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件事原本是我門中的機密,我告訴顧小友就是希望你能理解玄門做法,明事理,以天下蒼生的安危為重。”
說實話顧之桑寧愿這些人直接上手搶,也比仁真子滿臉虛假的仁義道德讓她更能接受。
看著那張惺惺作態的老臉,她神情復雜,覺得有些犯惡心。
照仁真子的話,如果自己不同意玄門的‘提議’,就是不明事理,至天下蒼生于不顧,日后一旦那什麼兇兆之人失控為禍人間,自己就是大罪人?
如此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自己,不就是直播間觀眾們常說的‘道德綁架’麼。
顧之桑拄著桃木劍冷聲道:“看來今天我不‘獻出’玉指骨是不行了。”
仁真子但笑不語。
手機適時叮咚一聲,彈出一條消息。
顧之桑看了眼屏幕,是機場發來的即將登機提醒,她抬起頭時目光冷咧:
“還是那句話,東西我有但是不給。你們玄門想要借用也可以,結契定約白紙黑字寫好拮據,借用的時間和需付的借款都要寫清楚,然后公示。”
人群中有人發出了輕蔑的笑容。
一個小小的野路子玄師,就想和玄門立拮據,還要公示方外。
該說這個姑娘蠢呢還是說她太天真?
一名身著灰青長袍,蓄著長發的青年玄師略帶同情勸道:“小丫頭你還是把東西交出來吧。”
其實所有人都清楚,他們這就是在仗勢欺人奪人寶物。
這些玄師中也有兩三個人心中反感,認為他們此行和強盜沒區別,是被門中挑選出來要求他們參加此行的。
因著種種制約和后顧之憂,他們也只能強忍著不適,硬著頭皮過來,能做的就是勸勸顧之桑,讓她不要那麼倔;
他們不想看到這樣一個天賦出眾的小輩因此事被打擊,甚至重傷。
仁真子身后的老頭重重冷哼:“冥頑不靈!仁真兄還是不要同此等狹隘自私的小鬼多費口舌了。”
顧之桑的臉色完全冷了下來,“我不喜歡遲到,你們已經耽誤了我登機回城的時間。”
她的話在一行人耳中就像是個笑話,那老者連步履都沒停頓,直接沖著顧之桑的方向而來。
此人頭發灰白個頭矮小,穿著一襲干練短袍手持一根長長的白色拂塵,再加上他中氣十足的呵聲和靈活身法,不看品行倒也有點仙風道骨。
老頭兒剛一邁步,就有玄師感慨,“敬兄怕是道行又精進了,那小丫頭要吃苦頭了。”
布下‘奇門遁甲’幻陣的玄師也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引得仁真子側目:“馮兄怎麼嘆氣?”
陣法師故作深沉:“只是覺得這個顧之桑的確頗有天分,是個不可多得的陣法人才,有點可惜了。”
“是啊,天賦雖好品行太差。”
仁真子語氣淡淡,“要怪就怪她沒接受過玄門中的教導,養成這樣乖張的性子跌跟頭是早晚的事情,讓敬兄這個當老前輩的教育教育,能改掉她的習性,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兩人說到此事,那敬老道的身位已經靠顧之桑很近了。
不知為何剛剛還‘大放厥詞’的年輕女人,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被嚇傻了。
老道手中拂塵一甩,竟發出陣陣破風的呼嘯聲,如鞭子似的狠狠朝著顧之桑抽去,眼中帶著狠意沒有絲毫留情。
那出口勸阻過的青袍青年長嘆一聲,不忍直視接下來的慘劇,垂眸避開視線。
下一秒,嘶啞刺耳的慘叫聲響徹幻陣。
青年玄師聽出異樣,目露震驚地抬頭看向遠處,就看到那灰衫老道的身體像破抹布一樣,被震得還在半空中倒飛。
慘叫聲不是從顧之桑的口中傳出的。
而是敬老道!!
他的身體重重摔在仁真子的腳邊,距離一行人的距離只有兩三米。
這是所有人都不曾想過的結局!
仁真子坦然平靜的面具終于裂了,臉色難看朝旁邊一躲,這才沒讓矮個老道翻滾的身體撞上自己的腿。
“敬兄?!”
“快,快把人扶起來!”
有玄師湊近了一看,就被老道噴出的污血濺了一衣擺,手忙腳亂給他的傷口止著血。
看著他軀干上兩個對穿的血洞,以及因大力撞擊地面而折斷的手骨,這些玄師面面相覷,又驚又懼不知道說些什麼。
敬老道腰上掛著一枚銅色牌子,上面用玄門古字刻印著:玄七階。
那是玄師等級和身份的象征。
黃級玄師共有十二個階段,玄級共有八階,再往上的地級玄師四階,至于最終的天級玄師,是已經半只腳踏入仙班,即將渡劫的大能。
整個玄學界都未必都找的出來。
因此敬老道這個等級的玄師,已經非常厲害了。
就是這樣一個達到‘玄’級頂層的玄師,和那顧之桑一個照面,連對方是怎麼出的手都沒看清楚,就被一擊破敵狼狽不堪,怎能不讓其他玄門的人驚疑,震撼?
不知誰干巴巴說了一句:“這,這人不會已經是‘地’級的玄師了吧?咱們還要為難她麼……”
他們中比敬老道等級高,道行深的人,就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