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會長這是重金調查過了我了嗎?”他問。
姜茶茶正在抽空復習英語單詞,聽他這麼說,在心里拼完了最后一個單詞后,她回過頭,無辜地道:“沒有呀。”
程槙抿唇,有些事隱私到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事情,就算派人調查他,都不可能調查得那麼細,可姜茶茶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突然想到,他跟姜茶茶的孽緣還挺深的。
她轉學來到圣櫻后,處處看他不順眼。
他記得有次,那是一個晚上,他剛在學校的琴房練完琴,剛想推開琴房的門,隱藏在門上的一個水桶便動了動,然后打翻,冰涼的水淋在了他的身上。
他全身上下都被淋濕了。
因為要離開,琴房的燈已經被他給關了。清明如水的月光透過走廊緊關的玻璃窗,投落在走廊上,像是撒上了一層霜,又像是撒上了細碎的水晶碎片。
副會長踩著小高跟,嬌艷的臉上寫滿了囂張二字,她當時酷愛穿偏小一碼的制服,黑色的制服緊緊包裹著她發育良好的身材,她此時雙手抱著胸,彎月般的細眉挑著,她像突然天降到他的面前一樣,卷發無風而動,茶栗色的發絲還在發著光。
他抿唇,沉默地看著她。
他的白襯衫全都被淋濕了,緊貼著肌膚,隱隱可以看見里面的冷白膚色。他的西裝褲也濕了,浸潤著水,變得黑而油亮。他的發質偏硬,此時冷硬黑發竟服軟地垂落了下來,滴落著水珠。
在月光下閃著光的水珠正順著他漂亮的下頜,順著他的喉結,滴落在他的鎖骨上,再沒入他襯衫里的胸膛。
她當時看見他這模樣,不知道是怎麼了,不禁愣了愣神,最后她冷哼一聲,叉著腰道:“怎麼樣,程槙,你怕了吧!”
那時候的情景,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她今天的發瘋行為,還有其中的緣由,或者說算計,他都不想過問。
至于他為什麼會拉著她的手帶她離開,他平時意氣用事慣了,也不想去深究,有時候也沒必要去追究出個因果來。
他帶她去了珠寶店。
如果非要想出個原因,那可能就是,他說到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吧。
看著姜茶茶在那試戴項鏈,她單手,將腦袋后面的卷發用小手包裹住,然后扎著,停在空中。她這個動作,就將她的脖頸、肩膀以及下顎線完美地展示了出來,并且挑不出來任何缺點。
雪白天鵝頸上,很快有人站在她身后,親自為她戴上了一條項鏈,離得遠,他看不清項鏈是什麼樣的款式,只知道這個距離,他用肉眼見到的,像是一道波光粼粼的線。
姜茶茶此時還在跟系統討論這條項鏈要多少錢巴拉巴拉。
她照著鏡子,用手撫摸著這條項鏈,還沒有意識到等下會發生什麼。
等劫匪打碎珠寶店的玻璃門,持著刀走進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姜茶茶人瞬間就傻了。
對啊,她怎麼就忘了,程槙家族有世仇,而且加上他這出門就吸引殺手的體質,跟他出門的話,百分之八十的幾率,都會遇到電視上各種暗殺情節,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
剛才還在為她戴項鏈的店員早已嚇破了膽,尖叫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躲了起來。
她的聲音太尖了,姜茶茶的耳朵差點耳聾。
她現在后悔,后悔啊,后悔答應程槙跟他一起出門了。
劫匪的目標就是程槙,他們一看見他,就將他給綁架了起來,而程槙好像早就習慣了,他很安靜,微笑著,耷拉著眼皮,像是乖巧聽話的羔羊,任由他們處置。
但是這里剛好是商場里的珠寶店,珠寶嘛,都是錢,他們剛好就搜刮了起來。
而見姜茶茶是他的同伴,看這衣著打扮,不用想,一根筋都知道這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多來一個,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還是能多綁架一個有錢人,多宰一筆。
于是,姜茶茶也被綁架了。
他二人被挾持在了一起,姜茶茶走過來,也被迫毫無尊嚴地蹲在了墻角下。
見程槙一臉平靜,她想要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于是她干巴巴一笑,“程同學,你害怕嗎?”
程槙的丹鳳眼瞥了她一眼,隨后,他抿唇一笑,“還好,姐姐呢?姐姐不會害怕吧?”
見他的小綠茶屬性又冒了出來,姜茶茶有點郁悶,不過,她還是被程槙臉上的笑容給迷花了眼。
這張臉可真好看呀……
負責看管他們的男人惡狠狠地瞪了他們倆一眼,“閉嘴!在給我說什麼呢?!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
看了眼這大哥結實手臂上的兩把斧頭的社會紋身,姜茶茶很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一直抱著頭蹲在這,蹲久了,腳是會麻會酸的,而且還會疼。
姜茶茶忍不住動了動自己的腳指頭,緩解一下痛意。
門口有幾個劫匪在看守。
其他的人都在抓緊時間,毫無下限的當著侵略者,砸破玻璃櫥窗,盡可能地搜刮走一切珠寶。
而姜茶茶脖頸上的項鏈又太閃,仿佛在說“快看我呀快看我呀,官人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