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小區樓下的時候,正巧碰上了幾個眼熟鄰里在樓下乘涼閑聊。
看到‘跳跳鼠’身邊跟著一群警察,有人問道:“妮子,你這是咋了?”
“沒事的大娘,民警就是來做個小調查。”‘跳跳鼠’含糊其辭。
大娘不知信沒信,搖著扇子,“這個丫頭我們看著長大的,人乖巧得很,我們老胳膊老腿不好提東西她都幫忙。”
“對了,前兩天你樓下那個小矮個還托我謝謝你,說感謝你幫他忙呢。”
'跳跳鼠’有些尷尬,和大娘說了兩句就往家的方向走。
看到自家大門,她心中生出膽怯和恐懼,仿佛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進去就會被吃掉。
身后的女警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你別緊張,我們陪在你身邊呢。”
打開門之后,客廳一片寂靜,根本不像有過人的樣子。
警員在各個角落探查一番,都沒有發現人影,'跳跳鼠’不禁心想會不會是顧之桑算錯了?
但很快負責偵查的警員就有了發現。
“這邊有個針孔攝像頭,正對著臥室的門。”
那個攝像頭被安置在架子上的擺件里,透過擺件玩偶的眼睛默默注視著‘跳跳鼠’的臥室。
從這一刻開始,直播間內的評論都被感嘆號占領了。
除此之外,警員們還找出了其他三枚攝像頭,有一枚夾在浴室角落的水管后面,其他兩枚分別在臥室,廚房。
看到這些還不如小拇指甲大的攝像頭,‘跳跳鼠’胃里翻滾,面如土色。
一想到自己的隱私不知道泄露了多久,想到自己在這棟房子里的每一個生活細節都暴露在他人眼中,她就覺得渾身惡心。
除此之外警員們還在她的床下發現了兩根短發絲,半個那人離開時不小心印在床側木板上的手掌印。
發絲可以拿去檢驗,但需要一定時間。
讓警員們感到疑惑的是,那半枚手掌印非常小,甚至還不如女警的掌根大,簡直就像是個小孩子的手。
警員道:“你床頭的茶杯里有一點白霜狀的殘留物,應該是一些安眠的藥物。”
“你感覺身邊有誰是可疑的嫌疑人嗎?”
'跳跳鼠’大腦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爸媽一個多月前就回老家了,我也沒有男朋友,從來不帶人回家。”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顧之桑忽然開口,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她面前的桌面上不知何時放了一些竹簽牌,每一張牌面上都用毫筆刻印著玄門古文字。
這是她前段時間才做的竹牌,是牌占的一種。
相比之下三錢占只適合卜自己,而牌占的選擇性更多,類別更細致,適合占和自己有關聯的其他人。
顧之桑道:“你把那幾個頭發和攝像頭抓在手心里,然后選三張竹牌。”
一時間有網友表示:【笑死了這場面好奇怪啊,在警方面前搞算命,不會被當成封建迷信抓起來嗎?】
'跳跳鼠’選了竹牌后,顧之桑開始解讀:
“這個人想殺你。但他對你沒有恨意,反而有一種很深的,很奇怪的欲望,他對你很有好感。”
“這個人是你附近的人,是身邊人而不是陌生人,你們以前一定有過交集,他不是無緣無故就盯上你的。他年紀不小了,應該在四十多歲,以前有過牢獄之災……嗯,他之前就殺過人了。
”
“他應該有某種身體上的殘疾,或者有一些不良于行的疾病,導致他極度自卑自負心理扭曲,他的心里只有負面的情緒,散發著腐爛的垃圾一般令人惡心的氣息。但是這個人表面上很會隱藏,他可能風度翩翩,可能老實巴交,你甚至覺得他是個還不錯的可憐人。”
解讀完竹牌上的訊息后,顧之桑說道:“你再仔細想一想,你身邊的人里,經常會碰面的人里有沒有這樣的。”
'跳跳鼠’想了半天,也沒想到這樣的人。
忽然她腦海中劃過一個念頭,讓她神情微頓。
她遲疑道:“我身邊身體上有些問題的人里,就只有一個鄰居……”
據‘跳跳鼠’所說,她樓下一層的住戶是去年才搬過來的中年男人。
雖然那人臉上有皺紋,頭發是灰白的,但個頭只有一米左右,是個瘦瘦小小的侏儒,孤家寡人一個。
剛搬過來的時候他們沒有交集,是某次在電梯里,那個鄰居拎著的袋子破了,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跳跳鼠’就幫他撿拾東西,還把自己的帆布包拿給他讓他使用。
因為這件事他們樓上樓下熟悉了,碰面時經常打招呼。
再加上這個社區有時會有給孤寡老人和殘疾人送溫暖的活動,‘跳跳鼠’又是常駐的義工,每次都順手把樓下鄰居的糧油給他提到門口。
至于這個人的過去,她還真不知道。
女警說道:“那半個手印不就像小孩兒的手一樣麼!”
于是他們決定去樓下看一看。
結果到了那個人的房門外敲了好幾下,里面都沒有動靜。
“沒人嗎?”
顧之桑眉頭微蹙,說道:“不用找了,就是這個人干的。”
從這扇門中溢出絲絲死氣,透過鏡頭和屏幕,她能看到門縫中外泄的灰黑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