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娘身子靠在椅背上,慵懶的挑眉,還別說,都這個年齡了,還是很漂亮。
她轉過頭去跟池夫人說,“夫人,后院有一株臘梅可是開了,你帶著孫氏去后院轉一轉,我和這小丫頭單獨說幾句話。”
池夫人不想答應,可如果蘭姨娘真的將葉洛茵帶走,她也是不放心的。
這個女人一肚子壞水,阿茵是不知道她有多壞,萬一弄個家丁下人毀了孩子的名節,那阿茵這小姑娘一輩子不都完了嗎?
在她的正院吧,雖然憋屈點,但是安全。
梅香放在這兒,應該沒什麼問題。
葉洛茵對著老娘使了個眼色。
臉上笑盈盈的,倒是讓一顆心提在嗓子眼的孫翠芝,一下子就不擔心了。
是啊,她怕個屁呀。
他們一家三口有麻辣燙店,有這個世界都沒有的寶物。
然后被一個姨娘給嚇住了,有點丟人。
孫翠芝跟著池夫人就去了后院,她轉過頭的時候,看到那個力氣挺大的丫鬟梅香,恰好就站在葉洛茵的身后。
不過孫翠枝可不能走遠,有啥事兒她也能回來的及時,于是就站在回廊處,皺著眉頭看著廳堂的方向。
她這樣池夫人也沒說啥,緊鎖的眉頭始終也沒有舒展開。
廳堂里,葉洛茵看了一下周圍,示意梅香她們都出去,她要跟蘭姨娘說悄悄話。
于是梅香帶著人退下,但卻站在門口。
葉洛茵就湊到了蘭姨娘的身旁,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話。
隨后葉洛茵滿意的看到一副勝券在握,悠哉悠哉的蘭姨娘,突然之間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甚至有那麼一刻,整個人都一動不動的,好像還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之后,蘭姨娘的神情突然間就變了,一股冷意帶著殺意撲面而來,似乎下一刻就要掐死葉洛茵一樣。
她驀然的站起來,死死的盯著葉洛茵,可不過是幾息的功夫,她勾起了嘴角,“臭丫頭,你說什麼我可聽不懂。”
“你不懂,那只鴿子腳上綁的紙卷可是懂的。”葉洛茵也笑,“讓我猜猜,您肯定不是第一次傳信了,我就好奇了,你是寫給誰的呢,為什麼還要通報縣令大人的行蹤,難道你在監視他嗎?”
蘭姨娘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最后卻笑了,“呵呵,你莫不是個小瘋子吧,還什麼鴿子什麼紙卷,你出去說,誰會相信你的話?”她盯著葉洛茵,“所以,你說的鴿子還有什麼紙卷呢?”
“真跟你沒關系,署名蕙蘭,難道不是你?”葉洛茵盯著蘭姨娘,“那是我想錯了,那好吧,你拿出八百兩銀子我就將絡子的手法和絲線都賣給你……”
葉洛茵看了一眼門外,“你是找池夫人要銀子還是找縣令大人要銀子?”
蘭姨娘這時候相信鴿子還有紙卷都在這個死丫頭手里。
她的筆跡夫君大人他哪里能不認識?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葉洛茵對著她咧嘴一笑,抓住了她旁邊的椅子扶手,幾下就咔嚓咔嚓給捏碎了。
“蘭姨娘,還想要我家的買賣嗎?”
蘭姨娘臉色陰沉,一副恨不得殺了葉洛茵的神情。
可同時也震驚于一個小姑娘怎麼可以有如此神力。
竟然比梅香力氣還大。
片刻之后,蘭姨娘笑瞇瞇的道,“梅香,替我送送葉姑娘和她的娘親……”
笑是笑了,可笑意不達眼底。
葉洛茵卻忽然說道,“蘭姨娘,你千萬別想著對我和我家動壞心眼,你也不過是個縣令家的姨娘,還不是皇太后呢,你還不能只手遮天,我爹和我大哥,真的不是好惹的。”
蘭姨娘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卻轉身就走。
優雅不在,也沒了掌控局勢的自信,背影都透著怒氣沖沖,但暫時肯定不敢去找縣令大人告狀。
池夫人震驚的看著葉洛茵,很想問問你這個小姑娘和蘭姨娘說了啥,為什麼不但保住了你的買賣,還將蘭姨娘給氣跑了?
葉洛茵不想多呆,也不可能告訴池夫人她和蘭姨娘說了啥。
拉著孫翠芝,和欲言又止的池夫人告辭,急匆匆的離開了縣衙的后院。
一路上也沒說話。
等到了家之后,葉洛茵啟動了陣法,這是小型的,是她和老爹第一次去幽州的時候給家里買的。
也被她給綁定在了天幕上。
屬于隨時可以帶走的那種。
此時葉家面館還有客人,孫翠芝還要去忙活,她跟葉洛茵說,“寶兒,你別擔心,等你爹回來,咱們就回村過年,面館這里不留人,咱們都走了,蘭姨娘想使壞,也沒地使去,我就不信了,她還敢點火燒房子嗎?”
“娘,這事兒主要還在縣令大人身上,沒了池縣令的縱容,蘭姨娘也折騰不出啥花樣來。”
“那女人可太狂了,我要是池夫人,兩個大嘴巴子扇過去,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囂張了。”孫翠芝氣呼呼的道。
葉洛茵哈哈大笑,心里想,就你這個彪悍勁,我爹敢娶小妾,你就敢拿大刀廢了我爹。
但她還是一本正經的道,“娘,你以為那個池夫人不想嗎,她可不笨,但想了也沒用,這時候以夫為天,什麼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惹怒了池縣令,池夫人很可能被休掉。