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顧之桑’是他人生滑鐵盧。
他多次想把這藝人給換掉,但看看那張臉又咬牙忍了下來。
柳謹知道最近顧之桑去參加了一個通靈玄學綜藝,但圈里人都說那是顧之桑公司劇本寫得好,畢竟她之前在圈里是出了名的倒霉。
要是真會什麼玄學,不早就給自己轉運了!
他覺得于童秋肯定是被對方忽悠了,但他還是沖顧之桑點頭示意,“麻煩你了。”
顧之桑又確認了一遍:“你確定以功德交換麼?契約一旦成立就不能再反悔了。”
柳謹愣了一下,沒想到流程還有模有樣的,“我確定,只要能讓我母親安心入葬,就是拿我的陽壽換都可以。”
顧之桑點點頭,率先朝著別墅區內部走去。
她沒有問路,仿佛對別墅區內彎彎繞繞的小道很熟悉,輕車熟路來到了柳謹家的門口;
對此柳謹雖然有些驚訝,但并沒有多想,以為是于童秋把自家地址發給了她。
打開別墅房門后,顧之桑就能感到一股淡淡的陰氣從屋里傳出。
率先走進去柳謹看到客廳的情景,頓時皺了眉頭,“你們在干什麼?!”
只見客廳靠里的位置,擺放著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槨,一看就花了大價錢。
而棺槨四周此時擺了一圈黃符,一名身著灰色道袍的長眉道士手中拖著一個小香爐,應該是剛剛點燃了香,正捻著香灰往黃符的周邊撒。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道童,應該是他的徒子徒孫。
除此之外距離棺槨足有數米遠的地方,還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矮胖老者,聽到柳謹的聲音后身體一顫,回過頭來語氣有些心虛:
“你回來了,那些大師不是說你媽媽心里有執念,我就找了一個特別厲害的大師來為她超度,讓她下輩子投胎沒痛沒病去個好人家。”
聽這話,這老者應該是柳謹的父親,但兩人關系并不親密。
柳謹冷笑一聲,“我媽需要你假好心?怎麼,昨天還要死要活今天就找人來超度,誰知道你找的人是何居心!你怕不是心里有鬼半夜做噩夢,所以才要快快地把我媽趕出去!”
喪事中斷后,棺槨就需要停靈。
雖然在殯儀館殯葬館都有停靈的地方,但柳謹聽說停靈最好還是在死者生前居住的家里,這樣能讓死者更加安息,他也不想讓母親睡在黑漆漆的店里,于是就停在了別墅的客廳。
誰知他父親反應極大,十分抵觸這件事,昨天在家中又吼又砸。
柳謹從小就厭惡這個父親。
他的媽媽是上世紀末很出名的演員,當年紅極一時,是各大電視劇的御用女主,大街小巷都放著她主演的劇。
柳父是個做煤礦地產起家的暴發戶,視他母親為女神,死皮賴臉地糾纏追求了兩年,才順利和母親結了婚。
誰知婚后他就暴露出了劣根性,根本不珍惜得之不易的婚姻,不僅不讓母親繼續出去拍戲,還在母親孕期出軌。
從小到大他就在父親的斥罵中長大,后來他少年成名成了名導,這當爹的才收斂許多。
柳謹一直想讓母親和他離婚,多次勸說但母親總是說,忍一忍這輩子也就過去了,沒必要離婚。
他知道其實母親都是為了自己的事業。
要是真的離婚了,他這個爹一定會為了錢去網上鬧,會編造各種謠言說他這個大導演不孝順,影響他的名聲和票房。
因為這,母親才一直和他貌離神合。
結果一周之前,柳謹在劇組拍戲,忽然接到了家里的電話,說母親突發心臟病去世了。
在長達十幾分鐘的病發期,母親一個人躺在臥室的地板上,藥就在手提包里卻連取的力氣都沒有,期間竟沒有一個人發現!
醫生說母親是因為情緒過于激動,導致的心肌絞痛引發了病癥。
而家里當時就只有父親和幾個幫傭在,能有什麼事情會讓她情緒激動呢?
柳謹一直懷疑事出蹊蹺,卻苦于沒證據。
聽到他的指責,柳父忽然暴跳如雷,“你這個逆子就是這麼和爸爸說話的嗎?誰家里好好的放一具棺材,人都死了還不趕緊埋到土里,難道你還要鬧得你媽在地下都不得安生嗎?”
“大師你別管這個逆子,我才是她的合法配偶,就是警察來了我都有權利處理妻子的后事!”
柳謹面露怒色,朝著那長眉老道走去,“你們給我滾出去,不要碰我媽的棺材!”
長眉老道狀似憐憫地搖著頭,“小友你已經被情緒蒙蔽了心神,還是退到一邊去吧,不要妨礙本道做法。”
說著他一甩手中的拂塵,帶起一股勁風就要將柳謹打退。
這一記帶著內力勁道,要是打在普通人的胸骨上,很有可能直接被打出內傷。
玄關處一直靜默不語的顧之桑忽然抬手,她指尖彈起一枚通寶錢幣,帶著破風聲直接打偏了那道士的拂塵,‘咚’的一聲砸在地板上,砸出來個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