨意,面目猙獰,嘴里發出低沉的叫聲,把這村民嚇了一跳。
下一秒她發狂似得撲了過來抓撓撕咬!
“媽呀!豐哥這瘋子發狂了!!”
吳豐神情大變,臉色難看道:“你們快,快攔住她!”
兩三個青壯年男性村民把她按在地上,都差點要控制不住彈跳而起的瘋女人。
“他媽的這瘋子勁兒真大,嘶……還把老子的手背咬了一口,她不會有什麼傳染的病菌吧?!”一村民呲牙咧嘴地抱怨著。
被按住的瘋女人掙扎著,喉嚨中悶悶吼叫著,她抬起的臉上有一對充滿恨意的眼睛。
而視線所及之處,竟然是荀以頃和禾羋涂站著的地方?!
荀以頃禾羋涂:?
他們也發現了瘋女人的目光,兩人對視一眼挪動步伐,沒想到女人的視線也直勾勾盯著他們嘶吼,滿懷怨氣。
四周其他選手和工作人員的目光有些不對勁,荀以頃蹙眉率先道:“我不認識這位女士,今天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怎麼招惹到她了。
”
禾羋涂不明所以,聳聳肩,“我也。”
黛西看著嘶吼的瘋女人面色不忍,“吳村長,這樣壓著她會不會讓她很痛苦?”
只見三個村民中,其中一人還拿拳頭搗了好幾下瘋女人的后背。
吳豐開口:“你們三個,把她……把她安置在村委會的辦公室吧,省得傷到外來賓客。實在不好意思諸位,這個瘋子精神不好。”
眼瞧著三名村民架著這還在怒吼的瘋女人就要離開,一直沉默不言的顧之桑忽然開了口:
“吳村長,一直放任她這樣在村子里也不是個辦法,我看村子里還有不少老人孩子,萬一被傷到了如何是好。”
顧之桑笑瞇瞇提議道:“我們節目組有位白慈大師特別會看病,網友都稱他為當代‘扁鵲’,說不定能幫到這位可憐的大姐,不如我們就去村委會給她看看。”
“那哪能麻煩你們。”吳豐一愣,沒想到顧之桑會這麼提議,他飛快拒絕后又加以解釋:
“主要是我們之前也找人給她看過,帶她去過大醫院,人家說了治不好,別白費你們的力氣……”
“沒事的,醫者仁心哪里能見死不救呢,對吧白慈大師?”顧之桑看向白慈。
被點到的白慈結結巴巴道:“啊?對,對的,我可以幫她……看一看。”
剩下的選手面色古怪,心道這個顧之桑不是向來捉鬼積極,其他都興致缺缺只想下班麼,她什麼時候如此古道心腸了?
吳豐被那雙帶笑的瑞鳳眼瞧著,再怎麼不愿意也只能咬牙道:“那就麻煩幾位大師了!”
一行人往村里的村委會走去。
前面三個村民拖拽著還在掙扎,試圖攻擊的瘋女人,顧之桑負著手一派閑庭信步,欣賞著小巖村里的景色。
落在后頭的吳豐心中懷疑,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