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爺肩上扛著的女人,竟然是……是夏小姐……
“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你快點放我下來!”夏清怡粉拳垂著季潯淵的背,兩條細腿不停的在空氣中瞪著。
她尾音顫抖,渾身都在發顫,心里的恐慌一波蓋過一波,為什麼她剛才沒有趕緊上車?為什麼剛來京都就碰到他了?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季潯淵一言不發,如雕刻般硬朗的臉上更顯凌厲,扛著女人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他一把拉開車門,將女人扔在后座上,隨后欣長的身子鉆了進去,“啪嗒”一聲,門被狠狠關上了。
那聲音聽的白銀心驚肉跳的。
事情發生的太快,小燕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她們家大小姐光天化日之下被一個陌生男人給劫走了,她拉上司機小張就往這邊跑。
“大小姐,你這男人是誰?”
“你們快點把我們大小姐放了!”
……
小燕慌里慌張的在車門外站定,掏出手機,手指顫抖的按下號碼,給正在談生意的姜煜打電話。
車子貼了黑色的車膜,從外面看不到里面發生了什麼,她怕夏清怡出事,不停的拍打著車窗玻璃,白銀看不下去了,一把拉過她,拽住她的手腕,不耐煩的說:“別敲了,你這女人煩不煩?”
“你們是什麼人?干嘛要綁我們大小姐?”小燕狠狠瞪著白銀,那眼神兒就像跟他有八輩子的仇一樣。
剛才那男人看著高大健碩,她雖未看清正臉,但周身那強大的氣場壓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這麼大的塊頭,不會欺負他們大小姐吧?
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她還怎麼跟老夫人交代?先生就第一個不放過她!
白銀看小燕臉上不斷變化的神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他嗤笑一聲,緩緩說道:“放一百個心吧,爺不會對夏小姐怎麼樣的!”
爺念了夏小姐五年,今天又猝不及防的遇到了,疼她還來不及,怎麼會舍得傷害她?
而此刻密閉車廂內,季潯淵檀黑色的眸子里一片暗沉,仿佛在壓抑著什麼情緒,似有流光翻涌,他緊鑊著面前的女人,死死的盯著她。
下一秒,他不由分說地一把扯過夏清怡的身子,大掌扣住她的后腦勺,尋到他日思夜想的芳甜,用力的吻了上去。
他吻的很兇,沒有絲毫溫柔可言,像是在訴說自己的思念,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如大風過境,狂掃戰場,帶著他獨有的強勢和霸道。
夏清怡瞪大了雙眼,用力的推著季潯淵,心頭一股怒火升起,她用力一咬,抬手便給了男人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車內空氣凝固了一瞬。
季潯淵頭被打的偏了過去,半晌,男人濃密的長睫緩慢地眨了下,扭過頭,就對上女人滿是盛怒的美眸,夾雜著一閃而過的復雜情緒,隨著她的呼吸起伏,鴉黑如羽的睫毛微微顫動,一張一合。
男人的視線直白又露骨,盯的夏清怡心慌意亂,她用余光偷偷瞥了季潯淵一眼,他五官更加英氣俊朗,面部線條柔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身上比以前多了一絲凌厲的氣息。
良久,她勉強抑制住心里的慌亂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再不敢看他,啞聲道:
“先生,恐怕你認錯人了。”
季潯淵一怔,檀黑色的眸子一暗,卻轉瞬恢復平靜。
下一秒,他抿了抿唇,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卻依舊直勾勾盯著她。
密閉的車廂內,空氣中靜謐的針落可聞,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莫名有些古怪。
見他這樣,夏清怡胸口一堵。
哦是什麼意思?
隨即心里爬上一抹苦澀,也是,他現在是個已婚男人,有妻有子的,怎麼還會跟她計較當初的事?剛才那個吻估計也是氣不過她當初逃離吧。
夏清怡咽了咽口水,伸手去開車門,推不開,被鎖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心里的委屈和焦躁,看向季潯淵,又不自覺錯開目光。
“你放我下去。”
“你住哪兒?”男人聲音沙啞。
“你快放我下去!”
“我問你住哪兒?”態度執拗。
夏清怡忽的抬起眼,聲音帶了絲冷:“我住哪里關你什麼事?季先生,再糾纏下去對我們彼此都不好,況且……”
她話音還沒落,男人撩了撩眼皮,打斷了她:“不是不認識我?”
事到如今,夏清怡也不想裝了,有什麼意義呢?她袖子里的指甲往掌心里摳了摳,聲音有絲不自在,接著剛才的話:“季潯淵,你到底想怎樣?我有男朋友了。”
聞言,季潯淵原本盯著她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一寸寸掃視著她臉上的神色,心里也跟著涼了半截。
她變了,變的更美了,褪去了以往的青澀,像一朵牡丹花一樣開的艷麗無比,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溫柔的光輝,比以前更耀眼。
是因為別人……
季潯淵雙手緊緊的握成一個拳,心臟爬上密密麻麻的痛楚,卻忍不下心對她說一句重話。
就在此時,車窗玻璃被狠狠的砸著,隱隱還傳來幾人的爭吵聲,季潯淵強壓下那份酸楚,打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